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慈没和他们深聊这件事,他猜测这关乎到已经崩溃的天道规则,所以只说:“小天的话你们别放在心上,但按殿下说的那句话,紫菂这孩子还是暂时不要接回来的好。
既然选了她过去,很大几率她就是那个变数,你若不放心可以在那保护她一段时间。”
看着这师徒二人还是一脸不放心的模样,都慈叹道:“便是真的有生命危险,我也会保她魂魄不散,重回原来的躯体,怎么样?”
得到了这样的保证,泽瑞和宋旭都松了口气。
他们不想让紫菂当什么天命之人,做什么英雄,只想她平平安安的。
和泽瑞详聊了一些细节,师徒俩一起离开了。都慈目送他们的背影,心里有了底。
既然殿下都那么说了,被天道选中的人又岂会轻易失了性命,只怕被机缘砸得晕头转向都说不定。
只是事关天道规则,不方便与他们说,等日后紫菂平安回来,他们自然能把心放进肚子里。
话说紫菂这边,办理好临时队伍的凭证后,紫菂也拿了一个编外保护人员的令牌,但是在选任务的时候四个人都没统一意见。
最后决定,由紫菂抽签。
反正他们看了一圈三星的任务内容,感觉难度都差不多,有她这个金丹七重在,应该不会有事。所以她就放开了,闭上眼随便抽取一个。
“碧山镇,屡出命案,受害人有八,其一名为李柱,镇长之独子,尸体至今仍未寻到……
速查真凶,缉拿归案。”紫菂轻轻念出任务玉简上的小字,拿着下楼把玉简上的任务内容转刻在了杜衡手里的队伍凭证上,然后四人就出发前往碧山镇。
碧山镇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不是因为镇中有翠绿的山峰,而是因为镇内有种碧山石十分出名。
这种碧山石颜色浓郁,多碧色和蓝色,在人间很受达官贵人的喜好。
他们的镇长向驱魔组求助是因为镇内出了命案,官府的人无法解决,才递了牌子上去,经过核实挂出了三星的任务。
紫菂来只是压阵的,没想着和他们一起做任务,孩子大了总是要离开家自己闯荡的。紫菂虽然爱护后辈,但是不会溺爱。所以此时收了乌铁剑,拿出红衣剑握在手里,看着他们行动。
杜衡身为师兄,就组织他们先去镇长家询问一下情况。
阿靖脚步一顿,说:“师兄,我可以自己去探查一下吗?”
不待杜衡开口拒绝,紫菂就问:“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
“那就去吧。”紫菂话一说完,阿靖就点点头直接御剑离开。
“他……一个人不安全吧。而且做任务的具体流程都没和他说呢,不找当事人了解事情,他去探查什么呢?”杜衡挠挠头,还是有点不放心。身为地地道道的剑修,指做事一根筋的杜衡,还是觉得按章程办事好。
紫菂秉着让后辈独立自主,多向发展的理念,一拍板让杜衡按自己的流程办。“阿靖有事会联系我们的,你按你自己的惯例来就行。”
紫菂接着看向诸葛墩,墩子举起手指指杜衡,说:“我跟着师兄。”
“好,那就开始行动!”
三星任务对于金丹初期来说,危险指数还是比较高的,杜衡到底心里惦记着阿靖,想着先去镇长家快速了解一下情况好去找阿靖。
镇长家很好找,由于镇上盛产的碧山石颇受贵人喜爱,外售价格不菲,碧山镇的人比一些大城市的地主还要有钱,镇长家正是占地最大,门庭看着最气派的。
门口的小厮看见几位年轻人身着统一的道袍,手里握着剑就明白来了不得了的人,赶紧进去喊了镇长出来。
镇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按理说这个年纪还算壮年,可这镇长已经鬓生华发,腰椎也不太好,微弯着腰,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拄着拐杖。
身边搀扶着他的年轻人应该就是他的孙子李让,也是当事人之一。
因为他的父亲李柱死于非命。
杜衡官事官办,拿出驱魔组凭信给他们看,说道:“驱魔组受理办案,请把你们知道的都如实告知。”
墩子在一旁有样学样地说:“如实告知!”
紫菂远远地落在他俩身后,闻言轻咳一声,右手握拳抵在嘴边笑了笑。
驱魔组分散在人间各地,接手官府不能查办的灵异怪事,这已经成为一种传统,所以驱魔组即使是在人间也有一定的公信力,哪怕是附近的官府也会行个方便。
所以这位李姓的镇长忙迎了杜衡他们进宅子,也不知为何这宅子里空荡荡的,连下人都不见一个,李镇长还让孙子下去忙活招呼客人。
紫菂慢悠悠地在后面晃着,李镇长没怎么在意她,倒是他那个孙子看了几眼紫菂。
他的孙子李让长得很是结实,听见爷爷让他下去,知道是想支开他,小伙子不乐意地撇撇嘴把李镇长扶到椅子里才准备退下。
紫菂怀里抱着红衣剑,此时靠在树下看向李让。
“镇长不必客气,凡俗缛节就免了吧。”紫菂淡淡开口。
紫菂这么一打断,让本该出去的李让又留在了这里。
李镇长顿时有些不悦,但看着她怀里的剑没多说什么,只粗声质问:“不知这位是?”
紫菂完全不像在鹿鸣山时那么温和好说话,她表情淡淡拿出一个令牌,说:“驱魔组执事。”
哪怕是临时队伍的编外保护人员也会有一个执事的令牌,虽然只是临时的,但权限会更大一些,以防队伍出现状况应付不来。
看见驱魔组的令牌李镇长才终于消停,杜衡对李镇长刚刚对薛师叔的态度感到稍有不满,但人家毕竟刚刚丧子,脾气不好可以体谅。
只是他实在提不起心情笑脸对他,非常官方地问了些问题。
“死者李柱是你的独子,他的死因有何灵异之处?”
李镇长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情绪有些激动地说:“他是被一个道士害死的!咳咳咳!”
杜衡没急着问他,李让脸色难看地慢慢拍着李镇长的背,等他咳完缓过来后,杜衡才接着说:“不用急,慢慢讲,为什么你这么确定是一个道士害死的他?这道士是谁,和李柱有什么恩怨吗?”
李镇长拍开李让的手,紫菂听着啪的一声挑了下眉。
这李镇长对自己独孙的态度有些奇怪啊。
“仙长容禀,那道士自称天成道长,是一年前来的碧山镇……”
他一来没多久就说北边的碧山矿要坍塌,要他们趁现在赶紧撤出来。
碧山矿可是碧山镇的经济命脉,一个外来的道士说这样晦气的话,自然是被人骂走了。
那道士倒是没放弃,每天都守在北边的矿上,说着同样的话。
大家听得烦了甚至还想动手驱赶他,正围着他要他好看时,碧山矿,真的发生了坍塌。
那天成道长一把推开人群,喊道:“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