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之前不是都说了吗,怎么还有我的事呢,银面人,他!给了!我钱!我给他!做张脸!”笑千场重重的卡着每个字,极不耐烦,“而且他要过河拆桥,我没拿到钱就跑了,就这么点事,你还要问几遍!”
“你在哪里见到的他?”姬予清冷声问道。
“这个嘛…”笑千场贼眉鼠眼的寻思了一会儿,“你们是要去找他吗?找他的话,能不能带我一个,我保证不添乱!”
“和我讲条件啊,”姬予清不紧不慢的品着清茶,“你是想直接招出来,还是想去各大门派走一遍,都和你算算陈年旧账?”
“别别别,那就算了,”他自己知道,他骗过的人不计其数,肯定就有不少仇人,一个李少爷就够他受的了,“那能不能带我一个,他还欠我钱呢,我活给他干了,他没给我钱啊,这得要回来!”
舞墨三郎蔑视的瞪了一眼,“他追杀你就没打算给你钱,上赶着送死还差不多,贪财之徒!”
“比不了您李少爷的显贵,我是个浪子,得吃吃喝喝的过日子呢,”笑千场板上钉钉道,“妖王,您就干脆点如何,只要您答应带我去,我就给你们带路!”
“好,答应你!”姬予清当即同意。
舞墨三郎惊愕,劝阻道:“妖王真的要带他去?这人满口谎话,不知哪句是真,妖王不要轻信为好!”
笑千场白了他一眼,“就你势利眼,妖王都答应了,哼!”
他终于不用再看到舞墨三郎这张臭脸了,等到了地方,他就想办法甩开姬予清他们,再去找他藏宝贝的地方,把宝贝都拿走,改头换面再过滋润的小日子。
什么银面人,什么阴鬼,和他一丝丝的关系都没有,想想都美的不行,笑千场的如意算盘打的极好。
姬予清沉思良久,开口道,“既然舞墨三郎对付他经验,那就也一同去吧,反正就是你也和银面人交过手,也能多个帮手。”
笑千场的脑子里的画面一下就被打破了,他毅然反对,“不行,他去干什么,他…”
“闭嘴!我去你该觉得庆幸!”舞墨三郎也多有放心,还有机会逼问出那副美人出浴图,让笑千场和藏哪了,再销毁掉!
“行了,就这么定了,废话我不想多说,你赶紧说,不然你就和舞墨三郎一起去各大门派露露脸。”姬予清抬眸道。
“那…行吧,”其实笑千场心里恨的不行,巴不得舞墨三郎离他远远的,可他总得去把自己的宝贝都找回来再说,
“我见到银面人时,他就在一个岛上,成天就呆在一个船舫上,别的我不知道。”
“什么岛?”
“煌罗岛!”笑千场转向恪棠,“我看你见识广,你应该知道吧?”
“哎呦,你这会儿有眼色了呀,”恪棠呵呵一笑,每到这时候,她就一股非她不可傲劲儿,一本正经道,
“煌罗岛,是一个四面环海的小岛,岛不大,应该也就乌司城这么大吧,在隐星宗正南两千里的地方,那里的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岛主是个女人,听说还是个很爱美的女子,叫什么我忘了。”
笑千场补了一句,“岛主宰听灀。”
“哦,好像是这个名字,这个岛还是鲜为人知的,出行都是靠渔船。”恪棠道。
“煌罗岛,但愿去的时候,能碰见银面人,”姬予清说道,“那待我今日重整结界,明日就启程。”
“好!”笑千场格外着急,着急他那么多宝贝还藏在那个岛上。
臧启疲惫的耸耸肩,“那既然没事了,我回去了。”
“我也回去了,”乔鹊拉住臧启,“我和你一起走。”
碧炎山和雾谷都被阴鬼受袭过,门派还要废些时间去修复,姬予清也没有理由再留他们,“那多谢此次帮衬,如果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和妖界开口,妖界一定竭尽所能!”
“好,那我们走了,妖王,后会有期。”乔鹊客气的回了一句,臧启头也不回的就赶紧走,乔鹊紧追在后。
恪棠知道姬予清肯定不然她去,就算让她去,青葙子也不让,她低垂个脑袋,“那你们去,有危险的话及时和我说,我得等青葙子和他一起回去。”
“知道了。”姬予清应道。
她恢复了妖界的三里结界,三里结界再次恢复,其他门派也有察觉,都知道妖界解决了这次的事,顶着大好月色,姬予清还是坐在屋顶,有了赏月的闲心。
连令欢同她一起坐下,“怎么不进去?”
“看月亮,星星也好看。”姬予清端着下巴,喜形于色,难得的一点喜悦都写在了脸上,“是吧?”
“嗯。”他和她看着一个方向,望着同一方夜色,“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是以前多不开心,你能这么说?”姬予清自己发笑。
连令欢低头笑笑,“其实也不是,只是经过这次后,我觉得你很孤独,我这么说,你会不会生气?”
“不会,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孤独,我有金长老,还有恪棠,现在有你,以后或许还能找到师父。”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憧憬,她始终坚信,终会有那么一天,她能等到师父。
听到姬予清能记得她身边还有他,他就也跟着开心,“你太在乎你的师父,这次把弱点都暴露了出去,也差点丧失理智,因为仅有的感情,就是你的牵绊。”
“谁不是呢,伍常歌不也是你的执念吗?”姬予清默然无声,就陷入了深思,如果这次的事没有发生,她自己也不知道她面对师父事,会那么冲动。
还好有连令欢在她面前给她挡刀又挡天雷,如果没有他,这些就都是他一个人承受的了。
自从有了连令欢在,她逐渐多了安全感,能更放心的去做一些事,她自己很清楚,不知不觉,她对连令欢有了或多或少的依赖。
也许连令欢自己丝毫没有察觉。
连令欢淡然道,“说起我大师兄,我听乔鹊说,你师父除了你,还有一个徒弟,这没听你说过,他如今不和你来往吗?”
“那也是我师兄,比我早了几千年的师兄,他叫圣羽子,我对他的记忆并不多,我和他相处了仅有五六年而已,我那时也还小,后来他就死了。”
死了…连令欢还诧异几分,一个比姬予清修为多几千年的师兄,难怪不听她提起,“是我多嘴了。”
“没什么,圣羽子师兄,我对他的记忆只有他会弹古琴,而且他会自己作曲,他音律好,我师父也夸他天赋异禀,修行很上进,”姬予清说起来也只有惋惜了,
“只可惜,师父说太古界那时乱的很,他被人暗算,魂飞魄散,死无全尸,师父伤心了许久,可我才几岁,不明白那会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也没什么波澜。”
“世事无常,还是珍惜眼下为好。”连令欢顺其自然的牵着她的手,暖意传到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