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默愣神的片刻功夫,只听门外马蹄嘶鸣,接着一根根巨大的弩箭射了进来。
只见弩箭穿透门板,死死的定在上面,楚默就看到周小海和王五等人面露惊骇。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阵鞭响传来,门外的战马嘶鸣了几声,接着,就见原本还算牢固的酒楼大门就被整扇拉走。
“大人,守不住的,他们竟然还调来了床弩。”
王五朝着躲在柜台后面的楚默喊道。
只是,王五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射来一大波箭矢,几个没有躲藏好的巡街武侯纷纷中箭,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楚默正欲冲出救人,就见第二波箭雨随之而来,那几个倒地的巡街武侯直接被射成了刺猬。
楚默要不是躲避及时,恐怕也已经成了他们当中的一员。
而经过两轮箭雨之后,门外领头的那名裨将看到没有人再冒头,便大手一挥。
一大群刀盾手便冲了上来,将门口的杂物清空,准备进入酒楼。
此时,杨红玉将擦拭长枪的白布往桌上一放,然后倒提长枪,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了房间,朝酒楼走去。
只是眨眼间,便来到了楚默面前,上下打量了几眼,发现他没受伤,点点头说了句:“保护好自己。”
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提枪便朝那些刀盾手冲了过去。
那些刀盾手看到对面来了个女子,不屑的开始喝叫起来,口中的污言秽语更是不停。
只不过,回应他们的,是杨红玉刺出的万千枪芒。
只是眨眼间,这些刀盾手便全部被刺穿喉咙,躺倒一地。
裨将见状,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嘴角流出不屑的笑容,大手一挥。
接着,又是一轮箭雨射来。
杨红玉直接抓起地上的一面盾牌,迎着这波箭雨冲了上去。
眨眼间便到了弓弩手面前,抬枪连点。
枪芒一出,瞬间就有一片人捂着喉咙倒地。
裨将见状,只是皱了皱眉,然后下令道:“结军阵。”
杨红玉看着这名躲在士兵身后的裨将,抓起地上的一根箭矢便甩了出去。
裨将身边的亲卫见状,立即竖起一道道盾墙,挡住箭矢。
尽管如此,这根箭矢还是接连穿透了七面巨盾之后才力竭落地。
杨红玉皱了皱眉,刚要继续动作,一旁的士兵已经到了近前,朝她攻去。
冷哼一声,杨红玉没有丝毫犹豫,提枪便杀。
看到杨红玉暂时被困住,裨将对着亲卫指了指酒楼。
于是,便有一队士兵直接朝酒楼冲来。
周小海众士卒见状,立即跳出掩体,将那些士兵堵在门口,双方攻杀了起来。
此时,食为天的后院也传来了喊杀声。
与前院只有杨红玉一人拖住左领军的将士不同,后院这里则是由黑统领带着手下的十几名暗卫守在这里,让左领军的士卒不得踏前。
楚默也听到后院的动静,本想过去看看,但转念一想,后面喊杀声那么激烈,那一定是有人将敌人挡住了。
既然娘子叫我在这躲好,那我便躲着吧,反正出去也只是给人添乱。
这时,他才有时间仔细回想今天的事情。
按理来说,这里是朱雀大街,通往皇城的主路之一,怎么也不可能在这里见刀兵。
更何况,现在还是光天化日之下,除非整个长安城里的人都死光了,否则,就是李二那老小子要对付自己,不然,这么大动静不可能没人注意。
而从娘子杀了马元义后,直到现在,将近半个时辰过去了,
除了周小海之外,便只有这队围杀自己的左领军到来。
可见周围的街道已经全被封锁,看来,张三和李四估计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莫不是自己昨天挣得银钱太多,李二眼红了?还是说自己冒充他二大爷的事被他记恨上了?现在要秋后算账?
可是,李二那老小子要杀自己,直接下个旨就行了,为何要弄得这么麻烦?而且只派了一个裨将过来。
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楚默偷偷的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战况。
由于有王五赵六那几十个老兵油子顶着,左领军暂时攻不进酒楼。
而透过缝隙,楚默看到那面的街道上,已经躺满了尸体,而杨红玉,正挥舞长枪,慢慢的向前走去。
此时的东宫,李世民看着侯君集传来的一封封战报,气的吹胡子瞪眼:
“朕之前怎么不知道这个王君廓和他的手下这么废物,两面合击,到现在为止都还进不了食为天,莫不是承平日久,全都变成一群米虫了?”
“那几个世家也是废物一群,找谁不好,找王君廓,亏得朕还下了禁街令。”
握了握拳头,李世民来回走了两圈:“君羡,你说我现在若是派遣玄甲军前往,可能留住杨红玉?”
李君羡沉思了片刻,随后摇摇头:“陛下,若想要留住杨红玉,只能在空旷之地,派遣不少于3000的玄甲军才有可能。”
“在长安城内,地势繁杂,就算将其包围,以杨姑娘的武功,想要脱身,应该不是很难。”
“那朕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威胁着朕吗?”
“你不知道,昨天一天,她就收刮了600多万两银钱,这种趁着大灾之际,大肆敛财之人,朕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
“更可恶的是,那还不是对方手中全部的粮食,对方手中,还有至少100万石的粮食。”
李世民越说越气,越说越来火,抓起案上的一个镇纸就准备砸出去。
但想了想,这个镇纸也值不少银钱,有些心疼,便换成了桌上的茶盏,狠狠的砸向地面。
好似这样就能将杨红玉砸死一般。
李君羡待在一旁,不敢开口。
心中却在想:陛下,您只是眼红罢了,杨红玉她抢的可都是世家之人的银钱,您又没出一个铜板,甚至还得了不少好处费,那些粮食最后还不是落在您的手中。
当然,这些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要是敢说,怕不是头上的脑袋立马就得搬家。
李世民又无能的怒吼了一阵,终于将心中的怒火发泄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