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正是人越欢喜的时候,这悲剧就越会降临。
还有一件事情,叫做马上风。
一个男人在行房事的时候,突然死了。这是爽快死的。
而现在,刘辟,龚都就是处在这种情况下。
兄弟二人正在大笑,正在大爽,正在琢磨着,这一次又败了陈胜一次,能收获多少粮草,辎重的时候。
却是不知不觉间,中了圈套了。
首先是二人下令士卒四散搜索粮草,辎重,这实在是兵家大忌。
军阵,军阵。士卒只有聚集在一起,成军,成阵,才能发挥最大的战力,四散开来,岂不是找死?
其次,二人没有防备,策马缓缓的深入陈胜大营,自然就进入了埋伏圈了。
“杀。”
正在刘辟,龚都爽快到天的时候,只听见两声吼杀声响起。却是分别,从北边,南边响起的。
这两声吼杀声,犹如两声霹雳一般,让刘辟,龚都震耳yu聋。
怎么会有这么整齐的吼杀声?
事到如今,二人还是没想明白,没想通透。
“啊,敌军,是敌军啊。”
“中了埋伏了,我们中埋伏了。”
“啊,啊,啊。”
而这时,四散的四周纷纷发出了惊恐万状的声音,以及临死前的惨叫声。紧接着,两支大军出现在了刘辟,龚都的左右。
这两支大军,都是整齐而有威势。左边旗帜是“魏”,将旗下方,立着一员持刀策马的金甲大将。
右边旗帜是“廖”,将旗下方,立着一员持枪立马的金甲大将。
这两员大将都是熊腰虎背,强鸷壮猛之猛人,一经出场,顿时杀气滚滚而来,让人窒息。
刘辟,龚都二人只觉得浑身一冷,冷汗盈盈。
“杀。”
不待二人继续恐惧,只见前方又想起了一声吼杀声。紧接着,刘辟,龚都二人的败军飞奔,而一支大军缓缓出现了。
这一支大军,旗号很多。
“胡”,“钱”,“陈”等等,但是其余都是在四周,只有一杆“陈”字帅旗,被众将旗簇拥在中间,迎风飘动,气势绝人。
将旗下,立着一将。
这将身着金甲,头戴缨盔,胯下一匹健壮黄马,手中持着赤sè马槊,不是陈胜又是谁人?
事到如今,刘辟,龚都二人岂能不知,自己是中了埋伏了。
也心领神会,明白了前后。这十二天来,十二次大胜,原来都是别人喂给他们兄弟二人的啊。
先前还有些奇怪,怎么陈胜这么大的名声的人,居然会这么草包。后来,渐渐抛在脑后了。
而现在,想起来,真他娘的有毛病啊。
我怎么就这么骄傲自大啊。
一想到,自己骄狂没边了,而陈胜一直败退,一直在后边冷笑,大笑,爽快的大笑。刘辟的一张脸就火辣辣的,羞愤yu死。
又见陈胜持槊立马,更是双目喷火,咬牙切齿的大叫道:“陈胜。”
“正是我。”陈胜闻声,说道。
尔后,陈胜不再与刘辟,龚都说话,大声喝道:“你等中伏,有败无胜。负隅顽抗者杀,跪地投降者,不死。”
“杀。”
随着陈胜的一声大喝,顿时,魏延,胡车儿,廖化等将军吼杀了一声,各自策马杀向了刘辟,龚都败军。
顿时,龚都,刘辟的败军,更是慌张。
一半是因为己方中了埋伏,慌张。一半是因为,西凉兵如狼似虎。
这一群士卒,早就在前十二次厮杀之中,被养的骄狂无比了。自认为天下第一。而陈胜大军就是绵羊。
而现在绵羊反而成了老虎了,自然是慌张无比。
顿时,无数人被杀。又有无数人跪地投降。
“走。”
刘辟,龚都二人见此知道大事去矣,二话不说,策马便走。
“哪里走。”
魏延,廖化冲在最前,见此大喝了一声,分别对上了刘辟,龚都。
二人见此心下大怒,我们不敌陈胜骁勇,你们这些无名下将,也敢猖狂?因而,二人暂时不走,而是翻身与魏延,廖化厮杀。
打算将二人杀死,而后退走。
只可惜,这二人又是有一次有眼无珠了。
廖化勇猛不及陈胜,但却远胜二人。更不要说,魏延大将,连陈胜都暂时不是对手。因而,二人只厮杀了十余回合,分别被魏延,廖化生擒了。
二人即败,一万五千大军,自然自行散了,大部分成了陈胜的俘虏了。
“前ri,刘将军说,被我擒拿是以不服,若是沙场厮杀,必定败我。而今,如何?可是心服了?”
见大局已定,陈胜策马向前,问刘辟道。
此刻,刘辟,龚都二人被五花大绑,头盔都掉了,狼狈非常。
刘辟闻言抬起头来,双目喷火的看着陈胜。脱口而出道:“不服。”
一句不服,一半是真的不服。刘辟认为,陈胜是使诈,欺骗了他们。另一半,则是心存侥幸。
我前次说了一句不服,陈胜就放过我了。这一次,他也应该放我。
待他放了我,我立刻收拢败兵,回去汝南。死守城池,打死也不出来了。
刘辟的心中侥幸的想着。
“愚蠢。”却不想,陈胜开口的并不是放了。而是双目圆睁,大叫了一声愚蠢。随着一声愚蠢,陈胜手中赤龙槊前指,森寒的槊首,直接放在了刘辟的脖子上。
感觉着槊首的森寒,刘辟顿时浑身一颤,再也不敢动弹。
而就在这时,陈胜再次大叫道:“我知你心中所向,乃是袁绍。没错,此人四世三公,美名在外。但你投奔他却是愚蠢。你难道不知道,袁绍在河北,曹cāo在中原。相隔这么远,为他卖命。你若是连战连胜,还好。若是一旦败北,谁来救你?远水救不了近火,就是如此了。你认不清形势,败亡有凭。这是其一。”
“你失手被擒,自身勇力也不足以称道。这是其二。”
“你率兵与我厮杀,失败被擒。将略不足,这是其三。”
“你有这三点,岂能不败亡?而我陈胜向北抗拒曹cāo,向西斩杀姜广夺取五城,向东再败你等。何等强援。你还不与我结好,拜我兄张绣。以乱世活命。更是蠢上加蠢。你说,我留你何用?”
越说到最后,言辞越发严厉。
声sè俱厉,如刀如剑。
杀气冲霄,滚滚扑面而来。
这一席话,再加上这滚滚杀气。让刘辟无言以对,浑身冰冷,恐惧异常。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
袁绍四世三公,世上第一,必定成就霸业。这是他所想的,因而不远数万里,联络袁绍,成了袁绍部将。
正暗自欣喜你。
没想到,在陈胜的话中,居然是这样的。
不过,陈胜说的对啊,我若是能力充足,百战百胜还好。若是失败了,袁绍又救不了我。这不是白痴是什么?
我二次失败,却还不服气,这不是愚蠢又是什么?
既然袁绍靠不上,乱世可怕,随时丧命。那该何去何从?而西边即是强援张绣,天下一等一,我亲自领教过的豪杰陈胜。
不求为外援,不奉为主上,更待何时?
在这一刻,刘辟以往建立的信念轰然崩塌了,明白了自己是多么的愚蠢。不过,一时间灵光一闪。
刘辟不顾脖子上赤龙槊的森寒,倒头拜道:“公真天威,我心服了。”
公,即陈胜。
天威,就是天地之威。
在你这样的天威之下,我心服了。
这就是此刻,刘辟的真心想法。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