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
“公子,沐尘无能,沐尘该死!”
两道身影跪在面前,头低的不能再低,拳头用力砸进土里,面对最亲近的人离去,内心将是怎样的痛,若是可以宁愿自己去面对,哪怕失去性命。
邯郸城赵王宫
赵王丹神色一变,“侯爷说的都是真的?”
下方站着一人,面色阴沉,正是赵穆,“大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当日赵括不按大王之命与秦签订合约,已经看出根本不把大王放在眼里,功高盖主,拥兵而反者不在少数,大王不可不防。”
赵王听罢站起身形,尤其是那句功高盖主,四个人犹如四把剑直接刺入赵王丹原本已经脆弱的内心,邯郸城内赵括呼声太高,甚至远远超过这位赵国拥有最高权势的王,加上赵穆等人暗中推波助澜,结果可想而知。
赵王丹面露惊恐之色,来回踱步,额头隐现汗迹,“不会,赵括乃信义之人,加上长平之战最终与秦定下合约,虽未按寡人之意,一切也是为了赵国,如何会有篡逆之心?”人大多喜欢自欺欺人,尤其是懦弱的人。
赵穆冷哼一声,“大王可有想过,为何长平之战刚刚结束,齐国还有匈奴立刻来犯,时机把握恰到好处!”
赵王丹思量一番道:“应该是趁我赵国战乱刚熄之时,兵力、物力难以维系之时想要趁机捞足好处。”
赵穆冷笑,“大王若是如此想赵穆无可厚非,只怕他日赵括兴兵前来夺取大王之位,到时如何会留大王在人世。”赵穆失去耐性,索性以最为直接的方式俩解决,赵王丹最大的软肋便是胆小。
赵王丹听罢吓得双腿一软,“赵括果真要这么做?侯爷,不要吓寡人。”
赵穆看在眼里,面露笑意,“大王,看了这个一切便知!”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卷轴,赵王丹接过慢慢打开,顿时脸色铁青,用力撕扯,“赵括,枉本王对你推心置腹如此器重,先王厚恩将王妹下嫁,不想暗中私通匈奴想要谋权夺位,寡人如何能够容你!”
赵穆面色阴沉,一切都是自己精心布局,赵王手中之物亲自命人所写,其中洋洋洒洒列举赵括之功绩,赵王之无能,还有相约出兵一事,趁机合兵一处谋取赵国,一切最清楚不过,正是赵括与匈奴王之间密谋而反书信。
“侯爷,此物如何得到?”
赵穆笑道:“算算也是天意,匈奴探子原本要将书信送到赵括府上,不想弄错,最后送到本侯手中!”
“探子如今何在?”
“被本侯制住,可惜已经咬舌自尽。”
赵王丹听罢连连叹气,“可惜!”赵王丹最在乎的恰恰是自己的王位,一旦失去将会一无所有,甚至丢掉性命,“麦丘情形如何?”
赵穆道:“有探子回报,廉老将军连克几城,齐国坚守不出,麦丘之围已解。”
赵王丹连连点头,“如此便好,有廉将军在,自有办法应对赵括。”
面对危境,赵王丹第一个想到廉颇,毕竟从小听着廉颇之名长大,一辈子为了赵国付出太多,更是与先王推心置腹,先王临终前有过交代,若有兵事可用廉颇,无法决断之时可问蔺相如。
赵穆摇头,“大王,如此便是大错特错。”
赵王丹抬头,一颗心再次悬起,“侯爷,又是何意?”
赵穆道:“大王可有想过,赵括为何回到邯郸之后一力举荐廉颇?”
“廉颇用兵有方,勇猛过人,麦丘一战击败齐国大军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侯爷莫非同样有所怀疑不成?”
