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边退边扫射,不要乱!”鬼夜叉大声提醒。
其实不用他说我们也知道此时此刻必须后撤。野人离我们不过百多米的距离,中间又是一路平坦的水泥地,它们只要玩命的冲过来,最多耗费十几秒的时间。
想象着黑压压一片的野人如潮水般涌来,怒吼着挥舞着木棍呲牙咧嘴,这个场面极为壮观。
嘟嘟嘟……
第一时间,冲锋枪喷吐出夺命火蛇,一轮扫射下来,立马倒下二十多个野人。
“赤那,比在上海滩打街架爽多了!”徐赖杀红了眼,脸上肌肉都兴奋的抽搐着。
突然,那个手拿日本军刀的野人把刀子左右一挥,野人群瞬间分为两波,一波猛冲,一波停了下来,突然朝我们扔出满天的小石头。
“艹,快躲避!”我们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背过身捂住头,朝着灯塔狂奔。一颗石头砸在我腿骨上,疼得我直喊姥姥。
这一停歇,那一波野人群离我们只有三十米不到。
“娘希匹的,连野人都有智慧!”徐赖端着冲锋枪疯狂扫射,可是野人已经离得太近,这么短的距离火力优势马上就会丧失。当年八路军对付火炮占绝对优势的日军就是靠的不要命的冲锋,用肉搏战定胜负。我们哥三个与几十个野人比肉搏?我都不敢往下想。
我们一边扫射着,一边急速后退。
大量野人倒在了血泊中,可是它们一点畏惧都没有。
“妈的,只能用这个了!”鬼夜叉咬掉栓子,迅速扔出一枚手榴弹,电光火石间抽身飞了出去,捂住头大喊:“趴下!”
我和徐赖在见到手榴弹飞出去的瞬间,第一时间朝灯塔方向扑倒在地。
轰!随着一声爆炸,野人发出一声惨叫。我回头一看,艹,只炸死了三只。野人群明显被突然的爆炸惊愕的停顿了下来,我们趁着间隙一轮扫射,又结果了十多只野人。
没多久,一百多野人只剩下了十多只。我们毫不留情的把它们也一并给射杀了,有一只幸运儿倒是成功突到了鬼夜叉面前,结果被后者一个高抬腿给踢飞了头颅。
“呼呼……有惊无险啊。”我喘了口气,还来不及庆幸,只见密林边缘传来一大片树林摩挲声。
仅仅几秒后,吼吼~又一群野人杀了过来,前赴后继,一眨眼的功夫就纠结了三百多只。不远处的密林里树木摇晃的越来越激烈,看样子还有更多的野人在迅速赶来。
我瞪大着眼睛,艹,这根本就是野人岛啊,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更让我抓狂的是,冲锋枪只开了几枪,关键时刻居然没子弹了,现在哪来时间换弹夹。徐赖的更糟,直接卡壳了。
鬼夜叉一连扔出三个手榴弹,只给我们争取到极为有限的时间。眼看野人群越来越近,我们有点慌了神。
“往灯塔里避一避。”鬼夜叉说了声,我们三人迅速赶到离我们不过五米的灯塔小门。
枪托一顶,门竟然开了,它没有锁。
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一股泥土气息钻入我鼻孔。
我正伸头进去张望,“别挡着路!”徐赖猴急的很,一把将我往里面推去。我一个啷当,身子刚移动进灯塔里面,猛的感觉脚底下一空,顿时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直直的掉了下去。“不好!”几乎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反应,在我掉下去的同一时间,我下意识的抓住了近在咫尺的徐赖的衣服,本来想拉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可没想到徐赖瘦瘦高高的身材哪里经得起我东北大汉的折腾,几乎没有感到任何的停顿,我们两个人一股脑的栽了下去。
啊……噗通。
我们重重的摔在一块铁板上,我只感到胸口疼痛难忍,喉咙里腥气的难受,吐出了一小口鲜血。
“哎呦,哎呦……老子的脚断了,哎呦喂……疼疼疼……”徐赖在我身边捶胸大叫,不过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喂,没事吧?”鬼夜叉在上面大喊。
“放心,暂时死不掉!”我回了句。
忽然,头顶一道光束落了下来,我慌忙伸手接住,是鬼夜叉的手电筒。“快看看下面有没有躲避的地方!那群东西数量太多,我快顶不住了!”鬼夜叉语气中极为急切。随后,嘟嘟嘟的冲锋枪扫射声连绵不绝,伴随着稀稀落落的手榴弹爆炸声以及野人愤怒的吼叫清晰的传入我耳中,我知道鬼夜叉带在身上的手榴弹马上就要用完。
情况危机,我连忙用手电筒打亮自己的所在。一瞬间,我发现自己竟然处在一个四米见方的天井里,脚下是铁板,还有数团被人割破的粗大缆绳散落一地,四周都是坚固的水泥墙壁。
我聚精会神的四下摸索,忽然眼前一亮,发现徐赖的屁股底下有一个类似通风口的隔板。
“快把你屁股挪开!”我一脚踹开抱腿哀嚎的徐赖,手指头扣进隔板,用力把它掀开。手电筒照下去一看,我马上兴奋的朝头顶大叫:“下面有路!”
