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默胡思乱想,感叹自己遇人不淑,错把鱼目当成宝的时候,地牢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几名士卒走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就将楚默用牛皮包裹了起来,堵上嘴巴,戴上头套,而后捆成了个粽子,抬起就走。
见此情形,楚默心中大骇,拼命的想要挣扎呼救,但却苦于发不出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楚默只记得一路颠簸,忽高忽低,时上时下,辗转徘徊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这才被人放到了地上。
“将他的头套取下吧,反正都已到了这里,谅他也做不出什么伤害之事。”
突然,一道极其悦耳的声音传来。
接着,楚默就感觉眼前一亮。
头上罩着的头套已经被人取下。
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楚默便看到一个年年月十五六岁,长得明艳动人的小姑娘正坐在主位之上。
见楚默看来,小姑娘没有丝毫怯弱与躲闪,直接与其来了个四目相对。
看清楚楚默面容的瞬间,武诩心中惊骇万分。
对于义父的这张脸,她怎么可能忘记?
可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见到义父?
还有,他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义父?
自己义父和爹爹他们不是出海遭遇不测了吗?怎么可能还敢出现在岭南,并这么凑巧的出现在这南岛之上?
不论是在情理,还是在主观上,武诩都不认为面前之人,是自己的义父。
只不过,在还没弄清楚对方真正的身份和目的之前,武诩还不打算对楚默动手。
“你是何人?潜入我南岛基地意欲何为?是谁派你来的?全都据实说来!”
楚默只感觉眼前的小姑娘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对方是谁,或者自己在哪里见过对方。
听到武诩的询问,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道:
“我乃岭南王府派来的使者,你们身为岭南王府下辖的一处岛屿,就是这样对待我这个上使的吗?”
说话间,他已经咕涌着想要从地上爬起。
奈何之前捆绑的士卒太过尽心,将他浑身上下都包裹了起来,连弯曲都是个问题,又岂能如愿坐起。
看着如一条蛆虫在地上咕涌的楚默,武诩只感觉一阵无脸,这也太丢脸了吧?
若对方真是自己那英明神武,智计无双的义父,又岂会露出这样的丑态?
冒牌货终归还是个冒牌货,就是上不了台面。
原本想要好好询问一番的她,此时竟然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只等对方回了自己心中的问题,再叫人拉出去填海了。
此时见对方还敢自称使者,顿时冷哼一声道:
“岭南王府都已被灭了,你这泼皮无赖,竟然还敢自称使者?”
“那我且问你,你是哪门子的使者?又是谁派你来的?”
“还有,你身上的那些印信令牌,应当不是你一人所有吧?告诉我,那些都是哪来的?”
“回答好了,本岛主兴许还能饶你一命,若是回答不好,那可就莫怪本岛主心黑手狠了。”
听到小丫头竟然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楚默没有丝毫慌张。
使者一说,本就是用来忽悠那些守门的士卒,自己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要见到岛内的掌权者,然后亮出自己的身份,以求活命。
只不过,面前的这小丫头年岁太小,楚默不知道对方是否见过自己,也不知道她是谁的孩子,若是贸然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万一对方嫉恨自己当年抛弃了他们,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正想着如何蒙混过关,从而钓出她身后之人与自己面见的时候。
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一语点破了自己的身份,丝毫没被自己的谎言唬住。
轻叹一声,楚默正欲尝试使用新的手段蒙骗对方。
却见小姑娘问完话后,脸上就是一阵不耐和厌恶,心中顿感不妙。
急忙开口道:
“这位小姐,我虽然不知什么真正的使者,但我与岛上研究院的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可是熟悉的很。”
“你若是能将他们叫来,那定会知晓我的身份。”
听楚默这么一说,武诩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果不其然,对方是冲着研究院来的。
只不过,让她想不明白的是,如此浅显的手段,即便是自己都能看出。
而他这个被人派来潜入南岛的奸细,又岂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你想见研究院的长者?你说与他们熟悉?那我问你,你熟悉的长者名讳是谁?可都告知详情?”
听小丫头这么一说,楚默便知道,对方定然是不信任自己的,之所以这般询问,很可能是真将自己当成细作,想要顺藤摸瓜,将岛内隐藏的细作尽数揪出。
看出小丫头险恶用心的楚默,自然不可能胡乱攀咬别人。
万一说错了话,供错了人,那可是要死人的。
谁知道那群老学究,这么多年过去了,会不会还忠于自己,自己可不能干那自断一臂的蠢事。
思及此,他对上了武诩那浩渺如渊的美眸,摇摇头道:
“我离开岭南太久了,不知道岛上的人事变动。”
“还请姑娘将花名册拿来,让我辨认一下。”
听到对方这如此过分的要求,武诩差点没被直接气乐。
“你想的真美,那要不要我直接将这南岛双手奉上,助你完成任务?”
听到任务二字,楚默愣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对方这还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以为自己是哪方势力派来的细作。
当即面色一凝,无比郑重的道:
“这位小姐,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什么细作,你们抓错人了。”
“噢,是吗,那你的身份路引呢?”
“拿出来给本小姐过目一下。”
楚默身上的物品早就被人一样不落的搜了个干净。
此时别说什么身份路引了,就是半张纸片也没有啊。
但这却不影响自己继续忽悠小姑娘。
“这位小姐,你说的那些,我原本是有的,只不过上岛的时候遗失了。”
“小姐若是不信,大可将李愔找来,我可与之当面对峙。”
听对方提及李愔,武诩顿时心中一个咯噔。
在这岛上,若说自己是义父死后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那李愔就是第二继承人了。
别看现在这南岛之上一切以自己为主,但明里暗里翻涌的浪花,却都是冲着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