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紫菂还看到了这兄弟俩为了那株阳火灵芝而吵红了脸。
其实,他们都很惦念彼此,但是那种担心都太小心翼翼了。
他们但凡靠得近一点,都会让彼此难受。
花囿夜怕自己身上的冰冷寒气伤到他,又怕自己过度的关心会伤害弟弟的自尊心。
要强的花南江一直在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希望能在其他领域有所成长。
可家人无条件的爱对他来说太沉重了。
让他不免产生了一点愧疚之情。
那种羞愧的感情让他羞于接受花囿夜的好意。
而且花囿夜的好意还是建立在与虎谋皮上。
这就让花南江更生气了。
生气的同时他也更加恼怒。
恼怒他自己给家里添了这么多麻烦。
可他看着花囿夜的眼睛,只觉得心里酸涩,什么谴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尤其是哥哥露出个僵硬讨好的笑,让花南江差点落泪。
花囿夜的心思很纯,见花南江道了歉,就觉得这一茬过去了。
他摸摸花南江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
“回去吧。”
花南江点点头。
紫菂见状叹了口气。
“幸好赶上了纪堂主在,收了南江作徒弟,要不然,这个问题迟早成为他的心病。”
紫菂想到慢慢掌握体内阳火的花南江,笑道:“相信再过不久,他们就能和平常人家的兄弟一样接触了。”
看到紫菂不以山海两派区分这些弟子,净黎有些欣慰地点点头。
他继续招来了下一个水镜。
“一程山少主这五个字可不是说说而已!”
年纪尚小的程萤,长相还很青涩,远没有现在的成熟有魄力。
但那时的她就已经有了一程山少主应有的威严与责任感。
此时,她正在训人。
“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让人把你调走,你还敢在这里嚷嚷?”
程萤抬手阻止了身后人的动作,那人是父亲派给她用的亲信,刚刚是想去给程未得报信。
可是这件小事,程萤不想劳动父亲。
“你有什么不服,尽管说出来,现在本少主在你面前了。”程萤扬起下巴,说。
那人支支吾吾地不说话,程萤眼神突然变得犀利。
“刚刚不是要喊冤吗,让你说话又不说了?不说的话就拔了你的舌头丢出去算了。”
说着,程萤作势要走。
那杂役顿时跪下哭喊起来。
他喊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新意,无非就是在一程山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种话。
程萤闻言笑了一下。
“这么多年,这么多机会,连一个功劳都混不上,看来我是真的应该遣散你。”
程萤笑得很开心,觉得他给了自己一个能合理劝退他的理由。
于是,程萤就以这个理由遣散了这个杂役。
并告诫其他人,如果再被她听见类似的话,就都不用干了。
一时间,一程山人人自危,每个人都把自己手中的活计努力做得更好。
程未得知道这件事后,没有说什么,只是挑了个时间,带着程萤去了一程山的山巅看海。
父女两个一路走上山顶,然后沉默地听了一会海浪声。
程未得说:“萤儿,我教你的御下之术还记得吗?”
程萤抬头看向程未得,说:“记得。”
程萤把目光投在雪白的海浪上,声音铿锵有力地说:“用人不疑,恩威并济,赏罚分明,相互制衡。”
程萤对于管理一途,确实很有天赋。
程未得只是点了一下,她就猜到了程未得要说的话。
“这段时间,虽然他们的办事效率提高了,但是人心惶惶,长此以往,不是好事。”程萤边说边踱步,正是学的程未得。
“所以我打算挑一些典型,奖赏一下。吓也吓够了,该给他们一点甜头。”
程未得闻言哈哈大笑。
直道自己后继有人。
程未得对程萤的栽培和满意,是一程山的人有目共睹的。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对程萤如此恭敬。
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程未得笑完,背着手凝视那片大海。
程萤看看父亲,也背着手低头看。
程未得见状笑了一下,说:“你知道么,一程山的海域下有座火山。”
程萤一本正经地摇摇头。
“我只知道火山,一程山上有好多火山。可是,海底也会有火山吗?”
程未得点点头。
给她讲了海底遗迹的事情。
“火山爆发这么可怕吗?一瞬间就淹没了一座城池?”
还没有见过这等天灾的程萤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