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出了县衙之后,由于楚默吐得浑身都是,便被安排在了最后。
熊大一看,眼珠子一转,立即有了主意。
他来到那个扶着楚默仆从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那个仆从面色有些难看,但在熊大那冷冽的目光中,还是不自然的点点头。
熊大哈哈一笑,使劲地拍了拍仆从的肩膀,将他拍的直不起身来,然后快速的跟上了李贞的马车,扬长而去。
而那名仆从则一脸怨恨的带着楚默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很快,仆从带着楚默来到了食为天门口。
看了眼晕晕乎乎的楚墨,仆从趁里面的小二不注意,直接将人往大门口一放,然后一溜烟就跑了。
楚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抛弃了,嘴里还骂骂咧咧,想要找那个县令的麻烦。
这时,酒楼里的小二终于看到了门口的楚默,见他头戴面罩,且一身污秽,想必是在哪里吃完酒,来到这里吐的吧。
于是便准备过来赶人。
楚默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眼前的小二,立马骂道:“小三子,你特么的看到本姑爷摔倒了,也不知道扶一下。”
原本准备赶人的小二一听是自家姑爷的声音,立即吓了个踉跄。
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自己现在的举动,当即将手中的扫帚往旁边一扔,然后殷勤的将楚默扶起。
“姑爷,您这是喝了多少啊,怎么就一个人回来了?”
楚默打了个酒嗝,然后指了指后院:“姑爷我怎么回来的,我哪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小二看到楚默这样,也不想和他多纠缠,直接将他扶到了后院。
杨排风看着小二扶着一个戴着黑色面罩的人进来,吓了一跳,随后听说这是自家姑爷,当即就将人接了过来,带进屋里。
床上是不敢去了,就楚默现在这样子,躺下去,指不定整张床都得扔掉。
没办法,小丫头只能忍着恶心,小心翼翼的先帮楚默将头套摘掉。
只不过,当她将头套摘掉,看到那头套下面的那个猪头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啊!”
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也足够引起杨红玉的注意。
瞬间,杨红玉便来到了杨排风面前,也看到了被打成猪头的楚默。
一开始,她还不知道对方是楚默,只以为是哪里闯进来的醉鬼。
刚要动手教他做人,却被杨排风一把拦住。
“大小姐,这个是姑爷,您可打不得。”
杨红玉一听是楚默,也是愣了一下,当即仔细打量了起来。
可那猪头,怎么看也不像是楚默啊。
迷迷糊糊中的楚默也发现了杨红玉的到来。
看着面前这清丽出尘的女子,不自觉的说道: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说着,就要扑向杨红玉。
杨红玉一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明显的出现了一抹羞红。
随即便看到楚默扑来,直接冷哼一声,闪到楚默身后,一个手刀将其打晕。
一旁的杨排风见状,急忙上前扶住楚默,这才没有让他的脸着地。
“你给他好好洗漱一番,等他醒了,再让他来见我。”说完,直接离开了。
杨排风尽管年纪还小,但自小也是习武的,力气比一般人不知道大了多少,照顾楚默,还是非常轻松点。
杨红玉刚回到房间的时候,脸色还有些娇羞。
紧接着,便好似想到了什么,然后面色阴沉的叫出暗卫:“不是说姑爷还在尉迟宝琪那里的吗?”
“去查查他是怎么回来的,然后再看看是谁把他灌醉,打成这样的。”
暗卫领命而去。
看了眼楚默房间的方向,随后,杨红玉便拿出笔纸,将刚才的诗句写了下来。
“没想打这个不学无术的登徒子,倒也还有几分才华。”
“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掩饰自己的才华呢?还是说,他自始自终都是在装疯卖傻。”
想了想,杨红玉便叫来了刘掌柜:“粮铺的生意如何?城外的灾民数量还在增加吗?”
“回大小姐的话,粮铺的粮价今天已经涨了3次,我们的价格一直是全城最低的,但也已经到了黍米70文一斗,精米160文一斗了。”
“再这样下去,恐怕城内的百姓就都买不起粮食了。”
杨红玉面色阴沉的看了看桌上的诗,又看了看刘掌柜:“你将自家店铺的粮价就稳定在现在这样,等姑爷醒了,我问他一下。”
听到姑爷这个称呼,刘掌柜愣了一下,随即大喜,看来大小姐是正式接纳姑爷了。
当即点头应下。
随后两人又谈了一下赈济灾民的事情之后,杨红玉便打发他离开了。
看了看渐渐黑下去的天色,杨红玉再次来到楚默的房间。
看着已经被杨排风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楚默还在熟睡。
杨红玉挥挥手,让小丫头出去,自己则坐在了楚默的床榻旁。
看着那张猪头,杨红玉不自觉的笑了一下,随即便掏出一个瓶子,在楚默的脸上涂抹了起来。
帮楚墨敷完药,正欲打算离开,却瞥见枕头边放置的一本书。
杨红玉好奇的拿起书本,翻看了起来。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天工开物》四个大字。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杨红玉打开了书本,就见前面部分不知道被谁撕掉了。
往后随意的翻了一下,便看到上面赫然就有之前楚默送给自己的制盐之法,且还有制糖、水利、冶炼等各种法门。
杨红玉迅速的合上书本,将它放了回去。
她担心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翻看下去。
这本书虽然不知道楚默是从何得来,但必定是对方安家立命之本,就算对方和自己有婚约在身,但自己也不能窥视。
看着床上的猪头,杨红玉对楚默的疑惑越来越多。
先是《易筋经》,现在又是《天工开物》这种奇书。
别的不说,如果都是像之前制盐那样的法门,那得有多恐怖?
对方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书籍,身上又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杨红玉越想,越觉得楚默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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