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行的眼神一凝,也不用厉王说话,便直接追了出去。
厉王则合上书本,静静的看着面前明明灭灭的烛火。
大概过了一刻钟,李墨行面色晦暗的从外面走进来,默默站回厉王身边。
厉王双目无神的看着眼前的烛火,好半天后,才轻声问了一句:“去了哪里。”
李墨行对着厉王躬身行礼:“回王爷,那人去了陛下的院子。”
厉王轻轻的嗯了一声:“他没发现你吧。”
李墨行认真想了想:“没有。”
他跟踪的非常隐秘,否则对方应该也不会直接回了陛下的院子。
厉王再次“嗯”了一声,之后便再没说话。
房间陷入了安静,只偶尔传来蜡烛的爆鸣声。
许久之后,一身黑衣的寒星来到郊外的小河边。
此时,探花人正悠闲的坐在河边赏月。
他褪去了鞋袜,一双脚悠哉的泡在清凉的河水中。
身边东倒西歪的放着几只酒坛。
见寒星回来,探花人也不说话,而是直接丢了一只酒坛过去。
躲躲藏藏一整晚,寒星早已累极,接过酒坛后直接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一坛酒很快便见了底。
吐出一口长气,寒星小心翼翼的开口:“主子,属下...”
不等寒星将话说完,便听探花人冷冷的呵斥一声:“闭嘴。”他要安心赏月。
寒星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开口:“您不问问属下的事情办的如何么。”
探花人没有回头,而是懒洋洋的将身体后倾:“你活着回来了。”
有时候,活着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更何况馆驿那边并没有其他动静,这说明寒星已经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寒星垂下头:不得不说,主子说的还真有道理。
再次抓过一坛酒,仰头喝了几口。
酒液顺着脸颊流入衣襟。
月光下,探花人那张俊美的不似凡人的脸,竟然多了几分妖冶。
将酒坛放在身边,探花人直接点出了寒星纠结的心事:“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让你做这些没意义的事。”
寒星单膝跪地:“属下不敢妄自揣测主人的心思。”
探花人却是轻笑一声:“容陵与容厉之间本就有心结,我不过就是在他们之间添上把火,助他们早日看清,他们早已不是当年那对亲密无间的兄弟罢了。”
现在的探花人,似乎非常有倾诉的欲望。
望着自家主子那宛如写满了恶意的背影,寒星轻声问道:“可我们为何不直接动手除掉他们...”
这两人一个是南越帝王,一个是南越战神。
无论得手了哪个,南越必会大乱。
这一路上,他们有无数的可以对两人下手的机会。
主子为何不直接出手,反而如此迂回曲折。
探花人嘴角微提,对着月亮笑的一脸邪气:“因为我不希望南越混乱,我希望这边歌舞升平,众安道泰。所以,你现在可以闭嘴了么。”
听出主子的不耐烦,寒星立刻闭嘴。
探花人再次抓过一只酒坛送到寒星面前。
月夜中,主仆两人在河边一跪一坐,静静的望着天上的那轮圆月,静享此时的宁静。
探花人眼中闪过一抹留恋:真快啊,一晃之间,竟已过去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