赵穆点头,“不错,当日赵括取代廉颇接管上党,进而长平取胜,廉颇非但没有任何怨言,反而对赵括极为推崇,赵括大军归来,长平之地留下一人,正是廉颇之子廉符,如此最是清楚不过,廉颇早就是赵括的人,这次兴兵抗齐同样是赵括的把戏。”
“这!”赵王丹一时愣住,一百个不愿意相信两个赵国最重要的人同时有了反叛之心,只是听巨鹿侯一番话同样有些道理,当初廉颇为何将廉符放在新军大营,廉颇已老,最重要的事无非是廉符的将来,难免为此向赵括投好。
“大王,若是再迟疑,赵军大军兵发邯郸一切真的迟了。”
赵穆猛然声音加大,赵王丹吓得瘫坐在王座之上,用手触摸,浑身冰冷,“侯爷,以为如何?”
赵穆跪在地上,“赵穆誓死效忠大王,愿身先士卒铲除奸佞保大王周全。”
赵穆言辞切切,赵王丹不免心生感动,想到昔日两人情感,“侯爷对寡人之心可昭日月,快快请起,请侯爷快出良策以解赵国之危!”
赵穆心中得意,计划即将得逞,利用赵括迫使赵王丹将兵权交到自己手里,然后除掉赵括,单凭一个老家伙廉颇根本不放在眼里,到时赵国可得。
赵穆身形站起,神情故作凝重之态,赵王丹看在眼里越发心急,彷佛赵穆所说就在眼前,赵括手持利刃要取自己性命一般,如今能够信任之人唯有赵穆。
赵穆长出一口气,“大王,如今唯有去除赵括左膀右臂,暗中调动兵马以备不患!”
赵王丹点头,“如何?”
赵穆道:“赵括如今远在匈奴,暂时必然无法赶回邯郸,如此便给了大王机会,可先派一忠于大王之人取代廉颇,进而将麦丘几万兵马掌控,如此等于割断赵括左膀,然后以王命更换长平守将,长平十万大军若能被大王所用,赵括失去右臂,失去双臂,恰如猛兽失去利爪尖牙,未免狗急跳墙,大王可发布赵括逆反书信,如此天下人尽知赵括之狼子野心,赵括手中无兵,失去依靠,大王可高枕无忧!”
“妙!”赵王丹眼中放出光彩,“只是不知何人可胜任?”
“这!”赵穆心中早有人选,不过是故作犹豫,赵王丹催道:“侯爷,快说。”
赵穆上前,说出两人名字,赵王丹连连点头,最近经常出现,言词之中流露对自己仰慕之意,剑术兵法有所涉猎,为了对付赵括,如今只能如此,命人取来笔墨,快速写下更换将领书信,取出王符盖在上面,命人叫来两人。
两人进入,赵穆使了一个眼色,顿时明白其中含义,跪地施礼,高呼大王,赵王丹连连点头,“二位将军请起,今日请二位前来是要委以重任。”
两人故作震惊,赵穆上前,“此事关乎赵国之命运,本侯要你们在此立誓一生效忠大王,若违誓言,当如此物!”说完长剑抖出,桌案瞬间断开,赵王丹吓了一跳,看着断开桌案顿时清楚赵穆用意,此事关乎太大,不能有任何闪失,不愧是侯爷,凡事都为寡人着想,赵王丹一脸感激。
两人跪地立誓,取了王命快速离开,两人都是赵穆心腹,事先有过交代,一人掌控麦丘兵力,一人掌控长平大军,如此赵国大半兵力掌控自己手中,只等赵括一死趁机夺取王位。
话不多说,两队人马奔出邯郸,一路赶奔麦丘,一路赶往长平,赵穆命人准备酒菜,赵王丹一饮而尽,赵穆面带笑意,歌舞升起,很快所有烦恼尽数抛在脑后,只要有巨鹿侯在也便有了依靠,眼神望去,其中饱含深情,赵穆端起酒杯面色阴冷,道道迷人身影舞动,早已失去兴趣,此事若成可得赵国,再兴霸业,想要什么女人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