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项燕担心爱子有失连忙催马上前,项超连接两枪脑袋一阵眩晕,胸口处更是闷的厉害,拉紧缰绳向后退去,项梁、项伯左右迎上,兄弟情深,项超连连摆手,两人放下心来观看场内比试。
项燕催马来到近前,长矛横在身前,左手向前伸出,“来者何人?”
“秦将王翦!你是项燕?”
“正是。”
“好,找的就是你,接枪。”
两军对阵根本不需要太多废话,王翦早有心与项燕一战,挺枪向上一冲,所用招式几乎相同,凭借战马冲力大枪轮圆向下就砸,这招威力极大,若是对手气力不足,直需一招直接解决。
项燕看在眼里冷哼一声,“好狂妄的娃娃!”同样双臂一横,相比第一次完全不同,项燕一身气力远非项超所能比,长矛挡住长枪猛然向外一磕,王翦一愣,大枪猛然弹回,不敢大意,身子向后,手中枪顺势一抖卸去上面力道。
“接我一矛!”
项燕怒吼一声长矛直直刺出,王翦双手持枪大喝一声,长矛架开,两人各出一招不分上下,王翦人在马上哇哇怪叫,“有两下子,再来。”
两道身影分开再次冲近,论气力旗鼓相当,王翦手中大枪快如疾风,项燕手中矛稳若磐石,任凭王翦如何出枪始终无法攻破项燕防御,叮当,叮当,响声阵阵,转眼间三十招已过。
王翦越打越急,先前胯下海口必然可以击败项燕,不想这人如此厉害,不行,得想个法子才行,王翦眼珠一转,猛然想起腰间宝贝,正的不行索性来点邪的,顾不得那么多,虚晃一枪高喊一声,“项燕好生厉害,王翦不敌。”说完拨马便走。
项燕一愣,对方并无败象,必然有诈,即便有又能如何,艺高人胆大,项燕冷哼一声催马便追,两人距离越来越近,王翦偷眼向后看去,项燕身后追来面露得意之色,左手伸向腰间,确是一个铁链,铁链另外一头是一块厚铁,以王翦手腕力气打在人身上可想而知。
“着!”
王翦猛然转身,铁链一晃,一道黑影直打项燕胸口,项燕早有准备,身子一歪轻松避开,手臂一伸直接将铁链一头抓在手里。
“哎,你给我松开!”
“不松。”
王翦死死拉住,这可是自己宝贝,如何能被人夺去,再说使诈已经够丢人,如果再被人夺走人可就丢大了。
胜败是小,名节是大。
两人各自发力,胯下战马来回挪动,马蹄在地上踩出一道圆形印痕,两侧阵营纷纷叫好,蒙恬城墙上看得清楚,不想项燕如此厉害,王翦同样无法取胜,“李将军,在此观敌,蒙恬前去助阵。”
阵营中间,两人较力,谁也不想松开,铁链发出嘎吱嘎吱声响,好在够结实,若是普通绳索早被拉断。
秦军阵营冲出一人,挥剑冲来,项梁怒骂一声,“以多欺少,真是不要脸,你家梁爷来也。”
项梁杀出直取蒙恬,秦军阵营再出两人,项伯抖剑迎上,阵营中间打成一团,王翦眼睛瞪圆,“松不松开。”
“有本事就自己抢过去。”
项燕手腕发力,铁链慢慢移向项燕一侧,王翦看在眼里,强提一口气,一张脸憋得通红,手臂上青筋崩起,硬是将铁链生生拉回到原来位置。
楚国阵营,新任主将眉头紧皱,这个时候冲杀过去是否有利,若是有君上在就好,秦军列开阵势,看上一眼不免胆怯,还是等项燕那些人分出胜负再动手不迟。
项梁迎战蒙恬,两人斗在一处,项伯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另外一边,两人之间气力比拼完全进入白热化,这样的强度时间一长肌肉必然酸痛,到时气力同样有所减弱,论气力项燕略占上风,只是有一点王翦更为年轻,岁月不饶人,时间一长项燕肩膀处酸痛难忍,王翦同样好过不到哪里。
“这样拼下去不是办法,不如一同松开。”
“好!”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松手,王翦顺势一捞,铁链抓在手心快速塞进怀里,“再打。”长枪抖开再次冲上,项燕哈哈大笑,“痛快,项燕奉陪。”
叮叮当当,三队人马从午后一直打到黄昏,打得浑身是汗,王翦一晃脑袋,“不打了。”
“怎么不打了?”
