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见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散去了,自己也就跟着楚馨一同返回酒楼。
一进到酒楼,李承乾就立马对着楚馨道:“楚姑娘你不用担心,我和县令大人熟悉的很,待会我和他打个招呼,定然不会让姑娘受难。”
有了李承乾的承诺,楚馨自然是满心欢喜。
更何况,她之所以敢提出断亲之事,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有李承乾这棵大树在。
很快,楚默和楚馨两人便拿了身份户籍,在楼下碰面。
双方互视一眼后,就隔着条街,向长安县衙走去。
李渶这段时间算是走了狗屎运。
原本只是工部的一名小官,升职加薪什么的,对他而言,简直如同虚设。
但前段时间,不知怎的,突然传来长安县令杜慥暴毙的事情。
然后,他就被提拔空降到了长安县令一职上。
一直以为会庸碌一生的他,突然被这么一个大饼砸中,心中自是豪迈万分,自觉不能愧对皇帝陛下的恩宠,决定作出一番事业来。
可是,自上任以来,除了一些个鸡毛蒜皮,偷瓜盗猫的事情外,就基本没有能用的到他的事情。
原本以为今天也会是个清闲的日子。
却没想到,刚回后院,准备和自己的新纳的小妾说些悄悄话,做些爱做的事情时。
衙门的师爷却跑了进来,说是太子府的管事来传话了,且指名道姓的要见他。
等他急匆匆的穿好衣服,跑到前厅时,却见大厅内有两个人。
搞不懂状况的他看了看一旁的师爷。
师爷有些尴尬的贴在他耳边道:“刚才太子府的管事过来没多久,卢国公斌也过来了。”
“小的因为卢国公阻拦,没找到机会向您通报。”
程咬金得了楚默的信,一路马不停蹄的就来到了县衙。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中年模样的人坐在那里,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叫楚馨丫头的人。
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来晚了,不过,问过师爷之后,才知道他们县太爷还在后院,对方还没见到人呢。
且对面那人根本不是什么楚馨的人,而是持着太子府令牌的管事。
听到太子李承乾也参与到此时,程咬金先是愣了一下,想着其中的利弊。
但随即,就直接将李承乾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给撇到一边了。
太子怎么了?当今陛下这才刚刚登基,年纪轻轻不说,至少能再活个几十年,现在想那些有的没的,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而且你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后面还有几个虎视眈眈的兄弟你不去操心,现在竟然敢跑来掺和人家的家事?
你爸李世民要是知道你就这么把楚默得罪了,看他不把你打得八倍祖宗都认不出来。
更何况,对面坐的只是一个管事,又不是太子亲临,若是太子亲临,自己或许会给几分面子。
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管事,老子不抽你大嘴巴子就不错了,敢跟自己在这龇牙,看我不打的你连爹妈都不认识了。
而太子府的管事,在程咬金进门的那一瞬间,就认出了对方。
正想着要不要上去交谈几句。
但看到程咬金那一脸的不屑,及那抹:离我远点的眼神,让管事只能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不敢多动。
李渶进来的时候,看到二人面对面坐着,一副楚河汉界的样子,顿时有些头大。
太子府他得罪不起,卢国公府他就更得罪不起了。
整个大唐谁不知道,卢国公程咬金的外号就是混世魔王,他一个泥腿子强盗出身的人,你能上去和他讲道理不成?
好在,两人心中多少都有些顾忌,在寒暄过后,就都各自坐在位置上不再开口。
李渶见两人谁也没说出来意,自然不好开口询问,只能乖乖的坐在大堂之上,等着事情的发展。
楚默和楚馨一群人这时也来到了县衙门口。
原本像他们这样的断亲,只需找户籍所在地的里长或者书吏,将家中财产分割后,开具一份断亲书即可。
现在两人都离开了户籍地,且都是有身份的人,所以,自然是想着上县衙办理方便一些。
当李渶听到衙役说门口来了一伙人,是要来办理断亲的。
他看了看程咬金和那名管事。
果然,两人也在听到门外来人的时候,瞬间坐直了身体。
李渶便知道,今天的正主来了。
虽然断亲之事,不需要他出面,但有这两尊大神在此,他就算是只剩半口气,也得参与其中啊。
没有犹豫,李渶直接让衙役将人请到了大堂之上。
楚默一路嚣张无比的走了进来。
看到一旁的程咬金和他对面的那个管事,瞬间就在心中骂开了:
狗东西,还好老子早有防备,叫来了程咬金,不然,肯定就被那搅屎棍给坑了。
李承乾和楚馨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堂上的程咬金。
两人俱是一愣,随即,李承乾的面色便有些难看起来。
他知道,程咬金能来,就说明对方打算趟这趟浑水了。
深吸一口气,他率先朝程咬金抱拳道:“小侄明高,见过程叔叔。”
程咬金原本还在和楚默进行眼神交流,被这一声问候突然打断,心中不爽至极。
只是,当他看到下面站着的是李承乾时,原本黑沉的面色,就更加难看了。
他没想到,李承乾已经派了一个管事过来提前通知不算,竟然还准备自己下场跟楚默掰手腕。
“明高侄子,你怎么跑出来了,你父亲知道吗?我上午见到他的时候,他可是说你最近功课没有怎么长进啊。”
听到程咬金的话,李承乾心中暗骂了一句老匹夫,但却丝毫不敢不敬:“承蒙程叔叔挂怀,小侄今日也是闲的无聊,出来帮朋友办点事情。”
楚默见到两人直接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始攀谈起来,瞬间便知道搅屎棍的身份不一般,甚至程咬金都忌惮几分,不得不搬出人家的父亲压制对方。
可是,整个长安城内,能让程咬金忌惮的能有几个?
更何况是一个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