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纷纷,一道春雷炸开,苍白的闪电劈开漆黑的夜空。
袁亮突然被惊醒,从房里走出来,一位浑身带血的族人已经扑了进来:“族长,不好了,快跑吧,坞堡大门被破了。”
“堂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快就攻破了?明明他们退兵了!”
“是投石机,还是巨型,几下就砸破大门,就这样突然冒出一群反贼,杀了进来……族长,现在趁大雨遮挡,黑夜掩护,快随族中精锐一起冲出去。”
黑夜的大雨之中,依稀听到厮杀的声音。
袁亮随坞堡的密道离开了坞堡,心如刀绞的看着家族百年的基业,这时,一支十来个披甲执锐的士兵,为首的是自己儿子袁焕,高声道:“父亲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母亲还没有回来,正好与她们汇合。”
袁亮被雨水淋漓,分不清楚脸上的水滴是雨还是泪,嘶声说着:“走!”
心中悲切,立刻翻身上马,就在这时,雨水中,一位妙龄女子跑了出来,嘶喊着:“夫君,带我一起走。”
“父亲快走!别管这妇人。”袁焕又高喊着,袁亮咬着牙,回头看了一眼,这是他最宠爱的美貌小妾,现在大难当头,只能抛弃她。
随后策马而去,转瞬没入大雨纷飞的茫茫黑夜里。
“夫君!”后面的妙龄女子悲伤的哭泣着,跌倒在满地雨水的泥垢之中。
每当落下一道闪电,就照亮城内的厮杀,袁氏一族百年的积累与恩德,使的这些袁家的士兵,明知已经失败,但还是誓死作战,再加上天降大雨,坞堡过窄,居然阻拦了起义军的攻势,一时处于胶着状态。
守卫密道的是一位忠心的家养子,立刻将密道门打开,跪下磕头说着:“主人快走,我等立刻堵死破坏密道入口,为主人争取时间。”
听了这番忠诚的话,袁亮原本苍白的脸,顿时两眼泪痕满满,混合着雨滴,一点也看不出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跪下的家仆,头也不回的奔驰而出。
刚跑出上百米,袁亮充满了痛苦与怨恨,原本已经预计到乱世的来临,准备等候几年,全都准备好,立刻就能组织出十万大军。
可是现在就遭到失败,家族的百年基业正在焚烧,袁家数代奋斗的结果,就在此刻全都被毁灭了。
袁亮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嘶叫,就如一只头狼临死前的困兽尤斗呼唤:“天道不公,老天为什么这样对我!就连我袁氏一族基业也彻底没有!”
“父亲,我们在东南沿岸还有一些资本,只要逃出去,还可以再图谋图谋。”袁焕见父亲这样颓丧,赶紧在一旁低声劝慰。
袁亮喘了几口气,收拾了一下心情,说着:“儿子,我们走!”
但是再跑个上百米,两人猛地勒马停定。
大雨倾盆的黑夜里,出现一批黑色的人影,他们一眼就认出了早上劝降的雷川。
雷川在关键时刻,堵住了他们逃生的道路。
雷川也看见前方来的人,不由仰天长笑,一股杀伐之意充满内心,收了笑声,冷哼一声:“这不是袁族长吗?将军果然料事如神,你们居然真的从包围的坞堡内逃了出来,但有我雷川在,你们就绝对逃不了!”
贺益又扫看了一眼前方众人:“咦,你们父子都在呢?省去我寻找的时间。”
袁亮见到雷川,知道生路已绝,“铮”的一声,拔出了长剑,高喊着:“生死在此一搏,杀!”
这时,袁焕也知道生路已绝,当下就快速拔出铁剑,一声呐喊,就随着十来个精锐家丁冲了上去。
雷川大笑一声,拔刀相向,刀背闪烁着寒光:“这次没人来救你们,就让我送袁中族长上西天吧!”
雷川跳上马匹,猛夹马腹,朝袁焕冲去。
战刀白光一闪,袁焕的头颅就飞了出去,抛出l十数米,“啪”的一声,落在了淤泥中。
“吾儿呀!”袁亮亲眼目睹儿子头颅落地,十分悲鸣着,不顾一切的冲上前,雷川不屑的一笑战刀落下,又是一蓬鲜血,又一个头颅飞了出去。
雷川下一刻,冲入了余下的披甲执锐的家丁中,惨嘶的战马往后抛跌,骇人之极,可见雷川武艺的高超。
后面的数十名精锐老兵,如铁甲洪流般杀了上去,一时间,满是刀兵相交的声音。
“轰!”天地一片煞白,就在这短短瞬间,十来个家丁已经全部战死。
翻身落地,将袁亮以及他们的人头,又长长吁出一口气,说着:“拿着他们的头级!”
就在这时,坞堡中杀声渐平。
只见坞堡庭落,出现了一条黑色铁流,奔驰而来。
这个妙龄女子咬着牙,迎接上去,才说着:“这位将军……”
“放!”只听上面一声命令,“噗噗”之声不绝,数十支箭落下,妙龄女子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曲线玲珑的身上,连中数箭,立刻就气绝身亡。
后面的仆人尖叫着,转身就是逃亡,只听一声严令:“全都格杀勿论。”
“噗噗”之声不绝,片刻后,就只听脚步踩在废墟上发出的咯吱声,再无半点人声。
为首的一个将领,扫看了尸体,松了口气,翻身下马,令着:“这里是袁氏的粮仓钱仓等,谁也不许抢掠,违抗者杀。”
有人刚出粮仓钱仓出来。
立刻扑了上去,刀光一闪,一人被当场斩杀,还有一人被砍下半个肩膀,一时没有死,不由大声惨呼。
几乎此时,渐渐雨小了,中军营地,张无忧听着雷川报告,又看了二个头颅,不由心中大喜,却又说着:“你做的很好,为了防止还有漏网之鱼,你速去检查。”
“遵命!”雷川干脆利落的说着,回头出去,又率着骑兵远去。
刀光剑影,喊杀连天。
就算下着大雨,坞堡内还是冒起数股浓烟,可见战斗的激烈。
起义军组装成小型投石机,一点点的摧毁坞堡内的抵抗力量,就这样起义军后来几乎没有激烈反抗,攻下一个据点,直到清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