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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葛立讲述的“亲人变仇人”的场景,姚振华心痛不已,因为他不希望在没有查清楚案情之前施旺教授与子女之间再生矛盾,伤害家庭情感,伤害亲情。

“哎……”

姚振华谈的口气,又摇了摇头。

道:“走吧,葛队长。我们去问问这两个喝过洋墨水的子女。”

说完,姚振华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葛立用他侦查员的经验判断,姚振华的情绪有些不正常,应了一声,没敢再说什么,怕引火上身。

二人来到询问室。

姚振华看了一眼询问室内,有五个人,其中三名民警和两名便装者。民警两男一女,女民警正在给两位便装男女倒茶水。而两位便装男女面露不悦之色,坐在那里气冲冲的,男的倒还好些,女的抱着膀子,斜目而视。

二人面部虽有男女气质之别,但大体轮廓还是很相近的。姚振华推测,这两位不孝子女,应该就是施博、施惠。

两位分别陪伴在那一男一女身边的民警,看到姚振华和葛立一前一后进入了询问室,不约而同,迅速起身,与二位队长打了招呼。

“带施惠到旁边房间休息,我们先和施博谈谈。”姚振华说道。

被点着名的施博、施惠,都坐直了身体,当他们体会到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时,已经过了几秒钟了,施博有一点点紧张之色,而施惠则站了起来,抓起面前桌子上的包,欲言又止,嘴唇动了几下,对着姚振华怒目而去。

“葛队长,找个通知来做笔录吧?”

葛立看了一眼姚振华,有看了一眼询问室内的两名民警,道:“刘彤,你来做笔录,快准备,两分钟内就位。”

正在给姚振华倒茶水的那个女民警,应道:“好!”然后,她放下手中的水壶和茶叶,离开了。

因为没有记录员,姚振华心想,既然询问暂时做不了,那就和施博拉拉家常吧,了解一下他是个什么人。

“你好,施博!我是姚振华,这位是葛立,我们俩是案件的负责人。”

“你好,姚警官!”

握手。

“你好,葛警官!”

握手。

“施博,这次从欧洲回来,要坐多久的飞机呀?”姚振华问道。

施博一愣,也许是因为这个问题超出了他先前的预期吧。答道:“大概有十三个小时。”

“看来这趟回国路程有些辛苦啊,没有让你休息,就投入到配合办案工作中,你有什么情绪没有?”

“不辛苦,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早已顾不上累不累的问题了,再说了,配合警方办案,也是我的义务。”

“你在欧洲哪个国家?”

“英国。”

“在英国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还有妻子和儿女。”

“幸福的小家庭啊!”“我羡慕你呀!”

“谢谢!”

“工作忙不忙?”

“有些忙。”

“也对,出门在外,想要立足、立家是很难的,多付出、多努力达成成功的可能性要大些。”

“是的,谢谢姚警官能理解像我这样离家奋斗的人。”

“施惠,是你妹妹?还是姐姐?”

“我姐姐,可能你们也知道,我俩是双胞胎,姐姐、妹妹都是一样大。”

“你姐姐在美国?”

“是的。”

“那她在美国成家了没有?”

“成家了吧。”施博咽了口吐沫,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我姐姐很早就成家了,还有一个女儿,现在女儿有四岁了吧,但是前两年她与老公闹离婚,我还劝过她,后来她不让我管她的事情了,我就没有敢再过问了。”

“哦,是这样啊。”

这是,那个叫刘彤的女警抱着笔记本电脑和便携式打印机过来了。

姚振华与施博之间的聊天,因此而结束。

葛立却先发了言,道:“刘彤,这两天你写个报告,让局里给我们询问室配几台电脑、打印机。”

“好。”刘彤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是分局刑警队的内勤,询问室插电脑这个事情,她早就应该向领导反映,打报告申请了。

“我们开始吧。”姚振华说道。

询问室内所有人都颔首,表示可以开始了。

“施博,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好,我保证如实回答。”

“施博,从你记事开始,你的父母对你怎么样?”

“非常好,我的父母对我和我姐都非常好,好的不能再好的那种。”

“你父母,哪一位对你们更好一些呢?”

“都一样吧。”施博有些难为情,道。

“说实话,说你自己感受到的那种样子?”

“我妈可能要更好些,不过我现在看来,也不能叫更好,应该是叫溺爱,叫宠儿女。”

“你的父母感情怎么样?”

“我爸和我妈,他们感情很好,我记得他们没有激烈争吵过,他们都是读书人,有文化知识,所以一直都有良好沟通,互敬互爱,感情很深,可能后来亲情就胜过了爱情,依然相敬如宾。”

“你离开你的父母有多少年了?”

“我离开有十一二年了,从上大学开始就没有怎么在家里了,只有过节、放假回家几天。”

“你认为你父亲会杀害你的母亲吗?”

“这个……没有证据,我也不好说。”

“你还是不排除你父亲作案的可能性的,是吗?”

“算是吧。”

“你有什么关于案件的线索或者可疑的地方,要跟我们讲吗?”

“其实我不太清楚具体情况,我姐说,两周前她跟我爸视频,我爸说我妈感冒了,在睡觉,这确实欺骗了我姐,所以这一点很可疑。还有,为什么我妈去世后隐瞒起来?这也是一个很大的疑点。”

“这十一二年间,你与你的姐姐,与你的父母沟通多不多?他们过得什么生活,你清楚吗?”

“我不知道我姐是否清楚,但是我不太清楚,因为联系或在一起,确实时间太少了。”

“你父母的工作、生活、身体健康、娱乐、居住等,你是否都不是很清楚?”

“是的。”施博慢慢地低下了头。

“你还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呢?”

“没有了,但我希望能早点破案,我妈不能冤死。”

“好,我有把握三天内破案,你们就等着吧,我知道你急着会英国,相信我们,不会耽误你多久时间的。”

“葛队,你有什么需要询问的,请开始吧?”姚振华侧身看着葛立,说道。

“姚队长,我要问的,你已经问过了,所以我不需要再问一遍了。”

“那好,请带施博到隔壁休息,带施慧过来。”民警将施博与施慧进行了互换。

施慧从进询问室开始,就表现出来了蔑视姿态,又有些充满着敌意,总体表现为气冲冲的样子。

姚振华向施慧介绍自己和葛立的身份情况,又向她介绍案情,均不予理会。

“施慧,我代表专案组,向你讯问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施慧没有回答。

“你的父母,从小对你还不好?”

不说话。

“你父母的感情好不好?”

不说话。

“你认为你父亲会杀害你的母亲吗?”

“会!”这次施慧说话了,一句冷冰冰的话。

“为什么会?”

“因为我爸欺骗了我,还有他隐藏我妈的尸体一个多月,这得有多大的阴谋啊!”施慧说着说着,哭了起来,也许她是想起了死去的妈妈了吧。

“你是否觉得你父亲不可被你原谅?”

“是的,我认为就是我爸杀死了我妈。”

“这样认为,你有证据吗?”

“证据?”“杀死我妈后,藏尸体,期间还欺骗我,这不都是证据吗?”

“假如,你爸爸是清白的,被我们冤枉了呢?”

“不可能!”“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做?”施慧又有些激动了。

“之前,在院子里碰到你爸,你为什么与他发生冲突!?”

“因为,我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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