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琴声瞬间停住。
这样姿势赵括认得,连晋曾经使用,凭借瞬间拔剑惊人速度击杀对手,速度极快,唯一的缺点就是一旦被对手挡住,力道已失,难免被人所乘,如今换做出剑更快嫪毐一切变得不同,那一剑或许自己无法接住,索性,赵括眼珠一转,脸上露出笑意。
山梁之上,一人端坐琴前,嫪毐猛然收招,身子微弯,左手放在剑柄前方,别人都是长剑在手,出剑之时以左手晃动对方眼神,右手顺势出剑,凭借剑法连环攻出击杀对手,嫪毐不同,只有一臂与对手厮杀未免吃亏,索性练出这样一种奇怪招式,每天练习拔剑不下万次,终于大成,瞬间拔剑速度远在平时出剑之上。
高渐离看在眼里,当日曾领教过这一招,堪堪避过,嫪毐性子阴狠,剑术天赋极高,号称左手剑魔,几年不见必然有所长进,以赵括的剑术根本无法接下,瞬间出手,靠的是剑术领悟还有应变之力,琴声根本无法奏效。
赵括长剑在手面带笑意看着嫪毐,山梁上一时陷入僵局。
嫪毐冷冷道:“为何不动手?”
赵括笑道:“赵括只求自保,从来没有想过杀人,为何要动手?”
嫪毐脸色铁青,高渐离连连点头,不想赵括如此聪明,嫪毐这一招最大的破绽就是无法主动出手,只有在对手出手接近之时抓住对方破绽,以惊人速度击杀对手,一旦对手选择不出手,所有努力尽数白费。
不战而胜,如此正是墨家精髓所在。
嫪毐站在那,阳光升起落在脸颊上,一张脸因为愤怒变得扭曲,身子依然保持方才姿势,再看赵括面色从容站在高处神色从容,在外人眼里嫪毐必然是一个失败者。
“赵括,算你走运,记住,你的命嫪毐早晚要来取。”说完身形站直,赵括猛然发动,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嫪毐为了发出最强一击,始终保持一个姿势,粗略计算足有半柱香时间,如此必然气血不畅,身为医生最是了解,姿势改变,气血、肌肉会有瞬间僵硬,如此正是自己最佳出手时机。
剑光升起,嫪毐神色一变,手中剑顺势迎上,不知为何反应相比平常变得迟钝许多,剑光接近,身子猛然一转险险避过,赵括丝毫不停,长剑顺势一扫,一道身影向下退去,空中落下几道血痕。
嫪毐胸前衣衫被剑锋划开,赵括突然出手,出剑时机、速度恰到好处,换做别人或许早已血溅当场,嫪毐不同,身为杀手反应力要在普通人之上,加上常年练剑缘故,赵括剑锋横扫,身形快速退去,还是慢了一分。
胸口处显出血迹,嫪毐低头,“卑鄙!”
赵括冷笑,“阁下暗中动手同样难称光明,这一剑只是让你记住,最好不要招惹赵括,因为下场只有死。”
“死!”嫪毐整个身子弯下,似乎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事,“这次只是大意,赵括,你是有两下子,不过还差得远,下一次绝对没有这样好运。”
嫪毐说完身形一闪向后退去,护卫瞬间围上,剑光闪闪,“让他走。”
赵括手臂一挥,护卫退向两侧,再打下去只会多增死伤。
嫪毐率人离开,高渐离站起身形,山梁下方尽是死去护卫还有杀手尸体,昨日花海同样受到波及,满地残肢断叶忍不住连连摇头,“何必如此!”
赵括上前,“感谢侠士相救之恩。”
高渐离笑道:“算一算你我之间也是有所渊源,恰好看到这些人鬼鬼祟祟奔着这里而来,必然不是好事,所以过来瞧瞧,不想遇到嫪毐。”
“渊源?”
高渐离叹口气道:“大王所用剑法可是与元宗师兄处学得?”
“正是,莫非!”
高渐离点头,“高某一生最敬佩师兄为人,只是可惜墨家内乱分崩瓦解,渐离醉心于琴,不想再有任何关联,索性发出消息退出江湖,此生不与人动手,目的无非是图个清静。”
赵括终于清楚为何方才嫪毐说出坏了规矩,必然是指当日承诺,“都怪赵括,险些让先生坏了规矩。”
高渐离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嫪毐这个人睚眦必报,一定要小心才行。”
“即便不来找赵括,赵括终究会去找他。”
“不知元宗师兄身在何处?”
赵括说出当日发生之事,高渐离连连摇头,“相争多年难道还不够,既然能够破解巨子令秘密必然是其中机缘,墨家剑法切忌不能拘于形式。”
“赵括必然谨记于心。”
“春风难掩枯叶悲,落花怎忍化泥肥!”高渐离高声念罢迈步走下。
“大王,痛不痛?”
“不碍事。”
一人上前,“大王,自当快速返回邯郸,以免再生变故。”
赵括目光落下,“倒也不急一时,将所有兄弟埋在这片花海之中。”
护卫心生感激,众人合力,挖出道道沟壑,尸体放入,山梁之上出现道道凸起,天近正午,众人启程,加快行程直奔邯郸城奔去。
邯郸城城门
商队接近,头领看在眼里不由得眉头一皱,商队所带尽是女子,多半是年轻女子,赵国先前连年厮杀,男子死伤远在女子之上,邯郸城内同样形成女多男少局面,女奴买卖顿时兴盛。
“站住,这些女子去往何处?”
“魏国,恰逢魏王寿辰,所以多买一些女奴回去。”那人说完从怀里掏出商队通行文书,头领看在眼里,有商队打量收购女奴早就有所听闻。
“放行!”
大车向前,身后一众女奴在护卫看守下慢慢向前,一人头尽量低下,头发散乱,身上衣衫同样破旧不堪,随着女奴向前,接近城门处神情不免显出一丝慌乱,一人用手一捅连忙低头。
商队离开邯郸,天色渐晚,选了一处稳妥之处歇息,一人上前正是吕不韦,派人连夜将赵姬从住处带走,天光一亮带着大批女奴立刻出城,赵姬混在女奴之中,换了衣服兵没有引起兵士注意。
吕不韦点头,护卫快速离开,一人换了衣衫,神情中尽显轻松,身子半侧,露出修长大腿,“赵姬感念吕爷之恩。”
吕不韦道:“要谢也要谢世子才对,如今身在咸阳对你可是日夜思念,如此深情令人动容。”
话音落下赵姬身子猛然从地上弹起,身子直接贴住,吕不韦不为所动,但见赵姬含情脉脉,“吕爷,赵姬的心里只有吕爷,为何如此狠心!”
赵姬身子贴上,双手不停上下抚摸,嘴里呼出阵阵热气,吕不韦双手一推,整个人跌落在地,一声闷哼,眼神中尽是怒意,“难道赵姬在吕爷心中就是如此不堪。”
吕不韦冷哼一声,“记住,以后你就是秦国太子子楚的女人,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人玩弄的贱人,想要享受荣华富贵就要懂得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
赵姬冷笑,“在吕爷心里赵姬是什么,一个出身青楼的贱女人,还是一个可以交易的玩物。”
吕不韦道:“不管你怎么想都好,记住,到了咸阳不准提起旧事,一心侍候太子,日后可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然,下场和那些女人好不到哪里!”
“赵姬记住,吕爷的每一句话赵姬必然深深记在心里。”
吕不韦甩袖而去,赵姬面露阴狠,不想这个男人如此绝情,枉费赵姬为他所做一切,发出一阵冷笑,手指顺着衣裙慢慢伸入,夜色中,整个人不停扭动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