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括无奈只得施礼走出,赵善的死令赵括愤怒,所谓的谋害世族不过是赵穆铲除异己的法子罢了,所谓的证据还不是一人之言,这个仇一定要报,用最残忍的方式来对付这些卑鄙阴险之徒,至于赐婚一事完全是震惊,只等回去商议之后再做打算。
赵括走出正殿,目光阴冷四下打量,不见郭纵身影,不杀此人如何对得起昔日好兄弟赵善,更为要紧的是弄清当日情形,赵穆这个恶贼日后必然还会出招,只有有所了解才能找出法子应对,赵穆与连晋不同,连晋阴险毕竟只是一个人,赵穆身为世族,背后实力不容小视,没有足够的证据把握绝对不能轻易将其杀死。
“大人,邯郸城外尚有一片荒地,那里便交给大人还有部族,至于物资还有耕种用具必然很快送到!”
“能有一容身之地已是感激不尽。”
赵括来到宫门处,使了一个眼色,快步走出,来到拐角处,时间不长那名侍卫来到近前,“大人。”
“当日赵善对你不薄,如今赵括只想知道事情真相,若是还有一分良知就把事实说出。”
侍卫叹口气道:“大人不要让属下难做,并非不敢说出,只是对事实真相根本不知!”
“算你还有良心,知道多少说出就是。”
那人道:“那一晚也是属下守门,远远看到都尉大人带着一众兄弟走出,于是上前施礼。”
“大人,这是要出去办事?”
赵善面带笑意,“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好好守在这里。”
“大人放心。”
赵善点头,“有你们在当然放心。”
“后来怎么样?”
侍卫叹口气道:“当时已经天黑,一阵急促脚步声传出顿时警觉,来的是一队兵士,手持兵器将宫门围住,为首之人正是巨鹿侯赵穆。”
“赵穆!”
侍卫接着道:“这个人这段时间经常出入王宫,深得大王器重,深夜到此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带了这么多身上带着家伙未免不合规矩,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侯爷,这是何意?”
巨鹿侯冷冷道:“侍卫统领赵善意图谋反,事情败露想要逃离邯郸,幸亏有人暗中通风报信,如今已经被本侯带人所杀,此次前来就是要将宫内余党尽数剿灭。”
“统领大人他…”
巨鹿侯眼珠一瞪,“是叛贼。”
“是,是叛贼,侯爷,这种事还是先问过大王为好。”
巨鹿侯冷笑,“这种事不用你来教,本侯自会前去请命。”侍卫无奈只得退后,巨鹿侯交代一声,兵士将宫门围住,自己一个人进宫。
时间不长,宫门打开,巨鹿侯手中所持正是王命,兵士进入,抓走十几名侍卫,尽是平日与统领大人私交要好之人,听人说同样按照谋反罪论处,押入大牢最后没了音信,多半已经被人给害了。
“难道你也相信统领大人谋反?”
侍卫摇头,“打死都不信,只是大王信了,副统领郭纵作证统领大人与人私会,后来证实确实是燕国商会,有人在大人房间搜出书信还有钱财,证据确凿容不得人不信,有良知的人大多离开,小人家贫尚有老母需要奉养,只得留下。”说完低下头,脸上显出愧疚之色。
“所有一切不过是有人精心布下的局而已,可怜赵大哥一世英名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可恨。”赵括一拳打在院墙之上。
侍卫忙道:“小人该回去了,出来久了难免让人生疑,如今王宫侍卫几乎都是郭纵的人。”说完连连摇头。
“赵善大哥葬在何处?”
“无处安葬,被人丢在邯郸城外乱坟岗!”侍卫说完快步离开。
赵括浑身上下散发阵阵杀意,田单劝道:“兄弟间的情义虽然可贵,只是依然不能义气用事,难免被人抓住把柄,郭纵身为侍卫统领,没有足够的证据绝对不能轻易将其杀死,更加不要忘了还有一个赵穆,虽然没有见过,必然是一个擅长设局之人,公子不得不防。”
“这个理赵括懂,烦劳大人随我出城一次!”
田单点头,“要得!”已经猜出赵括出城意图,一间棺材铺前停放十几口棺材,一人坐在椅子上打盹,一袋铁钱落下发出声响,那人吓了一跳,用手掂量面露笑意,“随便挑,都是上好的木质。”
“要这个,离开派人送到城外乱坟岗。”
“乱坟岗!”那人面露惊诧之色,所有人都知道那里是无家可归或者犯了刑罚之人尸体丢弃之地,为何要将棺材抬到那里,一口棺材价格可是不菲,尤其是看中这一个。
“送还是不送?”
“送,当然送!”那人将钱袋收起,做的就是这种生意,唤来几名大汉,抬起棺材跟着两人向外走出。
漆黑棺材格外引人注目,行人纷纷躲避,城门守兵不明所以,“大人,为何带着棺材出城?”
“祭奠一位故人。”
棺材远离,一人上前道:“必然是为了赵统领的死,大人最重情义,知道之后心里必然不好受。”说完连连摇头。
“这件事同样听人提起,真是可惜。”
天色渐晚,乱坟岗上风声阵阵,吹动地上沙石发出声响,令人畏惧,抬着棺材几人天生胆大,这种事最是多见,迈开大步直奔中间而去,“放在这好了!”
棺材放好,一人上前,“还有什么吩咐?”
“去附近选一个好位置准备下葬之用。”
那人答应一声,随行带了工具出来,几人离开,赵括迈步上前,借着光亮看去,地上不乏散落白骨,必然是被人丢弃此处时间太久,一阵野狼嚎叫声从远处传来,黑暗中透出幽蓝色光芒,隐约可以听见啃咬之声。
“公子,小心。”
赵括面色阴冷,两头野狼正在啃咬野狼尸体,眼中透出贪婪看着赵括,十步、八步距离越来越近,野狼并没有放弃之意,这里俨然成为它的地盘,这种看似高大的异类最终只能沦为口中美食。
两道身影猛然跃起,速度极快,一左一右同时跃起,彼此间配合极为熟练,剑光随着身体旋转,月色中看得清楚,两道黑影瞬间在空中停住随之下落,赵括手持利剑迈步上前,四步、两步,整个人站在那一动不动,血迹顺着野狼脖颈流出,站在身后田单不由得连连摇头,不想处处都是如此,如果当日不是钱枫陷害自己如何会落得如此境地。
赵括弯身下去,田单看得清楚,那人大腿完全被野狼撕开,应该就是一直提及的侍卫统领赵善。
一座新坟,一道身影静静而立,凝视,天与地,生与死的距离,并不遥远,只要心中有义。
剑光随之闪动,旁边荒草尽数斩断,“赵大哥,赵括在此立誓,必然亲手为你报仇,不负当年你我兄弟之义!”
“还有沐尘!”
赵括弯身下去,一捧黄土慢慢洒上,事情已经弄清,完全可以想象当日情景,赵善因为一些事带着侍卫赶到,等待的只是事先布置好的陷阱,那些所谓的罪证完全是人为所设,面对诬陷根本没有任何辩争余地,看着一众兄弟为此惨死,赵善的心同样在流血,只恨自己不能尽杀敌人,一个人,一把剑孤独奋战,长剑刺入身体,没有任何痛楚,一声怒吼再次杀出。
赵括冷笑,长剑收回腰间,“不管是谁,血债只能用血来偿还!”
田单连连摇头,为了仇恨,多少人反目,多少人深陷其中,又有多少人为此付出过多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