天边雄鹰掠过蔚蓝清澈的天际,旷野不羁,青松绿草,漫天蔽野,在一处悬崖登高远望,远处浓烟滚滚,宇文述策马站在悬崖边,目光中满是冷淡冰霜。
几个侦骑飞奔而来,跪拜在地上,其中一人高声道:“启禀将军,远处一支千人羽骑兵遇伏,已经全军覆没,运粮队也被截杀,粮食全部被烧毁。”
宇文述冷冷的说道:“可知道,袭击的敌人是谁?”
“似乎......是一群土匪.....马匪。”回答的人支支吾吾的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宇文述默不作声,只是做了一个手势,护卫在他身侧的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亲卫,这是他最强大亲兵三十六铁骑之一,大声道:“将军命你退下。”
几个侦骑同时松了一口气,尤其是被询问的那个侦骑,背后已是汗水淋淋,听到退下,这才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在军中,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坦然自若的。
宇文述官至镇北将军,掌管着帝国北方边境一镇的兵力,而北方边境聚集着帝国大部分的精锐士兵,分为九镇,接近三十万的一流野战士兵。而宇文述却掌握的帝国边境九分之一的兵力,可谓位高权重,深为辅国大将军器重。
自幼父母亲族全死于北方战乱之中,辅国大将军领军路过被战乱摧毁的村庄,见他孤苦伶仃,便收养了他。大将军年轻时就是一名帝国有名将领,出身高贵,深受皇帝器重。因此在军营中特别设立了少年营,收养不少军中的遗孤、还有因为战乱而丢弃的孤儿。
长大后大多数都跟随他南征北战,而宇文述是其中最出色的一名,大将军亲自把他带在身边,传他兵法战策,宇文述也不负期望,几乎每战必胜,鲜有败绩。
宇文述调兵遣将颇有法度,用兵总能料敌于前。他御兵特别严厉,有人敢触犯军法者,不管是勇猛的战士,还是亲近的侍卫,必斩之。因此统帅的军队精练严整,每次作战勇猛异常,全都不畏生死,其本部将士军威天下罕见。
宇文述虽然身处高位,但衣着仍然简单朴素,不接收别人钱财的馈赠,每次朝廷下发的赏赐,全都分赠给部下。因此他虽然对部下严厉刚正,部下也深深畏惧他,但统帅的将士皆愿意为他效死力。
大将军见他屡立大功,甚是欢喜,把他从一名小兵提拔成将军,已经非常的不容易。宇文述的为人,孤僻不容易亲近,也不喜欢亲近同僚,每次大将军与众将领开怀畅饮,鼓舞士气,宇文述虽然勉强跟从,但在酒席中却滴酒不沾,因为他的存在影响了整个酒席的气氛,结果每次都满座不欢。
这样的事情发生数次之后,大将军也是头疼,不得不把他派遣出去,以免破坏了酒席的气氛。
因为幼小目睹过残酷的杀戮,心灵深处撕裂着恨意,每次率兵出战,杀戮甚重,屡屡有杀战俘平民的事情,大将军每次劝他都不听,甚至也不能约束他。
宇文述相貌英俊清秀,文质彬彬,在少年时,常被误认为女人,宇文述深为不喜,就戴上了狰狞的青铜鬼面,因此称他为“神鬼将军”,敌人称他为“鬼将军”,而亲兵护卫全都效仿之,人人带着青铜鬼面,敌我上下,全都畏惧之。
待侦骑全都退下之后,宇文述寒声道:“邓云,你说,为什么一支堂堂千人的羽骑兵,帝国有名的精锐骑兵,居然会被一群土匪马匪伏击,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那个亲卫犹豫了一下:“启禀将军,一是羽骑兵的营将过于轻敌,中了敌人的诱敌之计,二是敌方把羽骑兵引到无法施展的地形上,混战在一起,骑兵变步兵,战力大减,三是敌方数量众多,羽骑兵被四面八方围攻,才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宇文述淡淡道:“敌方不是普通人,有如此周密的计策,也是一位人物。不过可以料定对方是有意袭击运粮队。”
“以将军的意思,这群土匪马匪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袭击,这难道是有人指使他?”那名叫邓云的亲卫大为吃惊。
邓云低头思索,猛地抬头说道:“将军,难道是南阳城的反贼!这群人根本就不是土匪马匪,而是反贼的精锐!”
宇文述冷笑不语,指了下张燕等人撤退的方向:“你说,现在趁他们得胜而归之际,我等奇袭之,会有怎样的结果。”
邓云目光清明坚定,朗声道:“必胜之,敌军尽化成血!”
“邓云,传我令谕,命廉州羽骑兵速来支援围攻,我等准备作战。”
“诺!”邓云心中一喜,他可是知道将军料敌如神,百战百胜,邓云连忙下去传令,准备随着主将再一次破敌立功。
张燕率领本部将士,还有着三千多的土匪马匪,他们带走了大量的粮食,带不走粮食才会被烧毁,整支队伍欢声笑语,特别是土匪马匪已经毫无纪律,没有丝毫的警惕性。
张燕等起义军的战士,经过训练,有着军纪军规执行严厉,可不敢有丝毫大意,全都骑着战马,警惕的周围的情况。
“怎么回事?侦骑还没有回来报告情况吗?”张燕有些疑惑的说道,突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起义军的军规,侦骑每隔一个时辰,回到军营报告周边情况,如果没有在指定时间回报情况,可以适当延长半个时辰。
“大哥,还有半个时辰,可能路上有什么情况延误了。”当初跟随张燕的老七不在意的说道。
这个老七被张燕救过,对他忠心耿耿,也没有下去做军官,表示只愿意跟随张燕身边,张燕就把他留在身边做了一名亲兵。
“老七,在军营中,应该叫将军。”
“哈哈,大....将军说的是。”老七憨厚的笑了笑,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哎....你呀....”张燕无奈的叹了口气。
“半个时辰吗?”张燕总觉得不大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只好再等半个时辰,如果还没来......
必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