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现在,云瑶依旧无法习惯乾元帝这种亲密的称呼。
见乾元帝对自己招手,云瑶赶忙对乾元帝行礼:“臣妾拜见陛下。”
乾元帝将手中的棋子随意丢在棋盘上,顺便将双手抄进袖笼子,笑咪咪的看着云瑶:“弟妹不用多礼,与阿厉同叫皇兄就好。”
云瑶吃惊于乾元帝宽和,却依旧不敢逾矩,依旧保持行礼状态:“臣妾不敢。”
见云瑶一副刻板的模样,乾元帝伸脚踢了踢正盯着棋盘发呆的厉王:“你怎么不说话。”
厉王心中原本就担心穆婉儿的情况,此时听到乾元帝的话,他将手中的棋子直接丢回棋盒:“下棋这事甚是无趣,我去馆驿外转转。”
说罢起身就走。
玉嫔之前一直都在旁边伺候棋局。
此时见厉王离开,以为棋局要散,当即便准备收拾东西,没想到却被乾元帝拦住。
乾元帝抬起头,笑呵呵的看着云瑶:“弟妹的棋艺如何。”
看了看桌上凌乱的棋子,云瑶斟酌了下语言,随后轻声说道:“只懂得些许规矩,并未系统学过。”
谁想听了她的话后,乾元帝笑的越发爽朗:“如此甚好,朕最喜欢同不会的人玩。”
云瑶诧异的看向乾元帝:这位南越君主,似乎与她想象中不大一样。
几回合下来,云瑶终于明白乾元帝为何要抓着她下棋了。
这人棋艺极差,偏偏还不自知,无数次都在自寻死路。
几场棋局下来,云瑶只觉心力交瘁:乾元帝的棋艺差成这样,她不能赢,还不能输的太明显。
每次都要保持在一子半子的水平线,她着实很辛苦。
直至此时,云瑶才知道,大家为何会对厉王刚刚的表情视而不见了。
与乾元帝下棋,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新一轮棋局再次开始,就在云瑶盯着棋局,琢磨自己应该如何输时。
乾元帝的声音忽然传来:“小六性子执拗,又爱认死理,平日里,还要弟妹多担待些。”
云瑶诧异的抬头,她的手指微微一抖,一颗白子滚落在棋盘上。
乾元帝伸手搓了搓下巴,随即落下一枚黑子。
同时还不忘继续说道:“当初,先皇中意老三远胜于朕,为了帮朕巩固地位,母后狠下心直接将十六岁的小六送上了战场。”
乾元帝的语气低沉,仿佛现在的他不是皇帝,而是一个担心弟弟的好哥哥。
可既然如此,又为何还要娶走厉王的心上人呢!
云瑶垂下头看着棋盘,想不通乾元帝为何会对她说出这些王室辛秘。
可乾元帝像是根本没感觉到云瑶的排斥,依旧喋喋不休的说道:“小六十八岁那年回来,哭着告诉我说他的伙伴死在了战场上,我决定带着他去庙里求一樽佛像,以便向母后求情,让小六回来,谁想中间却出了变故。”
长叹一口气,乾元帝的声音中满是忧伤:“那次之后,小六如同换了个人一般,主动回了边境。历经十年厮杀,这才有了如今的南越战神。”
那些年,他们过得着实艰难。
殊不知,在听了乾元帝的话后,云瑶的表情也变得越发凝重,她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