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絮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扭头望去,就见之前被自己和舅舅甩在后面的那些捕快和兵丁已然跟了上来。
看到这些捕快和兵丁的瞬间,柳絮瞳孔猛睁。
是了,自己知道对方的顾忌是什么了。
那就是自己舅舅带去的这些人。
对方定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将这些捕快和兵丁尽数留下,担心消息走漏,所以才没有当场杀人灭口。
这么说来,情况应该就没有舅舅说的那般凶险,甚至很可能,对方只是和大将军他们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并未开始大规模的调动兵马。
那这说明了什么?
是不是就说明,对方还没完全掌控局面?他们还在畏惧女帝陛下?
想到这,柳絮双眼放光,她死死的抓住李文勇的手道:
“舅舅,现在不是没有出路,我们还能放手一搏,只要您能见到女帝陛下,那么,这次的事情,不但不会让我们一家走向灭亡,甚至还有可能让我们飞黄腾达。”
说到这,柳絮眼中的贪婪和欲望,再也掩藏不住。
那样子,甚至吓到了李文勇。
“絮儿,女帝陛下岂是我们说见就能见到的?即便是你舅舅我,也没那个资格啊。”
李文勇叹息一声,摇摇头道。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对于自己的无能,柳絮并没有半分责怪,反倒是一脸淡定的从怀里掏出之前得到的100两黄金:
“舅舅,若是按照一般的手段,我们自然是见不到女帝陛下的,但若是用上这些呢?”
看着那黄澄澄,金灿灿的金元宝,李文勇很想说一句还不够。
但看到外甥女那一脸的自信,他又不忍心打击对方。
最后咬了咬牙问道:
“诩儿,你告诉舅舅,若是真能见到女帝陛下,你真的有把握说服对方?换取我们的一条生路吗?”
“呵呵,生路?舅舅你想什么呢,只要能见到女帝陛下,别说什么亲王了,就是亲祖宗,只要他敢谋反,女帝陛下也绝对不会手软。”
“而我们,作为告发者,你觉得,女帝陛下会如何奖赏我们?”
听到柳絮的话,李文勇眼中瞬间升腾起了一股希望之火,他咬着牙,狠狠的点了点头:
“好,絮儿,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路了,舅舅就听你这一回,要死,我们大家死在一起,要活,那就荣华富贵。”
说完,他便直接转身,再次挥动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马匹的屁股之上,让其快速朝洛阳城方向冲去。
刚刚跟上,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众捕快兵丁,没想到自己才刚刚跟上,对方就又一下子跑的没影了,当即就在心中,将甥舅二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与此同时,柳树村内,一心想着尽快离开这里的楚默,却是遇到了一件头疼的事。
刚送走李文勇的他,很快的又迎来了上门攀关系的陈宝生。
对于这位不请自来,耽误自己撤离的家伙,他自然是没有太多的脸色。
但这陈宝生,却犹如一只赖皮猴子一般,就赖着不走。
楚默因为身份的原因,且心中有鬼,也不敢给对方甩脸色,是以,只能无奈的好生伺候着。
最后,好不容易将人送走,但对方却以巡查村中事宜为由,竟然就在楚默房屋周遭来回巡视,让他们不敢有丝毫大动作。
无奈之下,楚默只能先让楚若婉他们将一应物仕整理收纳,等到晚上再做行动。
甚至,他都已经考虑到了,若到时候对方还是赖着不走,那就别怪自己心黑手黑,杀人灭口了。
与楚默这边憋闷不同的是,李文勇和柳絮赶回洛都之后的第一时间,李文勇就将家中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财物全都拿了出来,而后开始打点了起来。
也好在他之前是楚家豢养的一个地痞,与曾经的楚府下人,也就是现在宫中各处的管事,多少都有些交情。
是以,银子花出去了,多少也有些成效。
原本他是想当面面见女帝陛下的。
但那些管事听到这话的时候,全都吓得面无人色,直接摆手拒绝,甚至言辞犀利的将李文勇斥责了一番。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改变策略,告诉那些管事,自己这个外甥女,对于女帝陛下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想要远远的看上女帝陛下一眼。
众人都对李文勇事情有所耳闻,也知道对方着实是将这个外甥女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宠溺的不行。
所以,对于他的这个请求,也是十分理解。
最后,在李文勇花光了所有家产,外带楚默给的那100两黄金的份上,终于说通了宫中的几位管事,让他们带着柳絮进宫,守在楚馨每日经常路过的地方,以期能够得窥天颜。
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柳絮经过一番的梳洗打扮,又在楚馨的寝宫门口的烈日之下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之后,终于看到了准备回宫午休的楚馨。
看着前方,龙行虎步,身上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的女帝陛下,柳絮只感觉一阵口干舌燥。
丝毫没有注意身旁的宫女太监全都跪下情感的她,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是那么的显眼。
“那个是怎么回事?刚进宫的?不懂规矩吗?”
楚馨看着独树一帜的柳絮,柳眉微蹙,不悦的看着身边的太监总管问道。
太监总管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纰漏,当即是又惊又怒。
自己掌管皇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大的失误,如今,竟然有人往女帝陛下面前安排了一个生瓜蛋子,这明显就是不想让自己好过。
当即,他就对着一旁的禁军吼道:
“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将人给我拿下,乱棍打死!”
听到命令,禁军们也不敢耽搁,立马一窝蜂的便朝柳絮扑了过去。
此时的柳絮,完全就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傻了,直接就被禁军按倒在地,看着女帝陛下慢慢的从自己面前经过,连个眼神也没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