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孟素还没跑远,便被不知其中缘由的谢暮尘抓了回来,悻悻的坐在石头上,目光灼热。
“孟师姐,”乔绾脸上挂着讨好地笑,轻声说道,“师姐方才……都看到什么了?”
“看到了挺多。”孟素的话模棱两可,伸出小手指了指乔绾怀中的兔子,小声说道,“从它出现开始。”
乔绾呼吸漏掉了一拍,目光逐渐变得怪异。
她在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
“乔乔师妹…喜欢谢师兄啊?”孟素一脸八卦,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谢暮尘眸光一动,悄悄看向一侧的乔绾。
“是。”
乔绾从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在她心里,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大大方方的。
乔绾的话犹如在谢暮尘心尖上放了朵小烟花,此时此刻,他耳边轰鸣,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孟素吃到了大瓜,一双星眸在二人身上流转。
“孟师姐,我与谢师兄的事还请师姐笔下留情。”乔绾扬唇一笑,同孟素打着商量。
“自然自然。”自然会如实写的。
谢暮尘像是想到了什么,长睫颤了颤。
见孟素应下,乔绾这才松了口气,抱着兔子转身离去。
瞧着师妹离去,孟素眼底的亮光更甚,正准备回去能写三百章话本子。
“孟素。”
谢暮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孟素身子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惨了,怎么忘了这瘟神还在这!
孟素小心翼翼的转过身,脸上挂着赔笑,“谢…谢师兄……”
刚转过身,一个荷包袋子就朝着自己飞来,孟素惊呼一声,下意识接过。
“打开。”谢暮尘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平平无奇的普通小事一般。
孟素哪敢不听话,当即就手忙脚乱的拆开了荷包。
荷包被许多块灵石塞得鼓鼓囊囊,眼看都寻不出一丝缝隙了。
孟素不解,抬眸看向谢暮尘,小声问道,“孟素愚钝,师兄这是何意?”
“我与乔乔的话本…何时能写完?五日可以么?”
孟素:?
是……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瞧着一脸呆滞的孟素,谢暮尘还以为是他给的期限太短,当即皱起了眉头,“怎么,写不完么?”
“写……写得完!”孟素攥紧了荷包,猛猛点头。
“在外如何宣传的我与楚歌,便如那般双倍给我同乔乔。”谢暮尘眼中漫过一丝精光,喉结滚动,低声道,“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的师兄,我明白师兄!”孟素朝着大师兄深深鞠了一个标准九十度的躬,猛表忠心。
“另外,头一本…要给我。”谢暮尘脸上漫起一丝红,沉声问道,“灵石可够?”
“够够够!”孟素忙不迭的点头,一脸喜意,“师兄给的这些,都够买我的命了!”
“那便好。”谢暮尘点点头,脸上粉色褪去,低声说道,“你快些拿下训练,之后便认认真真的写。”
“好嘞师兄!”孟素咧嘴一笑,欢天喜地的捧着荷包跑走了。
谢暮尘很是听话的站在原地,指尖抚上薄唇,半晌,从嘴角溢出了一丝笑意。
一天过后,弟子们全都叫苦连天,唯有乔氏姐弟尚且还有些活力。
小苍手中攥着干草,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窝中的小兔子,嘴角微微上扬,小声同兔子说着话,“兔兔是不是饿坏了?快多吃些,不够这还有。”
乔绾面含轻笑,目光柔和的落在小家伙身上,抬手揉了揉小苍的脑袋。
厨房里的余玄知忙活的脚打后脑勺,大锅险些被他扒拉碎。
在经历了第三次糊锅后,静言长老总算是爆发了。
“真是离了个大谱!有你这么浪费粮食么?”静言长老指着三个盘子里黑乎乎的一团,扬声吼道,“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瞧你做的菜,快赶上锅底那么黑了!”
余玄知的脸也没白净到哪里去,闻言顿感委屈,“我也是头一次尝试嘛!”
静言长老翻了个白眼,朝着云星剑尊招了招手。
“拿着这些灵石,御剑去山下给孩子们买些吃食,不必省着,买些好的。”静言长老指尖捏着一枚杏色荷包,递到云星手中。
“若是一味干等,恐怕到天亮了也吃不上掌门做的菜!”静言长老面上满是不虞,娇哼一声,“孩子们都累了一天了,晚上可得好好休息休息。”
云星剑尊点点头,转身离去。
余玄知哭唧唧的站在一旁,低声嘟囔道,“未必会很难吃吧……”
“那你吃。”静言长老端起一盘黑炭,递到余玄知面前,朝着他扬了扬手。
余玄知:谢谢,我不敢。
“掌门,日后还是我来做饭罢。”乔绾双眸含水,柔声说道,“师兄教我剑术还算顺利,我也不怎么累。”
何止是不怎么累?
乔绾但凡呼吸稍微急促一些,谢暮尘都会叫停训练,让小姑娘坐在一旁休息好大一阵子。
“就是啊掌门,您又没有乔乔那双手,就别逞强了吧?”关明月瘪了瘪嘴,小声说道,“本来看鸡蛋就快看成对眼了,若是再吃中毒,那可谓是实惨了!”
“那些乌漆嘛黑的东西吃下去,只是会中毒这么简单么?”孟素摇摇头,一脸后怕,“我感觉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余玄知:……
“成成成!”余玄知气的一拂袖,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既然你们都嫌弃我,那我日后不做了便是!”
“掌门别灰心,厨艺这东西多练练就会了。”千潋子一脸同情的拍了拍余玄知的肩膀,爽朗一笑,扬声说道。
乔绾见到师叔的脸,突然想到了什么,小脑袋探了探,小声问道,“小师弟人呢?我怎么没瞧见他?”
关明月耸了耸鼻子,离乔绾近了些,轻声说道,“竹青躲去了楚歌的屋子。”
“被师叔折磨了一天,竹青险些起了应激反应,眼下更是一见到师叔就哆嗦!”关明月轻叹一声,眼底满是悲凉,“一天不见,竹青变竹杆。”
背后究竟是师叔的扭曲还是宗门的沦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