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吗?”
楚默不屑的轻哼一声。
从自己决定入住柳树村的那会开始,就知道肯定会惹到麻烦。
只是没想到这麻烦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想了想,他直接起身,对着一旁的楚若婉道:
“既然来者不善,那我们就出去会会对方。”
“大人,现在情况未明,且不一定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要不我们再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见楚默要主动出击,楚若婉急忙上前,想要制止。
“不必,既然对方来了,那即便我们避而不见,那人家也会主动找上门的。”
“与其被动应对,倒不如现在主动出击,先看看对方的态度再说。”
“更何况,你不要忘了,我们在大周,可还有一个粗大腿呢。”
说完,不等楚若婉回过神来,楚默就径直出门,朝村口走去。
汝阳县令陈宝生自接到林菀的令喻之后,片刻也不敢耽搁,当即便点齐了400人马,一路疾行,快速的来到了柳树村。
一到村口,他便找来了村子里的驻军,详细的询问了一下楚默一行人来到村子之后的点点滴滴。
当他听到楚默与柳村长发生了些许冲突,非但没有吃亏,反而霸占了村长的房屋之后,顿时松了口气。
对方果真来头不小,初来乍到就敢将村子里的地头蛇治得服服帖帖不说,竟然还占了人家的房屋。
正想着要不要去拜会楚默一下,探探对方的来历之时,远远就看见楚默带着十来个护卫,朝自己这边走来。
陈宝生虽然没见过楚默,但也知道对方来历不凡。
现在见到楚默一行有别于一般的乡下泥腿子,便在第一时间认定,对方就是自己这次要接触的人。
当即,他便主动迎了上去。
“先生可是自大唐而来?”
不等楚默开口,陈宝生就率先问道。
看着对方一身的官袍,且一开口就询问自己的来历,楚默便知道,对方果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看到对方一脸笑意相迎的样子,不像是来找麻烦的,楚默心里又有些狐疑。
“吾等正是自大唐迁徙而来,不知道大人如何称呼。”
见楚默承认,陈宝生立马摆手道:
“在先生面前,岂敢称呼大人,下官陈宝生,乃是汝阳县县令是也。”
“原来是县太爷,失敬失敬。”
楚默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拱了拱手,而后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大人今次前来,所为何事?”
陈宝生没想到楚默竟然开口就直接询问自己的目的,当即就愣住了。
自己该如何回答?
直接道明来意,说是奉了大将军之命,前来护佑尔等的?
怕不是话刚出口,就被对方直接赶走了。
他可是知道,在大唐,像楚默这等有身份的高门大户子弟,最紧要的就是自己的面皮。
若是自己直接说明来意,那对方肯定会认为自己被人小瞧了,到时候别马屁没拍到,反倒是拍在了马腿之上。
眼珠子一转,陈宝生哈哈两声道:
“下官今次前来,主要是听说村子里有人不安分,老是做出一些欺男霸女之事,所以带人前来盘查,若是惊扰了先生,还请先生见谅。”
见陈宝生没有直接道明来意,而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楚默也没有直接拆穿,而是笑着说道:
“哎呀,没想到陈大人竟然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些许小事,还劳您亲自跑上一趟。”
说到这,楚默突然停顿了一下,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问道:
“那不知道大人抓没抓住那个欺男霸女之人?若是没有,那我这里倒是可以提供一些消息。”
听到楚默的话,陈宝生顿时愣住了。
自己刚才那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对方怎么就当真了呢?
他不是应该客气两句,说不打搅自己办公,然后滚蛋的吗?怎么就顺着杆子往上爬了呢?
不过自己的话都说出口了,且这次前来,主要也是想要拍拍对方的马屁,若是直接拒绝,怕是会把人给得罪了。
想到这,陈宝生只能硬着头皮道:
“那不知道先生有何线索提供,不妨说出来让下官参考参考。”
其实不用楚默说,陈宝生也知道,对方想要告谁的小黑状。
不就是柳树村的村长柳恽吗,除了他之外,陈宝生想不出楚默一行,初来乍到,还能有哪个不开眼的惹上门去。
果然,得到陈宝生的同意,楚默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道:
“大人,我们虽说是初来乍到,但却已经将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乡一般,对这里的村民,更是将其当成了如自己亲人一般。”
“可是,就是有那么一两颗老鼠屎,不想让村民们安居乐业,不想看着他们一家和和美美,非要干些狗屁倒灶之事。”
“大人,我要状告本村村长柳恽,他伙同一群族人,冲进了我一个好友孔不凡的家中,将他们一家老小全都驱赶了出来,让他们有家不能回,有苦不能诉,还请大人帮孔家人做主,要回他们的房屋,严惩恶霸村长。”
听到楚默的要求,陈宝生的面皮不住的抽搐。
原本他还以为面前之人与大将军相识,定会是个身份不凡,极其注重脸面之人。
岂不知,对方竟会是个没脸没皮之人。
你说人家村长霸占了别人的房屋?
但你又做了什么?别以为自己刚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是你将人家村长一家赶出了自己房屋,那他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放着自家青砖大瓦房不住,非要去和孔家那群苦哈哈抢几间茅草屋?
不过,这话陈宝生只敢在心里腹诽,可不敢当着楚默的面说出来。
想了想,陈宝生苦笑一声。
这事若是换做其他人,那他直接卖楚默一个面子,将那柳恽给办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这柳恽,他可是知道的,大舅子就是京兆府的捕头,听说之前还是楚家的家奴,乃是一个手眼通天的家伙,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真要将人家的妹夫办了,恐怕自己到时候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不行,自己不能上赶着去做这个冤大头,好歹也要先弄清楚对方的根脚再说。
想到这,陈宝生突然讪讪一笑,拱手道:
“下官与先生交谈这么久,还不知道先生名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