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站立在福尔马林罐子里的男人,无论是脸、体型还是气质都和谢老三几乎一模一样。而后者,也就是真正的谢老三,此时还被关在金华轮的某个房间里呢,脸也被我们打成了猪头。
在这处处透露着诡异气息的日军遗留下来的地底秘密基地里,这个发现无疑让我们浮想联翩。莫非谢老三和这个地下基地或者说与这里存在过的日军有着某种关系?抑或真的就是两个长得极为相似的人,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让人震惊的巧合?
“不会这么简单。两者一定有关系!谢老三这个人不简单。”鬼夜叉笃定道。
徐赖大门牙磨得咯嘣直响:“我就知道揍他丫的还不够狠!娘希匹的,把他的皮拔了,看他还说不说。哼,最好把这罐子一起抱回去,看他还敢不敢抵赖!”
我没有搭话,心中积郁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烦躁。先是和蔡灵毓一样的人头,现在又出现和谢老三一样的尸体,下面谁知道还会不会发现跟我长得一样的男人的残骸。光是想想我就郁闷,我干啥惹谁了,凭啥摊到这么一大堆无头无脑的破事。
我们在谢老三玻璃罐子前逗留了一会,绕了一圈,尤其是徐赖和谢老三认识最久,他瞪大着眼睛,连连肯定这个就是谢老三,简直一个娘胎养的。实在看不出什么门道了,我们只能悻悻的挪动脚步,总不能一直盯着一个光屁股男人猛看吧,转而查看向其他的罐子。
不过幸好剩下的人里面我们一个都不认识,我最怕的就是再出现个鬼夜叉2.0、尸德海二号什么的。不知为何,我脑海里灵光一闪,冒出个荒唐的想法,会不会这里存在的所有人体,在外面世界都对应着一个长得一样的实体存在?当然,仅仅一瞬我就笑了,谢老三还好说,那些长得几个脑袋好几只胳膊大腿的畸形儿,难道在外面叫哪吒。
“咦,这里好像有东西。”徐赖叫了一声,这家伙贼眼最尖。我立马凑过去,寻着徐赖手指的方向,发现在最里面的一个玻璃罐子底下,靠墙的缝隙里夹着一盘铝质的圆盒。
我小心的把圆盒抽出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打开铝盒后,端详了一秒不到,顿时眼睛一亮:“胶片盘!赤那,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了。”
徐赖和鬼夜叉浑身一抖,立马打起精神寻找起来。我们把大小罐子的缝隙处以及阴暗面都搜了个遍,终于在一个罐子的顶部又找到了一盘同样的胶片盘。
“回放映室!”我抓着两盘珍贵的胶片,大步往门口走去,这是到目前为止最有价值的收获,现在恨不得立刻看看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鬼夜叉和徐赖他们抱着和我一样的想法,三个人走到房间中部的时候,忽然,我们脸色一僵,目光集中到那个“谢老三”的罐子前,呆住了。
奇怪,浸泡福尔马林的罐子空空如也,里面的尸体到哪去了?
“不好,那人没有死!”鬼夜叉猛的一拍大腿,目光一下子扫到罐子边上的水迹,踩出的脚印一直延伸到门外。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徐赖破口大骂:“艹,被耍了!”,接着啥都不管了,一溜烟的奔到门外。
所有人低头查看,只见湿漉漉的脚印一直到达1号房间的大门才中断。不用说,那个人一定就跑在里面去了。
咔嚓,我们冲锋枪上膛,压低着身子屏息静气的走了过去,推了推门,锁住了。这门一看就是铁皮包着的,甚至直接就是纯铁,硬闯根本打不开。
“艹,老子在外面守着,憋死你丫的!”徐赖大为光火,被谢老三耍了一次还不够,现在居然被另一个“谢老三”也耍了。
“太大意了,谁想到居然有人能在福尔马林液体里泡着装死那么久!”我懊恼不已,鬼夜叉甩了一句:“反正都是假的,谁知道那液体是不是福尔马林。”
我一呆:“还真是,当时谁想得到那么细呢?”
就在这个时候,大厅里的灯一瞬间同时熄灭。
几乎是同时,砰砰砰!连续三枪!
出乎意料的变故把我们打懵了。我捂住胸口跪倒在地上,火辣辣的疼,只听见徐赖哎呦一声,不用说,他也中枪了。
黑暗中,鬼夜叉爆喝:“哪里跑!”,我只感觉到左边一阵劲风卷过,一下子就冒到了头顶。
而后天花板上一阵噼啪作响,持续了十几个呼吸后就听不见动静了。
黑暗中,我连忙摸出预备的手电筒照了起来。首先就看到徐赖倒在血泊中,左手臂上嵌了一颗弹孔,另一只手正捶胸顿足。我安慰过去:“想开点,我也挨了一枪。”
“你妈逼,先是骨折,然后是毒液,现在又是挨冷枪,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啊!怎么什么事都摊到我身上了,呜呜呜……”徐赖说着说着快哭出来了,我实在看不下去,徐赖一把抓住我:“防弹衣,把防弹衣给我!”
