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魔族少祖!”
有魔惊呼道。
“少祖是什么?”傻魔被解开双手之后,摸了摸头,问道。
“少祖就是老祖的弟弟。总不能喊二祖吧,不恭敬。”蒜苗君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小声说道。
而且,主君和老祖都没了,剩下这两位,一位少祖,一位少君,那他们的地位岂不是……
变成了魔族最高贵的两个人。
钟砚回过身,遥遥对着子胤说:“掌门,此行注定无果,你们回吧。”
其他修士闻言,神色各异,有惊慌的,有难以置信的,还有愤怒的。
子胤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眼神复杂地看着钟砚,只问:“你还愿意回鹿鸣山吗?”
钟砚闻言笑了笑。
“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鹿鸣山,只是现在回去,会让宗门陷入流言蜚语中。掌门,魔也不全是你们看见的那样。”
说完,他就转过头,不再看子胤,对着仲渊说道:“渊儿,带上你的人先跟我走。”
钟砚解开压制,转身先走,蒜苗君几个架起仲渊,就要跟在钟砚身后离开。
阙瓷却拦住了他们。
“少祖!若您愿意出来主持大局,我们很愿意当马前卒效忠您!”
有了少祖在,那少君来不来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如果能让少祖加入他们主战派,阙瓷已经能想象得到,今后他在主战派的地位,绝对会扶摇直上。
钟砚冷漠地看着阙瓷。
看着这个已经被战争蒙蔽了双眼,变得疯魔的魔。
“敢挡我的路?”钟砚挑眉,抬起一只脚,向前踏出。
“想死就直说。”
一股吸力自钟砚体内爆发,海底囚牢里那些好战的魔族忽然觉得体内魔气破体而出,连阙瓷也不例外。
他们的魔气全都朝着钟砚涌去。
这一次,钟砚没有拒绝。
很快,那些魔气被钟砚吸收,他的修为直接突破金丹,成了元婴修士。
看着阙瓷的修为从大乘初期巅峰降到了分神,钟砚收回手。
“我既不想看到魔族被覆灭,也不想修仙界生灵涂炭。”
再不管他们,钟砚踏着空气,带上仲渊一干人,扬长而去。
阙瓷抬起头,阴狠道:“居然用献祭来对付我,卑鄙!”
献祭,指血脉纯净的高级魔族可以通过特殊秘法吸纳低级魔族身上的魔气,以供自己修炼。
有些低阶魔族为了得到高级魔族的庇佑,甚至会主动献出魔气。
阙瓷是想着如果少祖愿意加入主战派,他们主战派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可是这位少祖和那位少君一个窝囊样!
扶不起的烂泥!
阙瓷在心里骂了他俩八百遍,才回头看向子胤他们站的地方。
可那里空空如也,哪还有人。
阙瓷身上受着伤,修为还降到了分神,他愤怒地挥舞着大刀,那嘶吼声,就连躲进小龙宫里飞走的紫菂等人都能隐约听到。
紫菂等人回到山海城后,向各派说明了海底囚牢如今的情况。
“魔族内部虽然内乱不断,但随着时间过去,肯定会有领头人站出来。届时,魔族就不是一盘散沙了。”紫菂说道。
“如今,有两个策略。第一,趁现在聚集力量,主动出击。第二,抓紧时间战备,做好抵抗魔族入侵的准备。”子胤伸出两根手指,说。
在场诸位闻言都有些迟疑。
第一个方法,不正是他们刚实行然后失败的吗。
“不用如此纠结,这两个策略,我们可以同时进行。”想了一会后,子胤又说。
他来到巨大的灵力沙盘前,指着鹿鸣山说:“鹿鸣山的位置靠近中间,以它作为中转点和后方补给区,各方势力刚好呈四方之势拱卫在鹿鸣山四周。”
“这场战争,还需要联系东海诸葛家和北山齐家。”
子胤话音一落,诸葛墩和齐物都往前一步,拱手道:“愿代为传话。”
他们都不是家族的第一继承人,在家族中话语权有限,这等大事,他们两个能做的也就是传个话而已。
子胤当然也知道,所以没多说什么。
只要这两家家主不傻,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天地之间有四天柱,东南西北各一,一程山的天柱为西天柱。”净侑轻声说道。
他走向前,清晰地标出四根天柱的所在位置。
“这四方必须有人驻守。”
他对各派战力不太清楚,调度兵力的事情还是交给子胤吧。
“分神后期以上为主要战力,元婴以上为中坚力量,金丹及以下,做后方工作,四天柱之间相隔甚远,必须合理调配好战力。”子胤捻着胡须说。
就在各位掌门人合计着如何分配战力时,魔族开始暴动,四方消息汇集,各地都有被魔族袭扰的消息。
在紫菂和程萤的带领下,子胤还对这群年轻天骄做出了安排。
一开始,各派主事人都没打算让他们加进战术安排中的,毕竟战争危险性太大,他们还需要新的种子。
而种子,需要时间成长。
可是没想到之前的边境战场被他们很快稳住,再加上有妖族的帮忙,子胤也能给他们分派一些任务,让他们去做。
而铂言在接到任务后,也回了妖族,亲自率队前来,表示愿意听从安排,一起对敌。
这次,聿泷也带着水族来了。
“妖魔合盟?你这娃娃从哪里看来的戏文?”铂言好笑地看着屠薄和杜衡。
笑完,铂言又昂着头,十分自豪地说。
“如今妖族在本座的治理下,一年胜过一年,不仅战力强盛了不少,子民数量比起上一代妖王多了将近一番。魔族他能干什么?除了烧杀抢掠什么也不会吧。”
北山齐家,领地附近。
仲渊打了个喷嚏,一群下属听到动静都停下挥舞的锄头。
“少君,你着凉了?”
“没事,种你的地。”仲渊摸摸鼻子,淡淡道。
“好嘞!说起种地我可就不困了。”蒜苗君正要继续挥锄头,却眼尖地看到有人偷懒。
他叉着腰高声道:“那边那个小子,你蒜苗的偷懒是吧!”
钟砚躺在藤椅上,手里拿着把蒲扇扇着风。
“外面都乱起来了,小渊,你有什么打算?”
“我这一脉,不喜杀戮战争,能有一片地种就够了。”仲渊支着头,岁月静好地看着蒜苗君他们种地。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钟砚叹道。
人族不相信他们,主战派不接受他们。
他们在哪好像都是异类。
“这里距北方太近了,曾祖,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安营扎寨?”仲渊不担心外面的局势,反而担心他们能不能在这里好好地种地。
“放心。哪怕北天柱被毁,这里也不会有人发现的。”钟砚高深莫测地笑笑。
忽然他伸了个懒腰,变化一张毯子盖在自己身上。
“好了,我要睡觉了。别打扰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