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府边境关外,东吁大军发起连绵不断的攻击,一时间刀光剑影,喊杀连连。
“射!”箭矢飞蝗一样在空中交换着。
“擂石准备,放!”
擂石从城上抛下,重重的往云梯上砸去,一片惨叫声。
“金汁准备!”这时,大批的人,都抬着大锅,里面烧的都是沸滚的粪汁,恶臭冲天,只是现在这些守城的人,都完全不顾。
他们个个伤痕累累,眸子里充满着血丝,只见一声令下:“放”
上百锅沸滚的粪汁,如一道道瀑布一样倾下,几乎瞬间,下面传来了一批惨绝人寰的叫声。
就这一下,数百个云梯上攀爬的敌兵,顿时发出惨烈的嚎叫,在上面还可,直接自云梯上摔了下去,在下面的人,被沸滚粪汁浇灌,全身嗤嗤冒烟,有几个脸上顿时化开,连里面的白骨都看得见。
这些人滚在地上惨叫着。
一声号角,敌兵潮水一样退了下去,又一波攻击,被抵抗了下去。
樊胜立在城墙上,再无从容,面色凝重。
不过片刻,城外广阔的平原上,东吁大军旌旗似海,一层又一层,杀气冲天。
目光扫过了疲惫不堪的士兵,以及士气低落的帮众,樊胜本是极聪明的人,心中已经知道了苍莽龙的打算。
这时,城外的兵马,已经扩大到了十万以上,而且,还在陆续的增援。
一开始,攻击的力度不大,其实就是怕士兵见势不妙,而立刻出击逃亡。
但是现在,已经连经十日,苍莽龙好整余暇,不断运来兵员,进行攻城,烈度并不大,几乎等于实战练兵。
但是烈度不大,是对东吁大军总体规模来说,对兵力渐少帝国军,这几乎就是连休息也不得休息的无日无夜的大战,十日一过,士兵已经折损了五千,而本来士气不高,更是已经崩溃,再无战斗力量。
就算士兵武功再高,士兵也吃不了这样的消耗,现在人人筋疲力尽,伤痕累累,再想突围,已经失去了机会。
这就是苍莽龙的用心,现在时机越来越成熟了,如果再没有大变,之后几日,就是城破,并且全部歼灭之时。
樊胜眼望远方,这一刻,他无比的寄希望于奇迹出现。
东吁大军,拉出投石机,虽然比不了回回炮,但威力惊人。
“轰隆!轰隆!”一连串震天动地的巨响,城墙被投石机炸开一个口子,虽然城墙高十米。缺口不过二米,但是下面东吁大军,还是一齐喝采,使人震耳欲聋。
“轰,轰!”东吁大军敲起了一种有强力节奏的战斗,一下接一下,直敲进樊胜心中,这是进攻的战鼓。
樊胜冷哼一声。他二话不说,亲自拔出刀来,准备作战,如不能支持到事变之时,就万事都休。
惨烈的战斗,双方激战从白天杀到黄昏。
此时,樊胜在城墙口站了起来,喘息着,凝视着天上的东升的太阳,阳光灿烂,洒在了城上,城上他的周围,只有寥寥三四百人了。
第一次,他涌现出无比的恐惧,一种奇妙的预感,使他突然之间明白,如果再没有援兵,城破之日,恐怕就在近日。只怕连明天的朝阳,都未必能看见。
临时观台上,主将苍莽龙凝视着城墙,在城上,破烂的军旗在飘舞着,抵抗非常坚决,但是在名将眼中,已经穷途末路了。
左右巍然肃立,苍莽龙虽年轻,此时骁勇善战,不可一世。
“不肯降吗?”转首面向军帐中长老,说道。
“正是,此人怕是知道就算投降,也难以幸免。”这长老随口说着。
“是吗?”苍莽龙叹息了一声,并没有否认,又问着:“杨奇在何处?”
“大王,三个时辰前,也就是凌晨时间,接到消息,已经抵达到了南司府城。”
“哼,杨奇小儿,兵贵神速却也不晓,要再过几日,而这关卡还能抵抗几日?”
转头吩咐的说着:“今日,调上精锐。”
旗牌官得令出去。
苍莽龙哈哈一笑,说着:“不必担心,一切都在我掌控中,继续攻打就是,不会有任何变数。
这时,城墙之上,突然高喊万岁,士气大震,显是城中已经知道了消息,他们必会誓死抵抗。
苍莽龙呆了半晌,长长吁了一口气,摇头笑着说:“不必留手了,给我强攻这人,所有投石机,全部上!”
你攻我的,我攻你的,看谁先得胜,先缓过来气来。说到最后,声色皆厉,眼中杀机闪烁,显是下了决心。
顿时,投石机将其巨石和火油运上,杀声震天,发起了强攻。
没有多少时间,城内城外,冒起数十股浓烟,东吁大军如潮水般涌入,直扑上去,以他们鲜血和生命,来争取破城头的机会。争分夺秒,生死一线就在其中。
轰隆!轰隆!”
数十投石机连连攻击,只见一连串震天动地的巨响之后,本来已经伤痕累累的城墙,在漫天沙尘碎石中,轰然倒塌了一片。
烈焰腾奔而起,方圆数十里内的高空,覆盖着浓厚的乌烟。城墙被撞破多处,帝国士兵拼命抵抗,誓死搏斗。
樊胜身披的重甲,已经伤痕累累,手中的长刀染满了鲜血,不过,他的身边,还有上百卫士,在此等生死存亡之际,仍紧紧伴在他身侧。
外面东吁大军的声音震耳欲聋,战鼓一下接一下,大批有生力量。
生死拼搏,虽然连战十余日,早已经筋疲力尽。但是这时,樊胜手持长刀,奋起余力反抗。
这时,他面无表情,长刀所向,正面对抗地东吁大军顿时被砍杀。
但是就在这时,突然之间一声号令,东吁大军阵势分开。三百骑弩兵,一起举弩。
只听见“蓬!”的一声,漫天箭雨,朝他们洒来。
“将军!”三十余卫士。纷纷上前,以身体阻挡住弩箭。
只听“噗噗”之声不绝,弩弓穿入他们的身体,一转眼之间,近卫死伤狼藉。
樊胜狂喝一声,持刀直扑而上,直冲向涌上的东吁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