“闪开,老子下来了!”鬼夜叉叫了一声,纵身跳了下来。只见他借着脚尖卡在水泥墙壁上快速往下滑,卸去了部分力道,离我们一米的距离用力一瞪,砰的一声跳到了我们边上。巨大的力道震的我们屁股下面的铁板一阵剧烈摇晃
同一时间,头顶上叽叽叽叽的叫声不断。我打起手电筒往上一照,好家伙,十多只野人正伸出丑陋的头部朝我们呲牙咧嘴,眼珠子发出嗜血疯狂的绿光。想都不想,直接冲锋枪招呼,没想到这些野人机灵的很,脖子一缩啥也没打到。而后它们又伸出头来威吓我们,对我们做鬼脸。“简直是泰山上的猴子,可恶!”我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几次三番,我也看出了门道,这些野人似乎没有下来的意思,只是想把我们围困在下面出不去。
粗略估计了下,天井离地面有七八米深,即使上面没有野人,我们几个也很难爬出去。
没有停留太久,我们三个顺着隔板跳到了下一层。徐赖是被我们硬推下去的,自然免不了他的骂娘。
手电筒仔细的照了起来。
“咦,这里有电闸。”我又惊又喜,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把电闸推了上去。
噗……四周顿时亮起耀眼的白光!
我大喜过望,只见前方有一处长长的走廊,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一路被点亮,光线迅速往前推移,一眼看不见头。
“奇怪,这是哪里,难道日本人真的在这里建了个地下基地?”我喃喃自语,现在用屁股想也知道,外面的灯塔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
我发现我们在一个铁笼子一样的空间内,身后是封闭的,前方有一排活动的铁栏杆,边上还有几个标有上下箭头的按钮。
看到这些熟悉的设施,我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词“升降梯”。
“我们掉在了升降梯里!”我和鬼夜叉几乎同时惊呼出声。想到这,我按了向上按钮,电梯没有一点反应。
“上面的缆绳被切断了,这个升降梯已经废掉了。”鬼夜叉叹了口气。
“妈的,小日本临走都不干好事。”我冷哼一声,不过后背一凉,真的都走光了吗?我忽然意识到之前在水泥地下面听到的脚步声,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处的地底,很有可能还藏着其他人!
“哎呦,我这腿啊,看来要废了!”徐赖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一看,靠,白白的骨刺都突出来了,鲜血把裤子都染红了。这种伤势必须赶紧治疗。
鬼夜叉脱下上衣,露出纤细而又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对徐赖道:“幸好我学过战地医疗,忍一下,会有一点小疼。”说着,他把衣服撕成数条,把徐赖卡壳的冲锋枪当成固定支架,和断腿牢固的绑在一起,只见鬼夜叉用力一拉,生生的把外露的骨刺给按了回去。
“啊!”徐赖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几秒过后,他瘫倒在地,趴着一动也不动。
“没事,他疼的虚脱了。”鬼夜叉笑了笑,解开裤子对着徐赖的断腿。
我一惊:“你干嘛?”
鬼夜叉一脸淡然的说道:“尿液可以消毒止疼,你憋不憋,要不也来一泡?”
我连忙摆手。
倒在地上的徐赖一听有人要往他身上撒尿,立马激灵起来,脸色大变叫道:“赤那,你要敢尿,我把你卵蛋都捏爆!”
“哼哼,不识好歹,伤口感染别求我。”鬼夜叉大为不满,不停的讲野外急救知识和极端情况特殊处理的必要性。徐赖根本听不进去,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呼呼,死掉是小,湿身是大。”
给徐赖休息了十分钟,由我扶着他,缓缓朝走廊里徐徐前进。鬼夜叉端着冲锋枪在前方开道。
走廊很长,两侧没有任何房间。要在地底开辟这么长的走廊,工程量极大。小日本的本性特别讲究省,能省就省,他既然费那么大劲搞这个地下基地,其目的一定不简单。
五分钟后,我们前方出现了一扇门,门上挂着一个木牌,用血色颜料写着四个大字“立入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