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人群中的李君羡见楚默离开,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有些怀疑。
要知道,王德海那货虽然有狗眼看人低的毛病,但他同时也是个十分识时务,很会见风使舵的家伙。
明知道楚默不好惹,去了人家的地盘,怎么也会收敛一些,应该不可能做出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
想到这,李君羡急忙对着身边的护卫吩咐道:
“你们出去打听一下,楚默的车队中,是否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
接着,便将杨红玉的样貌仔细的描述了一遍,想了想,最后加了一句:
“杨姑娘平素喜欢白衣,且坐骑是一匹枣红色大马,看过之人,应该印象深刻才是。”
护卫们得到命令,立马就朝着四周的难民群走了过去,打探起杨红玉的消息。
很快,护卫们便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李君羡。
当他听到,队伍里的确有一位喜穿白衣,且骑着一匹枣红色马驹的女子时,李君羡便基本确定,杨红玉的确跟着楚默前往岭南。
但唯一不敢确认的是,对方这次出手,是单独针对王德海呢,还是要附带上自己。
至于楚默说的什么王德海得罪了对方的贴身丫鬟那种鬼话,打死李君羡都不会相信的。
想起杨红玉的恐怖,李君羡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随后对着身后的一名护卫道:
“传令下去,本将军由于连日赶路,染了风寒,这几天不宜见客,也不宜处理军务,谁来了,都给我打发回去。”
护卫一听主将病了,这还了得,当即就要传军医过来问诊。
李君羡气的直接踹了这个护卫几脚,骂道:
“都给老子滚出去,没看到老子是在躲麻烦吗。”
护卫这才幡然醒悟,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楚默骗过李君羡后,一回到营地,立马就将李恪叫了过来:
“恪儿,现在李君羡追来了,我要尽快回到封地,队伍我就留在这里,由你看管,三日之后,你再将那王德海放出,然后带着队伍继续上路。”
“若是他们执意要找我,那就让他们去雷州城找我。”
“若他们想要粮草物资什么,你可以见机行事,一次给个10万石左右,让他们暂时能够交差,又不至于狗急跳墙。”
李恪一听,立时明白,姨父这是准备跑路了,让自己留下来拖延时间。
当即抱拳道:“姨父放心,恪儿定然会拖住李君羡他们,绝对不会让他们追上姨父的。”
楚默点点头,拍了拍李恪的肩膀道:
“恪儿,你记住了,王德海他们是来求我办事的,只要他们的任务没有达成,或者没有抓到我之前,那他们就不敢对你们动手。”
“若是他们想要将你们控制,不让你们离开,那你也不用怂,该动手就动手,该拔刀就拔刀,千万不能手软。”
“你只需记住一点,只要我没落入他们之手,那你就是将天捅出个窟窿,也有我在后面给你顶着。”
李恪感动的连忙点头:“姨父放心,你的话恪儿记下了。”
楚默点点头,随后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然后叫来杨排风,两个人胡乱化了个妆,将自己装扮成一个游山玩水的书生,将杨排风装扮成自己的书童。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有楚默一人牵着心爱的小母驴,而书童打扮的杨排风和两个暗卫则是直接开着11路跟在两侧。
由于这里已是岭南道地界,人烟稀少,一路尾随而来的难民和李君羡一行人,现在全都跟在楚默的队伍后面。
所以,楚默几人趁夜出行,基本没碰到任何阻碍。
为了尽快赶到封地,楚默按照堪舆图的指引,一路全部选择的都是近道小路。
只不过,前路虽然没有流民的阻碍,但这里毕竟是个流放之地,附近山林野兽横行,山匪盘踞。
这不,出发的第二天,迎面就碰到了六个不知从哪里流窜过来的山匪。
见到楚默主仆几人,这些山匪二话没说,直接拔刀就喊了起来: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不待楚默开口,一名暗卫就直接冲了出去,三下五除二的就将他们全部放倒在地,要不是楚默喊得及时,说不得就要将他们全部超度。
几个山匪被俘之后,也是硬气,全都梗着脖子,连看都懒得看楚默一眼。
张口闭口就是:要杀要剐随意,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见对方如此硬气,楚默瞬间便来了兴趣,直接对着一旁的杨排风道:
“小排风,少爷我听说这岭南之地蛇虫鼠蚁颇多,之前没机会见识,现在,总算找到机会了,少爷今天就教你一个吸引它们的方法。”
说着,便让两个暗卫将这几个山匪绑到一棵大树之下,然后掏出一把匕首,当着众人的面,就准备在他们身上划拉几道口子出来。
山匪首领见楚默拿出匕首,哪里还会不知道对方的意图,急忙开口求饶道:
“这位公子,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你何必如此心狠手辣?有什么问题您问就是,我等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默听着山匪一说,顿时乐了。
“谁说我要问问题了?我这不是以为你们几个骨头异于常人的硬,闲着无聊,就想打发一下时间,想在你们身上尝试一下自己的一些小小的想法吗,岂料原来你们只是嘴硬,内里还是个软脚虾啊。”
山匪首领一听,叹息一声道:
“非是吾等不识好歹,实在是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被人抓到,无非就是一个死字,即便我们求饶,最后也是难逃一死,那又何必多花口舌呢?”
楚默一听,愣了一下问道:“既然你们知道后果,那为何还要干这劫道之事?”
山匪首领哀叹一声:“你当我们愿意啊,这不是除了劫道以外,就没有别的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