我使出吃奶得劲才把他推开,要我防弹衣,你还是哭去吧。军统特务生存法则,死道友不死贫道,装圣母遭雷劈。
徐赖不可靠了,我一个人在黑暗中高度戒备了一分多钟,灯终于亮了。
我抬头望去,只见鬼夜叉在天花板上抓出了一个大窟窿,窟窿里面可以看到很多的通风管道错综复杂,那三记冷枪就是从上面射出来的。很显然,上面有电源的闸门,那个开枪的人在熄灯前一刹那就瞄准了我们的所在位置开了枪,一击以后不管成不成马上跑路。以鬼夜叉的身手,那个人的判断是无比正确的,要是晚个一时半会,鬼夜叉估计就反击得手了。
我盯着上面的通风管道看了很久,可是鬼夜叉一直没有下来。
徐赖在我边上哭爹喊娘,惹得我烦躁不安。
“你省省心给我,咦,你血怎么黑了?”我刚想骂他几句窝囊,可是一低头,惊讶的发型徐赖手臂上的伤口里面流出来的血渐渐变成了黑色。
徐赖被我一说,这才恍然发觉,一下子脸就绿了。
“不好,是那只大蜈蚣,毒液已经侵入了你体内!”我马上反应过来,立马抓起徐赖被毒液侵入的右手,只一看,我立马倒吸一口凉气,整只手都已经漆黑一片了,仿佛碳化的前兆。
徐赖吓得浑身颤抖,被我握住的手不住的哆嗦,满脸惊恐的看着我:“我……要死了……”
一时间,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嘴唇动了动,安慰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说实话现在这个情况下不管我说啥都没有说服力,除非能立刻给出解药。
徐赖仿佛死了心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神呆滞的在一边胡言乱语。无论我怎么催促他都无动于衷。
我哀叹了一声,这人的意志已经没有了,只剩下静静等死了。我靠在门上,焦急的等了五分钟,不见鬼夜叉回来,通风口里也没有传出我期盼的声音。
实在憋的慌,我对徐赖道:“你看着这里,我去去就来。”
徐赖不为所动,我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摇了摇头径直走到放映室去。
进到房间后,我把门关上,一个人熟悉了下放映机的操作,尤其之前见过局里开会有人用过,所以我上手很快。我先随机挑了一盘胶带,按在放映机上。
啪,关灯,开机。
几个呼吸后,随着咔咔的转带声,投影背景上立刻映射出一个黑白分明的画面。
这是一盘无声的记录电影。
电影场景一进来就是5号房间的解剖室,七八个身着日本黄色呢大衣军装的日本兵协助两名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人物,把一个浑身*的男人绑在了手术台上。男人竭力的挣扎,嘴巴长得老大,显然是在拼命呐喊,脸上肌肉已经因为极度恐惧而显得异常狰狞。
而后,一个医生郑重的端起一个小型保险盒,另一个医生帮忙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瓶不到50ml的液体。
很快,镜头拉近,给了那个医生特写。只见他极为专业的拿捏着一个针管,取了一小部分液体到针管中,蒙着口罩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唯有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我能依稀辨认出这个医生就是之前发现的那个小日本尸体。
医生在那个男人的手臂上注射了不知名液体后,所有人都站在一边观察。男人很快昏迷了过去。
画面仿佛静止了下来,一直维持着这个画面过了很多时间。
看到这里,饶是我极为冷静,此时脑中也是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摸了摸右臂,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那里隐隐传来刺疼。我眯着眼喃喃自语:“这些小日本在做人体实验,要是这个神秘液体是蓝色的……那我岂不是……”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画面动了!那个男人一瞬间醒了过来,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男人浑身*的身体猛的长出无数的黑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住全身,就连那人体格也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五分钟后,一个大活人彻底变成了一只……野人。
“艹,原来那些畜生是人变得!”我猛的站了起来,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马上,画面一转,两个医生开始按住“野人”,开始了*解剖。
就在我全神贯注的观看时,放映机忽然毫无征兆的冒出股股黑烟,胶片盘居然莫名烧了起来。
我大惊,立即想办法灭火,可是胶片烧的太快,手忙脚乱外加缺少工具的情况下,火怎么也扑不灭,我知道完了,这盘胶片彻没救了。
我只能眼睁睁的等胶片烧光,火渐渐自然灭掉后,长叹一声,把另一盘来不及看的胶带紧紧缠在背上,只能等离开这里后再慢慢研究里面的内容了。
刚迈出7号放映室门口,我一下子看到徐赖大半个身子已经爬进了中央的地洞,探出个脑袋看到我后,变得很惊慌。
“你干嘛!”我警戒道。
徐赖眼神闪烁,颤抖着回道:“下面……下面有东西在叫我……我……我……”还没说完,徐赖忍着伤口处传来的剧痛,往幽深的地洞深处快速爬了下去。
我暗道这家伙是不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
这时,头顶动静忽然传来,一个矫健的人影扑通一声跳到了地面,正好落在我面前。
“晦气,上面结构太复杂,被那人给跑了!”鬼夜叉刚回来就懊恼的摇了摇头,忽然,他看到洞里面越来越远的徐赖身影,眉头立刻皱在了一块,惊讶道:“咦,难道我眼花了,这小子是徐赖吗?他什么时候多了一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