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长乐公主竟然还有条件,楚默的面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公主,本王开出的条件已经足够优渥,若是你们还觉得不够,还想四肢大张口的话,那这事便作罢。”
说完,一脸冷漠的看着对方。
见楚默这般,长乐公主立马知道,对方这是误会了什么。
当即急忙解释道:
“王爷何必如此着急,待得妾身将事情说完,王爷再做定夺不迟。”
楚默本就没有和长乐公主翻脸的意思,此时见对方递来梯子,便也赶紧顺着往下溜。
“既是如此,那公主请说吧,本王洗耳恭听。”
说完,便自顾自的找了个凳子,直接大马金刀的便坐了下去。
一副极其不屑的样子。
对于楚默的态度,长乐公主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反倒是嘴角微翘,意味深长般的特意看了眼一旁的房玄龄和唐俭,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让后者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后这才转头,看向同样有些莫名的楚默道:
“王爷,事情本宫刚才已经说了,肯定是会答应的。”
“但这答应的前提,那就是你必须帮助本宫夺得皇太女之位。”
“否则的话,这大唐江山的繁荣与毁灭,那又与本宫何异。”
此话一出,不仅楚默瞪大了眼睛,就连一旁的房玄龄和唐俭,也都露出了震骇之色。
三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长乐公主,想要出口质问,但却又都觉不妥,谁也没有开口。
也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还站在一起的房玄龄和唐俭忽然互相对视一眼,而后迅速分开,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此时的房玄龄,心中早已惊涛骇浪。
在他看来,长乐公主能够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定然是早有算计,有了底气。
而如今,对方身处岭南,身边就只有自己、唐俭和楚默三人。
楚默正被对方拉拢,而自己绝不可能踏上公主的贼船。
那唯一能给公主底气的,就只有唐俭一人。
至于朝中是否还有大臣或势力支持公主,这个房玄龄不去想,也不敢想。
而此时的唐俭,想法与房玄龄一致,都以为对方早就被长乐公主收买。
并且,之前房玄龄的一系列动作,以及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楚默达成同盟,出兵助其夺回岭南的意图,也被唐俭认为这是对方想要纳投名状,想要尽快控制岭南,而后图谋大唐。
不仅如此,刚才长乐公主回头看的那一眼,也被其当成了是在和房玄龄暗通款曲。
一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老友,竟然背叛了皇帝陛下,转投公主门下,唐俭气的差点没有直接开口怒斥对方糊涂。
只是,胸中的怒火刚刚升腾而起,耳边就再次传来长乐公主那娇柔的声音:
“王爷,我知道你们现在心中所想,也知道你们这是以为我要大逆不道。”
“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错了。”
“在离京的前一个晚上,父皇亲自传召了我和母后,当场许诺本宫,若是这次能够说服岭南退兵结盟,那等到回京之日,就是本宫受封之日。”
“我知道这话你们可能不信,但这的确是父皇金口所言。”
“不仅如此,他还给了本宫一块令牌作为信物。”
说完,果真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金令,就这么在众人面前摇晃了几下。
看着长乐公主手中那金灿灿的令牌,房玄龄和唐俭俱是大吃一惊。
尽管他们心中对那枚金令的真实性打了个大大的疑问,但这个时候,却也不敢上前直接查看。
毕竟,此时的两人,俱都以为老友已经背叛了自己,背叛了李世民。
若是现在上前拆穿公主的阴谋,那很可能就回不去长安了。
为了自己的老命着想,为了将这个消息送回长安,为了让陛下尽早防范。
所以,房玄龄和唐俭同时选择了沉默,打算静观其变,先保住小命要紧。
而楚默,在长乐公主拿出令牌的那一刻,就知晓对方手上的令牌是假的。
那就是自己当初在长安事后,仿造的大量令牌中的一枚。
对方拿着自己仿造的东西在自己门前班门弄斧,这其中的含义,楚默只是稍一思索,便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对方这样,明显也是在试探自己的意思。
若是自己一语道破这枚令牌的来历,那就是彻底的与长乐公主撕破脸皮,两人并没有合作的意愿。
自己没有帮助她夺得皇位的意思,而对方也断然不会出兵帮助自己夺回岭南。
可若是自己听之任之,没有当场拆穿的话,那就等同于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那这次的谈判,依旧还能继续进行下去。
想明白之后的楚默,深深看了长乐公主一眼,但却一言不发。
见众人全被自己震慑住了,长乐公主轻轻的呼出一口气,随即,脸上笑容绽放。
“既然诸位对我这个未来的皇太女都没异议,那么,刚才的谈判就继续吧。”
说完,便对上了楚默那饱含深意的双眸,抿嘴一笑道:
“不知道王爷现在考虑的如何了?”
看着对方那明知故问的样子,楚默很想将其抓过来狠狠的蹂躏一番。
不过,此时的时机不对,这事,还是稍后再议。
轻咳一声,他看了一脸戒备的房玄龄和唐俭一眼,而后又看着长乐公主道:
“那不知道公主想要何种帮助?”
“另外,我若帮你成为了皇太女,那公主又该如何报答我?”
如此直白露骨的敲诈,看的一旁的房玄龄和唐俭瞬间脸黑,想要上前训斥楚默,却又顾忌彼此的身份,只能戒备的互相看着对方。
而长乐公主在听到楚默的话后,仿若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的花枝乱颤,波涛汹涌,看的楚默一阵口干舌燥。
“王爷,您是不是忘了,你我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
“帮助本宫成为皇太女,那不也是在帮你自己吗?”
“若是有一天,本宫登上了那个九五之位,那你,可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