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食堂吃饭的功夫,已经把文件搞好了,待文件下发后,就等着收集比赛的作品了。到那时候,找出这个人来还不简单?
他们兴奋异常,就等着瓮中捉鳖了。但现在最关键的事,还是曾凡。方伯敬来禁区的目的,就是调查事故的真像,先解放曾凡,再找到杨子江。他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循着这一条思路下去,逐个的解开这一事件上的所有链条。
最关键的是得把人先找到,如果找不到人,你调查的再细致也没用,再多的功夫也白搭,不见到人,一切等于零——这个利害关系,他作为一个从事多年政治工作的人来讲,是再明白不过了。
文件传出去了,三个人也不再着急。依然是方伯敬开车。他不慌不忙,沿着禁区内弯弯曲曲的山路,一路向西,迤逦而行。他们已经来多次了,尤其是小赵,因为是电影队的,动不动的就得进来。而何秘书毕竟来禁区的次数少,每次又都是陪领导,不会有须臾的放松,所以,方伯敬有意识的放慢了速度,让他领略一下禁区里的风光,放松放松刚才紧张思考的神经。
这正是初秋的季节,天空晴朗,白云飘飘,禁区里依然以绿色为主,高高矮矮的树木和灌木丛,覆盖着公路两侧的山峦。
何秘书曾经进来过几趟,但从来没发现禁区里面的景致会如此之美。在他的印象中,这是已经荒凉的所在,没有人烟不说,就连动植物都很少。
也难说,他去的几次,不是深秋就是冬天,不是一片萧瑟,就是漫山雪白。现在是什么季节?天气不凉不热,清清爽爽不说,山里的景致还十分悠美。
一会儿见到一群群锦鸡飞腾而起,“噗噜噜”的从车子前面飞过,自然引来了他一阵欢呼。
一会儿,又有七八只马鹿从公路上走过,大大小小好像是一个家庭的样子,因为是被保护动物的缘故,它们不慌不忙,故意在路中间停顿下来。尤其是一只雄壮公鹿,可能是为了保护幼鹿的缘故,扬着那高大的鹿角,冲到了吉普车的前面,惹得何秘书又是一通儿惊叫,
“哎呀,小心!”看到小赵他们都不以为然,何秘书有点不好意思,他讪笑着,“嘿嘿,我是怕它尖尖的鹿角把轮胎扎坏了,”
“哈哈哈,”听到他的解释,连一向严肃的方伯敬都笑了,他觉得何秘书这人很有意思,文质彬彬的一个人平时不太爱讲话,好像有多深的城府是的,可是在野生动物面前,也还是露出了天性。
“您说我也去过禁区不少趟,怎么就没注意到,这里有这么多的野生动物呢?”
“开心吧?那是你以往总是陪着领导,放松不下来,自然得小小心翼翼时刻都提着心喽?”小赵和他开着玩笑,“可咱们这次就不同了,大家不但地位平等,一起讨论案情,看看没,领导还得给咱们开车,你是不是美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去,到你嘴了,什么好经,都得让你这歪嘴和尚给念歪了。我刚才是起草文件,你怎么也不想着替换替换领导啊?他比我们年龄都大,你好意思啊?”他转而问方伯敬,“刚才一忙活,把替换您开车的事给忘了?您靠边儿,我来开!”
“不用,我是有意识的让你领略一下禁区里的美丽风光,虽然小赵说的不好听,但实际也是这么回事,你哪次来能这么放松?还不得跑前跑后的忙着?咱们这次没别的事,就是为了调查曾凡的事情而来,没有任何压力。就这么聊着、说着,挺好,对案情有帮助不说,我正好也换换脑子,要不然整天埋在事物堆里,这脑袋都麻木了。你看看咱们禁区内的野生动物保护的有多好?可以说人人都把野生动物保护条例记在心上,你说,曾副科长他怎么会随随便便的去打野生动物呢?”
原来,方伯敬的用意是在这里,小赵不由的暗暗佩服,立刻接上了,“就是啊?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曾副科长他们是绝不会猎杀野生动物的。本来人家动物保护区的人也没说什么,可你看看咱们机关的这帮人,拿着鸡毛当令箭,非要把曾副科长下放到里面去,还不是怕他给杨队长说话?你知道他的本事,如果这次摄影比赛,他要是在,能弄出花来你信不信?当初你是不知道场站的文化站,让我们搞的有多热闹,说实话,老场长都舍不得放我们走!”
“得了便宜卖乖,那要不要这次给你放在里面呆几天?”
“行啊,那我就找肖哥去,正好虫草酒喝完了,我再去搬他一罐,”
“想的美,还喝上瘾了?跟你说,只要老班长能把事情说清楚,我请你吃好吃的!”
“真的?我还说呢,你从北京回来,什么也没带回来,真对不起兄弟啊?”
“你怎么知道我没带东西?干嘛?我拿出来,还不够那帮狼分的呢,我得给有功人员吃,俗话说得好,好钢得使到刀刃上,明白不?”
“行,一会儿见到老班长,我掐着脖子也得让他说明白喽,到底他们在山洞里都说了些什么,不说明白,我饶不了他,”小赵狠逮逮的说着,“嘻嘻,您都带什么来了?值不值得我费这么大力气呀?”
“怎么?绕得我?”
“没没,这不是想提前知道高兴高兴吗?干劲儿一上来,说不定这案子就破了!”
“还给我讲价钱?没烤鸭你也得给我干!”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心,一不留神,方伯敬就秃噜了出来
“烤鸭?妈耶,多少年没吃着了?咝咝,”小赵用鼻子到处嗅着,“闻不见啊?你藏哪了?”
“哈哈,以为你是狗鼻子呀?”看到小赵的模样,方伯敬乐了,“那是真空包装的,可以存好几个月呢,要是让你闻出味道来,那就臭了!别着急,今天晚上到场站后,叫上肖雄和曾副科长,咱们好好喝一顿!”
“OK,OK!”小赵高兴了。
这次进去,他们能得愿以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