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起发出最强一击,连番击败沐尘、白英直奔赵括攻来,赵括面色冷峻双手持剑,以守为攻,眼见对方剑刃接近怒吼一声同时攻出,两道身影随之向后退去。
赵括蹬蹬蹬退后几步稳住身形,沐尘倒在地上试图站起,怎奈眼前一阵发黑只得放弃,白英身形跃起兵器已失,只得斗双拳护住赵括,白起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
白起手中持剑怒目而视,胸口处一阵憋闷,一股热流从喉咙涌出,方才一番力拼触动旧患,连年征战沙场对身体消耗极大,白起身体异于常人,看似瘦弱不堪,臂力惊人,即便如此同样吃不消,加上先前连番失利被赵括派人一顿骂,一时急火攻心口吐鲜血,天气冷热交替害了一场病,如今身体只恢复七成,即便如此赵括三人力战白起尚且吃力,若是巅峰之时白起完全可以用恐怖来形容,无怪乎听闻白起之名大多纷纷避让。
白起喉咙一甜硬生生咽下,胸口处最是憋闷难受,再战下去必然吃亏,一道闪电接着是一声响雷在空中炸开,豆大雨点瞬间落下,“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战不迟!”
“赵括随时奉陪!”
白起迈步上前,左手抓住缰绳,身子微微一晃,手臂用力稳住身形,一旦露出破绽被赵括看出自己负伤,必然趁机兴兵攻击秦军大营,秦军之中并无可抵挡赵括之将,到时将面临灭顶之灾,咬牙挺住飞身上马,胯下马最是通灵,一声嘶鸣四蹄扬开直奔秦军阵营奔去。
“沐大哥,要不要紧?”
白英扶起沐尘,沐尘一晃脑袋,“这厮好大力气!”
白英点头,“当日以为嚣魏牟气力大到惊人,不想白起更是变态!”
赵括身形一晃,两人看在眼里快速奔出,一左一右连忙架住,再看赵括嘴角露出血迹,两人俱是脸色一变,“*军!”
最后时刻比拼同样被对方剑上力道震伤,不然以赵括性子如何会轻易放过如此良机,雨势渐疾,要塞之上火堆尽数被雨水打灭,所谓的天色已晚不过是一个借口,白起急于离开难免受伤,沐尘暂时失去战力,赵括战力只剩下不足四成,加上白英,方才见识到白起可怕,若是趁机兴兵根本没有足够把握击杀白起,一举击溃秦军,索性任由其离开。
“回去再说!”
秦军向后退去,赵国兵马同样退回大粮山,三匹快马接近,张良等人快步走下,“*军,伤势如何?”
赵括摆手,“不碍事,还是先看看沐尘将军!”
沐尘晃晃脑袋,“没事,就是觉得迷糊,多半是饿了,沐尘肚子一饿就迷糊!”
双方休兵,白起催马回到营帐胸口憋闷难耐,一口血激射而出,身子一晃眼前一黑从战马上落下,两旁兵士连忙上前将白起抬入大帐。
大帐内点起火堆,柴火太湿冒出阵阵浓烟,一人弯身下去,小心将粥碗贴在白起嘴边,“君上,吃点。”
滚热米粥慢慢喝下,白起睁开眼睛,面色尽显苍白,即便平日最为犀利的眼神同样变得暗淡无光,眼睛睁开,几道人影接近,一人扭过身去擦去眼角泪痕,一人虎目圆睁一脸愤怒,一人眉头深锁,白起便是这支秦军之魂,“君上!”
白起深吸一口气,“外面情形如何?”
“各自休兵!”
白起点头,“如此就好。”
“君上,你的伤。”
白起慢慢起身,有人上前搀扶,“旧患而已,只恨不能杀死赵括,如此前功尽弃,白起不甘心!”
“赵军最是无耻,用出各种卑鄙法子,明日不管那么多,直接冲上去,比人多,咱们可从来没怕过。”
“对,直接攻打大粮山。”
“别吵,一切都听君上的。”
白起凝神听去,外面雨势甚急,没有营帐,兵士只能经受风雨之苦,难免害病,如此对战力大有影响,加上自己旧患发作根本无力攻下大粮山。
“命韩王山守军立刻退出,大阵集结今夜退回大营!”白起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些话,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是第一次眼见占据优势主动退走。
“退出韩王山,君上,末将以为此举不妥,占据韩王山可制衡长平赵军,好不容易打下为何无缘无故退出,君上旧患发作可先行退回对岸,由我们带兵与赵军厮杀,假以时日必然可以攻克大粮山!”
“对,和赵军拼了!”
白起摇头,“你们不是赵括对手,立刻去办!”
几人无奈只得退出,秦人好战,秦军将领更是身经百战以勇猛提升,如今眼见胜利在望,不想突然撤兵,一拳打在凸起的石块上发泄心中愤懑。
一人上前轻拍那人肩膀,“算了,一定要相信君上才行。”
韩王山上,秦国兵将面露诧异之色,“真是君上的命令?”
“千真万确,掉脑袋的事,这个谁敢乱说。”
“死了这么多人,好不容易打下来,现在就这么白白给了人家,老子不服!”
“难道你敢违抗军令不成!”
那人一晃脑袋,“不敢,就是心里不舒服。”
来人叹口气道:“心里不舒服的又岂是你一个人,两天下来光将领就死伤几个,君上同样旧患发作,如何久持!”
韩王山主将眼睛睁大,“君上旧患发作,要不要紧?”
“一地的血,看着让人心疼。”说完不由得连连叹气,白起负伤对秦军阵营影响可想而知。
“退兵,立刻退兵!”
主将终于清楚为何一直以勇猛著称武安君白起做出退兵之举,要塞攻势受阻,如今君上旧患发作,赵括手下猛将太多,其中隐藏射术精准之人,再打下去必然吃亏,当然还有最为重要一点,外面的雨,一旦泫水暴涨,秦军失去退路,到时恐怕真的危险。
一道道身影趁着夜色退回,赵军严阵以待,留下廉符负责寻营,廉符也是无奈,先失长平关,如今尚能统兵已是万幸,手持大枪带着一队人马四处查看,督促兵士增强防御。
天光见亮,一人喊了一声,“快看,秦军跑了,秦军跑了!”喊声很快连成一片,整个长平为之欢腾,赵国兵士纷纷登上高处向下看去,只见昨日漫天秦军阵营一夜之间完全消失,必然是趁着雨夜退走。
赵括休息一夜,体力伤势基本恢复,得到通禀手持长剑快步而出,正好遇到沐尘,“伤势怎么样?”
沐尘一脸愧疚,用手挠了一下头发,“昨天真是丢人,今天吃饱了肚子,现在别提有多精神,正想去找白小子再打一次!”
“白小子!”赵括看着一脸憨态沐尘忍不住乐出声来,令人闻风丧胆杀神白起在沐尘这里变成白小子,“再想打恐怕还要等才行,秦军已经连夜退走!”
“跑了,这可不行,沐尘昨天可是憋了一肚子火!”说完迈开大步直奔下方而去,看上一眼早已空空,一声怒吼,“白起,有胆回来再与沐尘一战!”
秦军阵营,白起躺在那里呼吸均匀,身上盖着毡子,营帐内点起火堆,脸色尽显苍白,一旁坐着一人,须发皆白,不时填上几根干柴,老者正是秦昭王。
秦军连夜退走,秦昭王得到消息武安君旧患复发立刻前来,眼见心腹爱将脸色苍白不免心中悲痛,兴兵以来将领死伤不下十余,只是无一人能与白起相比,白起同样是秦国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