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昌谛寺那边。
净瞳使用了九瓣莲华之后,双眼就流下了两行血泪,把净侑吓了一跳。
“瞳,你怎么样?”
净瞳流下一些生理性的眼泪,将脸上的血迹冲淡了些。
他慢慢睁开眼睛,却窥见了一丝光亮。
“师兄。”净瞳抓住净侑的胳膊,难掩激动地说:“我好像,能看见了。”
净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净瞳重返光明,这次真是意外之喜。
净侑也很开心。
“那这是好事,你的眼睛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
“我没事,就是,之后的比赛都用不了瞳术了。我们的排名估计就到这一步了。”
净侑扶着净瞳回去休养,闻言不在意地笑笑:“本来我们也不争榜首,你不用太在意。”
“嗯。”净瞳点点头。
出家人不打诳语,师兄说不用在意,那就是不用在意。
大比第七日,单人赛的决赛终于开始了。
“请单人赛前五,上台!”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紫菂,靖苍筤,苏意烟,秦灼宁和程萤都走上赛台。
“现在抽取一人轮空,剩余四人抽签确定对手,一局定胜负。输的人可以挑战轮空选手,轮空选手不得拒绝。
挑战成功,晋级三强,挑战失败,轮空选手晋级。若无人挑战,轮空者直接晋级,规则可听明白了?”
“明白。”
站在台上的五个或高或矮的少年少女,异口同声道。
裁判点点头,拿出一个水晶球抛出,那水晶球悬浮到五人中间。
“现在,把你们的手放在球上。”
五人上去,按着水晶球。
那水晶球的光忽强忽弱,正在挑选轮空选手。
紫菂倒是不希望被轮空,轮空选手看似占了直接晋级的便宜,但还有被两人挑战的可能。
不如实打实地和别人打一场。
最后,那水晶球,闪了又闪,把光芒指向了程萤。
程萤看了眼山派的三个人,轻哼一声,先下台等候了。
其余四人的手依旧放在水晶球上,很快,四道光芒落在他们身上。
他们要根据光芒的强弱程度分辨对手。
紫菂看着和她身上光芒一模一样的靖苍筤,不禁微微偏了头。
倒是苏意烟和秦灼宁他们实力相当,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裁判,我认输!”靖苍筤还没等裁判宣布那一组先打,就举起手喊了一句。
裁判迟疑了一下,显然是没有遇见过,还没开始比赛就认输的人。
不过他看着两人身上一模一样的校服也没说什么。
“鹿鸣山,薛紫菂胜出,晋级三强!”
“下一组比赛,归元剑派苏意烟,对战,漓雨山秦灼宁,双方准备!”
两人见过礼后很快战在一起。
苏意烟明显对秦灼宁脚下的水雾有防备。
她用了提前准备的符箓,召唤出一团青色的火焰。
那青色火焰缠上她的剑,一剑挥开,就连空气都被这股炽热的温度灼烧得扭曲变形。
秦灼宁眯着眼睛,有些警惕。
就攻击力来说,他还真没有他的师弟,花囿夜高。
虽然漓雨山大多都是修行水属性功法的,但是也分有流派。
如果说花囿夜是带着毒的寒冰,那秦灼宁就是温和无害的水。
但水能穿石,苏意烟身为剑修,比较刚猛,秦灼宁虽然一时被她克制,但柔能克刚,刚好又压了苏意烟一头。
“这比赛且有的打呢。”紫菂支着下巴嘟囔了一句。
靖苍筤正准备说点什么,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姑姑!”
“紫菂姑姑!”
紫菂回头一看,果然是墨宁和墨锦煦这两个孩子。
“跑慢点,小心摔着了。”紫菂接着宁宁坐到自己身边,问墨锦煦:“就你们两个人?”
也没人看着?
墨锦煦还没说话,后来的墨悠就朝紫菂打了招呼。
“紫菂小友,你对夺榜有信心吗?”
墨悠携着曹南初坐在紫菂身后略高一些的位置上,笑问。
“既然上了赛场,那就是要争第一的。”紫菂没确切说什么,但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见曹南初对宁宁张开双手,她就抱起宁宁,递给了曹南初。
曹南初笑着接过女儿,眼睛不经意扫到了紫菂腰间的佩剑。
确切地说,是剑上的剑坠子。
“紫菂妹妹,你那剑坠能否给我一观?”
紫菂拿起红衣剑,隐晦地看了眼靖苍筤,他只一开始给墨悠夫妇打了个招呼就再也没说话。
紫菂拿起红衣剑给曹南初。
曹南初也没乱碰,她之前为紫菂养过剑,也和红衣剑相处了一段时间,知道这把剑有灵性,不喜欢别人多碰它。
所以曹南初只是托起那坠在剑柄后端的剑穗坠子。
“没错,这肯定是!”曹南初凑近看了那红色的坠子,又摸了摸上面镌刻的花纹和字,有些激动地说。
“曹姐姐?怎么了?”紫菂不明所以地问。
“这剑穗出自于我师父之手,这门镌刻手艺是他独创的,别人学不去。”曹南初目带怀念地看着那剑穗。
将剑还给紫菂后,曹南初不禁问:“紫菂妹妹是在哪拿到这剑穗的?”
他们师门总共就三人,除了师父,曹南初还有一个师兄,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儿子。
但是师兄他不喜欢篆刻的活计,独爱锻造,所以这门绝活只有曹南初和她师父会。
自从她嫁了人之后,没有外面许多的单子,曹南初反而自由了不少,所以她常年埋在深山险境中,原本的玉简因遇险,遗失了。
她也就和师父断了联系。
之后,曹南初找了他们很久,也一直没有消息。
知道内情的靖苍筤倒是挑挑眉毛。
他是不知道程老头还有一个徒弟的。
但是靖苍筤知道程贯一的身份,注定他不能大肆放出消息寻找曹南初,万一被霍家那些人再闹着找他们,那还得了。
所以,曹南初这些年才一直没联系到他们。
“嗯……”紫菂迟疑了一下,看了眼无动于衷的靖苍筤,紫菂决定说不知道。
靖苍筤就坐在这里,还一点反应都没有,摆明了是不想说。
紫菂也不好直接把他供出来,要是他不说,场面就难看了。
所以紫菂摇摇头说:“是一个朋友送的,我也不清楚他在哪里弄到的,要是曹姐姐想知道,不如等我回去问问?”
曹南初肉眼可见地从失落变为开心,她抓着紫菂的手说:“好,谢谢你了,紫菂妹妹。”
紫菂有些心虚地笑道:“不用,不用。”
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问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