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娘子这个眼神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伤情有异?
莫子楚存了个心眼儿,手指搭上陈二石的手腕把脉,然后又看了他浑身上下的伤势,心下了然。
随即转身说道,“岳大人,这二人身上的伤都有些重,其中……”
他指着陈二石,“这一位的伤情更要重上许多,这种伤必定是被人打出来的。”
岳大人一听,瞪着眼道,“刘氏,现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陈二石身受重伤,赵氏一介女流,又是自己的相公,她如何下得去手?”
刘氏咬咬牙,“大老爷,您是不知道啊,这赵氏心肠可狠毒着呢,一个村儿住着,她自个儿挣了银子一文钱也不给老两口花,爹娘都是我们两口子养着呢,您说说,她这种人啥事儿做不出来?”
赵氏刚刚一直没开口,这会儿抬起头红着眼眶为自己辩解,“大嫂,咱们可是分了家的,那分家的契约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该给爹娘的孝顺我一点儿没少,若是你要编瞎话,咱们便去里正那儿把契约拿来看看,如何?”
一听这话,刘氏心里更是不服气了,“哼,当日分家原本就是你占的便宜更多,给爹娘的孝顺本也该你们多一下,可现在爹娘还住在咱家的破屋子里呢,而你起了大宅子,宁愿空着那么多屋子也不让爹娘去住,你出去你抬得起头啊你?”
谁说刘氏只会胡搅蛮缠?这一番话下来,赵氏立马成了个贪图家产,忘恩负义的恶毒媳妇儿,而她就成了孝心感动上苍,照顾年迈公婆的孝顺媳妇儿,不知道的人这会儿还真有些动容。
赵氏气得跳脚,刘氏编瞎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啥都能编得出来。
两人在公堂之上据理力争,岳大人听得脑瓜仁儿疼,他做了这么多年父母官,觉得最难处理的案子就是这种妇人之间的纠纷,无论听谁的话都觉得谁有理,偏偏事情还不大,实在是难以定夺。
岳大人使劲拍了下惊堂木,“堂下之人,肃静!”
赵氏和刘氏立马安静下来,岳大人道,“既然你们都是亲戚,那就是自家人,这事儿闹出来脸上也无光,依我看,就各自都退让一分,如何?”
“听大人的。”,赵氏点了点头说道。
“不成!”,刘氏没捞着好处,她怎么可能依?
昨夜里她已经想好了,就算是昨日的计策没让赵氏把银子拿出来,但是陈大石的伤可是真的,她把人告去官府,就不信赵氏不拿出银子来。
没想到今日陈二石也带着一身伤上了公堂,可是那并不影响她的计划,该要的银子一文钱不能少。
若能成功拿到银子,天赐的束侑也不用愁了,还能把这事儿在老太太面前肆意挑拨一番,让那老两口日后更加厌恶陈二石和赵氏,岂不是一举两得?
她是知道的,分家的时候老两口并没有把全部的家当交出来,当年陈磊是省城大户人家的先生,每年能拿回来不少银子,现在估摸着两个老的还存着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