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英始终跟在赵括身边,最是了解赵括心思,此次奔袭光狼城不过是试探秦军虚实,白起沿河布阵意图明显,必然看出赵军缺粮,试图将赵国大军困死长平,唯一的办法只有采取强攻之法,迫使白起有所改变计划,此次若是能够攻下光狼城白起功亏一篑,一旦白起派兵回援,围困长平兵力必然受到影响,想到这里,接连攻出几剑,一声高喝:“不要管这些人,全力攻打光狼城!”
赵军猛然向外一撤,秦军顿时压力一减,大军冲出,不敢恋战直奔光狼城而去,白英率众随后一番猛追,接近光狼城范围只得停住以免遭受城墙上弓弩袭击。
城墙上方火把将周围完全点亮,秦王站在要塞之上透过缝隙看得清楚,一队秦国兵马与赵军厮杀,双方各有死伤,好在最终冲出赵军阵营,直奔光狼城下而来,身后赵军稳住阵脚并不进攻,一道道身影隐现,不下三四万人之多。
秦军阵营接近,“打开城门!”
秦王下令,十几名兵士合力,厚重城门缓缓打开,先前秦军攻打光狼城城门有所破损,经过修理如今更为牢固,增援秦军不敢耽搁快速入内,城墙之上弓弩手弯弓搭箭,一块块巨石一道道滚木放在固定位置,众人面色冷峻手持兵器只等赵军前来。
城门关闭,增援将领由人带着顺着石阶蹬蹬蹬跑上城墙,来到近前躬身跪拜,“拜见大王。”
“你是王龁部下?”
那人点头,“末将正是!”
“既然如此应该在长平才对,为何率兵来到此处,方才城外厮杀又是为何?速速讲来。”
“回大王,今日赵军渡河强攻大营,君上下令凭工事固守,赵军眼见无法攻克突然撤军,所去位置并非长平大营而是我军后方,王将军担心光狼有失,所以命末将率两万精锐火速增援,不想途中与赵人遭遇,一番厮杀!末将幸不辱命冲破赵军封锁。”
秦昭王点头,“原来是这样,长平战局如何?”
“赵人攻势异常凶猛,好在君上指挥得当,赵人所做一切只是徒劳!双方各有死伤,赵军最终退走。”
秦昭王连连点头,虽然没有亲见,从隐约传来的喊杀声已经可以猜出战事必然惊险万分,“城外赵人有多少人马?”
“不下五万,战力惊人不能小视,尤其是手上弓弩十分厉害,可以连续发出箭矢。”
秦昭王神色一变,“可以连续发出箭矢!”
那人点头,“末将看得清楚,相比普通弓弩不同,可以一次打出两支!”
“一次两支,如此岂不是可以增加一倍攻击力!”光狼城守将同样面露惊诧之色。
“远远不止这些,手中弓弩可以快速切换,一轮打完,下一轮很快可以形成战力,所带骑兵大多被对方弓弩射杀!”来人说到这里不由得叹口气,骑兵精锐战力惊人唯一所畏惧的便是弓弩,赵人手中弓弩威力更是远非普通弓弩能比。
“不想如此神奇,寡人一直希望可以增加弓弩威力,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法子,不想赵人可以做到!”
“末将听人提起,赵括当初兴建新军大力拉拢兵盟势力,如今整个兵盟完全进入赵国,赵军不仅弓弩厉害,骑兵手中长剑更是锋利无比,长度上同样要比普通长剑长上寸余!”
“即便增长长剑长度又有何用?”
秦昭王道:“战场之上最常用为长矛,用于攻城或者对付骑兵之用,怎奈过于笨重,不利快速冲杀,长剑锋利最是适合,兵士身上多有盔甲,劈杀所造成威胁远远无法与刺相比,增加长剑长度看似无用,若是两人同时出剑,长者已经刺入对方身体,短者尚且无法波及!”
“大王所言极是!”
秦昭王目光落在城下赵军阵营之上,不想拥有神奇弓弩更是懂得以增强剑长度增强战力,赵括果然了得,“据城而守,伺机而战,这里便交给二位将军!”
“恭送大王!”
秦昭王走下城墙,城外赵军不过五万,自己这边算上增援精锐城内兵力达到四万,即便赵军全力攻城同样可以守住。
秦昭王离开,光狼守将拉住那人手臂道:“不如索性杀出城去,好好杀一个痛快。”
那人摇头,“大王说得清楚,只能固守不得出战,将军试想,即便你我出城击溃赵军所得不过是违命之罪,一旦失利后果可想而知!”
“这…”那人眉头紧皱,眼见赵军兵临城下心中有气,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听到来人说起连连点头,“这样说不无道理,只是看在眼里不免气急!”
说完目光落在城下,赵军摆开阵势,谩骂之声不绝于耳,当日赵括用计围困光狼,只围不攻所担心的正是光狼城之险,没有数倍兵力根本无法攻下。
守将咬牙切齿,一拳打在石块之上,那人笑道:“算了,忍一时之气,待时机一到尽杀赵军,你我兄弟多日不见,不如进去说说话!”
“好吧!”交代下去,由副将督促兵士负责城防,两人并肩进入大帐。
天光微亮,赵军对岸摆开阵势,只见秦军大营内烟雾萦绕飘出阵阵饭香,赵军阵营咕咕一阵叫响,赵括面色阴沉,营中缺粮,只得缩减饭食,邯郸无粮,长平关失守,若是坚守不出只有被困死一途,唯有死战,“将士们,秦人好客,此时已经煮好了饭等着我们过去,拿起你们的勇气!”
“杀,杀,杀!”
赵军气势惊人,兵士憋足了劲,几年交战死伤无数,眼见同伴兄弟惨死心里满是仇恨,所有人清楚此战失败的下场,不仅仅是自己这些人甚至整个赵国都要饱受秦军践踏。
白起得到消息冷笑一声,“赵括倒是准时,今天本君倒是想看看换了什么花样没有!”说完将手中干粮直接塞进嘴里,人是铁,饭是钢,肚里没食,这个仗没个打,所以但凡战前必然做足准备,当年惠文王同样没有想到一个上党足足打了三年有余,为此将赵国存粮消耗一空。
白起站起身形,手提长剑来到帐外,早有人将战马备好,拿过缰绳飞身上马直奔营前而去,白起所布阵营有所改变,下方阵营压上,目的就是防止再有赵军从下方缝隙杀出进而影响自己的围困长平之计。
左侧阵营保持原位,命令兵士连夜加固工事,昨日一战双方战死兵士尸体同样加以利用,置于工事之上形成一道道尸墙,工事之上人的手脚从沙土之中伸出格外瘆人。
白起带着亲兵催马来到近前,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赵军只剩两座阵营,必然是兵力不足,所以无法形成昨日阵势,单凭这些人如何能够撕破自己的铁桶大阵,昨日一战下来双方死伤各万余,赵军战力同样令白起不敢大意。
鼓声敲响,赵军布阵渡河,两座阵营同时前进,泫水之中尽是赵军身影,口中喊杀声不断,行至泫水中间停住身形。
鼓声一变,上侧阵营快速冲出,中军阵营一变同样转向上,白起看在眼里,赵括此举又是何意,两侧阵营要数上侧最是无用,所派兵力同样最少,即便如此同样不必如此兴师动众连续攻打上方阵营,即便能够攻下又能如何,最终还是要面对自己的中军大阵,说白了,如果不能将自己中军大阵击溃,赵军只能被困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