“肚子饿了怎么打。”
“好,等你吃饱喝足了,明天接着打。”
眼见天色渐黑,双方各自收兵,王翦回到大帐,一屁股坐在地上,打了一下午累得够呛,蒙恬面色阴沉,对方有项燕父子在,这样打下去丝毫讨不到任何好处,当日相国大人交代,一定要在最短时间消灭楚国兵力。
“可有法子引开项燕?”
蒙恬似乎想到什么,既然对方阵营之中让人忌惮的只有项燕父子,何不以诱敌之法,春申君因离间计离开,只要能够支开项燕,楚国大军必败。
“这个简单,明天比试时候将其引走就是。”
“项燕未必会上当。”
王翦坐在那,“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明日城外多布兵马,一举破楚。”
“好,一切仰仗王将军。”
第二天一早,双方城外摆开阵势,秦国阵营前方布置数十战车,战车冲击在春秋时盛行,战国时逐渐被机动性更强骑兵取代,秦军阵营之中依然有所保留,相比昨天,出城秦军人数增加数倍。
楚国阵营呐喊声阵阵,新任主将催马上前,“一切有劳项将军。”
“放心便是。”
项燕催马上前高声道:“何人上前一战?”
“王翦奉陪。”
王翦斗枪冲出,两人斗在一起,有了昨天经验,彼此之间有所了解,枪来矛去斗个旗鼓相当,身后双方阵营鼓声敲得震天响,纷纷为自己人呐喊助威,主将取胜对士气有所影响,加上性子里的血性,所以经常看到古代将军之间一对一战前厮杀。
蒙恬、李信压住阵脚,只等王翦骗走项燕之后立刻攻击楚国大营,王翦偷眼看去,虚晃一枪,“若是好汉便随我来分个高下。”王翦说完拨马而走。
项燕眉头一皱,一个娃娃,若是不追必然被人耻笑,“好生看守阵营,为父去去就来。”
“父亲,小心有诈。”
“无妨。”
项燕催马追去,两匹战马发足狂奔,王翦故意放慢速度,项燕身形追近,手中大枪顺势向后刺去,项燕早有准备,长矛顺势一推,两人且战且走,蒙恬面露喜色,秦军阵营快速出击。
“秦军来了!”
楚国将领神色一变,对秦军始终有所畏惧,项梁怒吼一声,“不战而怯,如何能胜,身为男儿战死沙场理所当然,冲。”
项超有伤在身,项梁拍马冲出,项伯手持长剑护住兄长,春申君调拨项燕两万楚国向前冲杀,剩余十万阵营踌躇不定。
“督使大人,是战是退?”
“这,将军决断便是。”
项梁一马当先,身后是项家死士,一个个不要命往前冲,蒙恬看在眼里,和这些人硬拼讨不到好处,索性以阵法取胜,催马奔向一侧,阵营快速左右一分,楚国冲击阵营为之一空,城墙上方一阵弓弩射来。
“攻击右侧。”
项梁从小跟随父亲学习兵法,擒贼当擒王,杀敌当杀强,眼见对方主将率兵向右奔去快速做出反应。
秦军精锐快速对进攻楚军形成合围之势,如果后方楚军可以快速接应,完全可以将阵营撕开,错就错在楚国主将犹豫不前,和秦军硬拼必败无疑,唯有据城坚守,此战不求有功只求无过,抱着这样想法,试问如何会有死战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