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先率领护送粮食兵勇赶到长平关下顿时愣住,只见前面黑压压一片尽是手持利刃兵士,从衣甲还有大旗判断必然是秦军无疑,一左一右两个阵营,不下几万人。
“秦兵!”
“大人,这里怎么会有秦兵!”
赵先眉头深锁,“确实蹊跷,若是从长平方向发动攻袭倒也罢了,这个方向应该是我赵军进兵方向才对,难道是!”赵先似乎察觉出什么目光落在关口之上。
秦军不断爬上,廉符率领守军一次次将攻入秦军击退,怎奈秦军一次次攻上,双方要塞之上混战,眼见秦军源源不断攻上,这样下去长平关必然无法久持,这样近身厮杀弓弩手无法派上用场,廉符大枪抖开接连击杀数人,亲兵快速跟上。
“将军,左右两面尽数被秦军占据,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廉符不甘!”
廉符怒吼一声,大枪抖开再次杀入秦军阵营,身后亲兵无奈只得护住主将向前冲杀,廉符一枪砸飞一人,顺势横扫,眼前尽是秦军,身形跃入手持利刃直接扑上,两侧秦军越聚越多,大枪轮圆,秦兵眼见来人枪猛力沉只得退后。
“退!”
廉符一声令下,城塞赵军纷纷向下退去,秦军并不追赶,此行目的只是占据长平关塞,廉符率领败军退走,一路不停赶奔长平大营,猛然一队人马闪现,前军警觉,难免是秦军追来摆开阵势。
身影接近,看得清楚旗帜不免破败,“自己人!”
廉符上前,只见一队赵兵直奔阵营而来,“你们是哪位将军阵营?”
领头之人上前道:“故关守军。”
“黑巴将军何在?”不想故关同样遭遇相同境遇,廉符快速在人群中搜寻,试图找到那道熟悉身影。
“将军,将军他…..”头领早已泣不成声,想到自己犯下的过错,将军奋不顾身替自己挡下箭矢,最后时刻诀别的眼神。
廉符抓住那人肩膀,“黑巴到底怎么了?”
“都怪属下一时大意防守不力,秦军突然攻城,攻势太猛,将军率众死战,命属下赶到长平大营向*军禀报,秦军人数太多,将军恐怕已经。”说到这里声音不由得哽咽。
“黑巴!”
廉符手中大枪重重刺下,“这个仇早晚要报。”
那人抬头,“将军应该在长平关才对,为何出现在这里?难道!”
廉符叹口气,“说来惭愧,长平关已失。”
“秦军同时发动攻势,必然是要断我军后路,还是先行赶到长平大营禀报*军,也好找出应对之法!”
“好!”
两队阵营合兵一处,话不多说,长平赵军大营,天光刚亮,赵括登上高处向下看去,远远可以看到光狼城,笼罩在雾气之中,几道身影顺着石阶向上,都是大营之*领低头说着什么,大多是军营之事。
来到近前,“*军!”
赵括回头,“几位将军,军营情形如何?”
雷猛犹豫一下,“回*军,营房供应米粮相比以往少了许多,兵士为此颇有微词!”
赵括点头,“这件事本将军已经知晓,邯郸之粮迟迟没有运到,大营之中粮食已经不多,所以只能削减供应,诸位回去之后可将实情相告,赵括不想有所隐瞒,待击退秦军之后自当尽数补上。”
白英道:“*军放心,诸位将军按照将军吩咐与兵士同食同睡,我们这些人喝的也是粥饭,兵士自然不会心存不满,身为赵人自当以击退秦军保卫赵国为己任。”
“如此就好。”雾气散去,赵括眉头一皱,只见一队队秦兵列开阵势从光狼出发,沿着泫水摆开阵势,接着又是一队,一直向前,直接跃过赵国阵营转向上游。
“秦军终于开始行动!”
众人向下看去,“*军,不如趁秦军阵营不稳立刻渡河。”
赵括摇头,“秦军连番失利必然不会轻易出营,此次行军布阵大有讲究,看似随意,其中隐含攻守之势,每一阵营足有五万之众,两道阵营也就是十万。“话音落下,光狼城方向再次闪现秦军身影,大旗飘舞。
“又一队!”
大粮山上赵括众人凝神注视秦军部署,最后出现阵营正对赵军大营,一队队向前跟进,彼此间间隔完全相同,兵士越聚越多,沁水、泫水之间完全被秦军阵营所占据,背靠沁水快速搭建工事。
“二十万,这里几乎是秦军所有主力!”
赵括点头,“秦军号称兵甲百万,能够形成战力不过六十余万,先前被我军击杀十余万,加上后方补给还有镇守老马岭,光狼三城,可以调动兵力应该只有三十万,为何沿泫水摆开阵势,大有与我军决战之意!”
赵括面露疑惑,赵国缺粮,赵王以自己取代廉颇的目的就是伺机而战,速战速决,最大限度击溃秦军进而达到自己目的,这一点秦人必然清楚,断然不会如此简单将主力暴露在赵军眼前,究竟耍的什么把戏。
秦军三队大阵部署完毕,赵括从上方走下,一种直觉在心底升起,接下来必然是一场惊动天下的大战,直接决定胜负。
韩王山关塞,一队人马接近,镇守赵军看得清楚,“是廉将军!”
来人正是从长平关日夜不停赶至长平大营的廉符等人,身上盔甲尽显残破,大旗上依然挂着血迹,一路奔行终于赶到长平大营,看到赵军旗帜长出一口气。
廉符道:“*军在什么地方?”
兵士忙道:“大粮山!”
廉符点头,“立刻带我前去。”
赵括率众从大粮山要塞走下,整个人完全愣住,一人跪在前面,手握大枪,身形魁梧,盔甲之上隐现血痕,身后跪着一众兵士,身上大多有伤。
雷猛惊道:“这不是廉将军!”
赵括快行几步来到近前,廉符抬头,目光相对再次低下,长平关守将廉符突然出现,兵士身上伤痕,已经猜出所发生之事。
“*军,廉符失职,请*军责罚!”廉符跪在地上,头低得不能再低,身为*军廉颇之子一直颇为自负,不想首战失利痛失长平关,一次失利甚至令整个战局发生变化,廉符同样清楚长平关重要,那是邯郸与长平的通道,如今失去,等于退路完全被人封死。
“起来说话。”
廉符站起身形,“秦军夜袭长平关,攻势太过突然,廉符调动兵士拼死守关无奈势单力孤只得退走,一战损失万余兵士。”
“秦军夜袭,这怎么可能!”
众人听罢顿时神色一变,一人上前,“不仅是长平关,故关同样遭遇秦军攻势,黑巴将军率众死战,此时应该已经!”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黑巴大哥究竟怎么了?”白英用力抓住那人脖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最好的兄弟黑巴死在秦军手下。
“将军死战,此时应该已经命丧秦军之手!”
“大哥,白英必然为你报仇!”
白英手臂松开,一拳打在大石之上,上面顿时显出血痕,内心的悲愤只能以这种方式发泄。
“为死去的将士报仇!”
“杀回故关,报仇!”
赵括摆手,身子站直目视远方,那里正是秦军在两水之间布置的三座阵营,“拿行军图来!”
兵士快步跑上,赵括拿在手里,“都是赵括的错,当初已经看出长平关、故关之重,怎奈兵力有限,无法以重兵坚守,才会有今日之败。”
“*军!”
赵括摆手,“立刻升帐商议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