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璋让二三四十几岁身强体壮的男子,将废墟分批次运到郊外,然后再搬一些建房子的材料进城。
但是现在有一个特别困难的问题摆在我们的前面,就是如何将这些已经不成样子的房屋楼阁恢复到地震来临之前呢?。
于是我想啊想,忽得我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对啊!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要他呢,于是我对贺知璋他们道:
“我有一个朋友,他会画建筑物的草稿图纸,或许他能帮助你们重建家园呢?。”
贺知璋问道:
“可否修书一封去请他过来呢?。”
我二话不说直接向贺知璋请来文房四宝,然后洋洋洒洒地写了几行字,装进信封,没等贺知璋说要选谁去时,王宽这个老实巴交的兄台自告奔勇道:
“贺巡抚让属下去吧。”
贺知璋点头道:
“让许贤弟跟你一块去。”
许君谦指着自己的脸,不确定道:
“为什么?我?跟他一起找人?。”
王宽瞟了一眼许君谦:
“许郎君请问一下。我是哪里得罪你了?。”
许君谦满脸不情愿,他才不想大老远去找人,只想留在这里帮助搬石头,叶青暝直接上手扯着许君谦的耳朵:“你去不去!老娘数到三!。”
许君谦:“我不想…”
叶青暝:“一!。”
许君谦:“我真的不想去,我要留在这里监督…”
叶青暝:“二!!。”
许君谦秒怂,握住叶青暝抬起来,并且挥向自己的手道:“好好好,我跟王宽一起去找人,就是了。”
许君谦抬头看着我道:“湘湘,你要我们找的人叫什么名字?我们总不能像一只无头苍蝇 一样的乱找吧?。”
我轻笑道:“其实啊,这个人就是我们在杭州的时候,认识的木匠刘遽。”
“哦。我知道了,什,什,什么刘遽!”许君谦一听完我的话,先是无所谓,然后就是大为震惊道。
我点头道:“就是阿遽哥哥,怎么了?。”
许君谦摊手叹了浊气道:“行吧,我跟王侍卫日夜兼程一定会在十几天之内到达新罗把阿遽带过来的。”
我道:“那个…用不着骑马过去的。”
两人同时看着我道:“不用骑马?难道让我们飞过到新罗县去吗?。”
我重重地点头:“就是让你们飞到新罗县去。”
“这个办法好。”许君谦摊摊手道
“我也是这样觉得。”王宽无所谓道
“什么!你真要让我们飞到新罗县去!你在逗我们吗!。”两人齐齐大声道。
“是啊,但不是一拳打飞,而是我吹响这枚哨子,召唤蓝孔雀。”
“蓝孔雀?是你在海边救下的那只孔雀吗?。”叶青暝道。
我拿出一枚哨子笑着点头道:
“是的,就是那只蓝孔雀,这枚哨子就是我在它的脖子上看到的,并且取下来的。”
话完,我吹响这枚哨子,不多时,一只羽毛鲜艳的孔雀,从远方飞过来,落在我们的面前,它迈着十分优雅的步调走到我的面前,我伸手摸摸蓝孔雀的脑袋。
它轻轻鸣叫着,头蹭着我的手掌,幸亏小白团子不在,不然又会上演两只飞禽走兽争风吃醋打架的混乱场面。
说不定,已经化成人形的白泽柔软会把已经有灵智的蓝孔雀身上的羽毛全部拔光,来个水煮孔雀吃进肚子里,那可就麻烦了。想到这个我都有些饿了,眼泪不争气的嘴巴里流下来。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一阵火火辣辣的疼痛感,我回过神来,是叶青暝将浸水并且拧得非常干的丝巾敷在我的脸上,大力擦拭着我的脸。
疼得我咬牙切齿:“叶姐姐,你干吗?。”
叶青暝停下来手的动作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故作一头雾水道:“啊?我说了什么?。”
叶青暝道:“水煮孔雀?羽毛拔光?还有流口水。”
我矢口否认:“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纪长平有些不悦道:“喂!别搁这里摆啥子龙门阵咯,赶紧出发啊!。”
蓝孔雀变成一栋楼大小的样子,许王俩人一展轻功落在蓝孔雀的背上。
大家伙扇动翅膀朝着新罗县的方向飞去。
纪长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个情况?老子长那么大,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蓝鸟,叶清明你快点给老子一巴掌,老子怀疑自己做梦。”
叶青暝从来没有听到这么无语的请求:“我勒个乖乖,周少夫人,你在干吗?。别人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这刚刚有宝宝,脑子就出现问题了?傻了?。还有我的名字是叶青暝,不是叶青明!”
“我一个锤子轮过去,你可能会死!,我才有愣个啥。”纪长平恼道。
叶青暝挤出一个鬼脸“切,大肚婆。脾气真怪。”
要不是自己现在怀有四个月的身孕,她早就跟叶青暝掐起来了。
纪长平指着叶青暝道:“哼!等我肚子里幺儿咕咕落地,老子定要与你单挑,一决胜负!。”
叶青暝浅浅一笑道:“好呀!我等着。”
我赶紧充当和事佬:“两位姐姐有话好好说,可以使用暴力呀。”
叶青暝搂着我道:“老娘跟纪长平只是想切磋切磋,并没有想动真格的。而且她现在还是一个怀孕的大肚婆。”
纪长平面上笑嘻嘻,内心很愤怒,她的手大力捏碎一块石块:“别叫我大肚婆,别逼我一本道德经打在你的脸上!。”
杜纯揉揉自己的太阳穴道:“好了,两位姑奶奶安静一点好不好?现在最最关键的就是重建灾区吧?。”
纪长平转了转眼睛:“我才没有想跟这个暴力女吵架。”
叶青暝道:“你就别苦瓜笑花生了,我们的脾气,半斤八两好吧。”
“启禀,周钦差,贺巡抚。属下等在西街废墟堆发现一具尸体。”张捕快行了叉手礼道。
“他的年纪多大?。”贺知璋问道。
张捕快道:“约摸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
“好,带我们过去瞧上一瞧。”周世显道。
我们来到西街废墟边上,看见有一个人躺在被白布盖着的担架上,看样子是那天不相信会地震的老者。
杜纯告诉我们道这个老者姓花,名蝴蝶。
我瞪大桃花眼道:“花蝴蝶?这不是采花贼的名字吗?。”
杜纯点头道:“他就是曾经被官府通缉抓捕,吃了二十年牢饭的采花贼,十年前才刑满释放出来的。”
纪长平看着老者道:“哦,原来他就是我阿婆口里所说那个祸害不少女孩子的采花大盗!。死了活该。”
杜纯让几个捕快将花蝴蝶的尸体埋在另一个叫玉郎君的身边,也算是给这两个采花贼死后的“体面”,但立墓碑这个事情是不可能。
我有些狐疑:“杜大哥,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一个恶名远扬的采花贼呢?。”
纪长平也是摊手道:“是呀,老子也是想问你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