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边地出发前往即墨城百姓一路风餐露宿,日夜赶路这一日终于来到即墨,有人曾经来过,城池依然,只是上方飘动旗帜完全不同,齐国已亡,那人看在眼里不由得叹口气。
“眼看就到了,叹什么气?”
“国已亡,如今不过是让人唾弃流民,能否见到赵王另当别论,单凭我们这些人,赵王未必愿意发兵!”
“来都来了,总要试试才行,十几个村落上千口人,难道就这么等死。”
“说的对。”
“城门要开了,快。”
沿途不停有人加入阵营,请愿队伍接近三四十人,城门大开,城内百姓纷纷走出,一行人一路小跑快速接近。
城门两侧兵士林立,身着盔甲,双手持矛身子挺直,众人接近,外围两人快速将手中长矛顺势一合,城门出入通道瞬间堵死。
“这是干什么!”
兵士上下打量,“你们是即墨百姓?”
“不是。”
“可有出入令?”
“出入令?”
兵士不过是唬人,大军进入即墨,赵括下令不得为难百姓,出入车辆同样检查,不少齐国原世族试图扮成百姓将财物运出然后逃离,赵国颁布法令对贫民有利,一旦这些穷棒子翻身到时自己必然要吃苦头,索性只带一两件,接着出城机会想要分批运出城。
守城兵士靠的就是两样,一是腿,二是眼,一眼看去瞬间发现不同,抓过来整个人直接倒过去,咣当,咣当,从里面掉出不少好东西。
“进不去咋办?”
“不行,如果见不到大王,村里那些人即便不饿死也要被燕贼害死。”
“那怎么办。”
“就在这喊,城里一定能听到。”
“大王,为我们做主。”
喊声阵阵传入,兵士一脸无奈,从哪来的这些人,应该是要见大王,总不能赶走,一匹快马接近,正是即墨守将白英。
“什么事?”
“将军,城外来了一群百姓,声称要见大王,人数太多,手里带着家伙,所以才会阻拦!”
白英目光看去,确实有一群百姓打扮的人,手里拎着木棒,也就是兵士所谓的兵器,沿途经过荒原密林,常有野兽出没,带上一来可以防身,二来攀爬时可以用来稳定身体。
“你们是什么人?”
“齐人。”
白英淡然一笑,“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何事要见大王?”
栓子上前,“燕人烧了我们的房子,杀了村里百姓,大王不是说过,不分齐、赵,绝对不会让我们穷苦人再受欺负。”
“对,说的对。”
“燕人!”白英眉头一皱,燕军自战败以后退回边境之后一直相安无事,为何突然对齐国边地发动袭扰。
百姓簇拥上前,兵士目光投来,白英高声道:“诸位请听我一言,这样乱哄哄闹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派个人出来随我去见大王,如何?”、
“这个法子好。”
“谁去?”
“你去吧,你嘴会说。”
“还是你去吧,我这人胆子小。”
“我去。”
栓子心急迈步走出,方才那人神色中透出一丝遗憾,不过是客气客气而已,这年头谁不想见识一下,尤其是这种大人物,弄不好得到赏识必然发达。
“随我进去。”
兵士左右一分,栓子上前,只要能给爹报仇什么都豁出去了,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害怕的,迈步上前在众人注视目光中进入城门。
“你们说赵王长什么样?”
“必然英武不凡。”
“还不是一张嘴,两个眼睛。”众人议论纷纷,兵士眼珠一瞪,有人看见连忙捅了一下,声音迅速变小。
单表白英从马上下来带着栓子赶奔大王住处,来到近前不由得愣住,原本以为必然住在最豪华地方,毕竟是王,身份尊贵,如今不同,只是一间普通宅院,宅院前并无兵士把守。
“大王在这里?”
“为何不能!”
白英迈步进入,一阵呼喝声传出,但见一人光着上身不停挥舞手中阔剑,风声阵阵,一旁站着一人,不时指点一二,招式之中威猛之气有所收敛,只是阔剑发出剑气更为猛烈。
“一味追求力道反而失去韧劲,更加无法持久。”
“大王说的在理。”沐尘晃动兵器眼中透出喜色,论气力自问不输任何人,唯一缺陷就是无法长久,如今学到这套调整节奏法子,他日战场之上必然派上用场。
“白英来了。”
赵括转身,白英再熟悉不过,目光落在白英身后,神色略带拘谨,从衣着判断只是普通百姓。
“还不见过大王。”
栓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大王为我们做主。”
“起来说话。”
赵括迈步上前,艺高人胆大,赵国连续灭掉韩、魏、齐三国,其中对赵人尤其是赵王怀恨在心不再少数,其中不乏死忠之士,一旦趁机发难难免危险。
白英身形向前恰好挡在两人之间,赵括自是清楚白英此举含义,以白英的速度即便一等一杀手同样无法接近,栓子站起,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将当晚村落所发生之事原原本本说出。
“畜生,连老人都不放过。”
沐尘暴怒,燕军当日在即墨城所犯下恶行看在眼里,不想再次作恶,赵括听罢眉头一皱,燕军连夜袭扰边地,如此做法倒也合理,按照来人描述沿途被袭击村落应该是边境守军无法防御范围,同样可以避免与赵国冲突,燕军所抢多是粮食,至于为何要烧毁房屋不得而知。
“大王,下令吧,为了赵国大业,同样为了受苦难的百姓。”一旁白英同样请命,有了六子送来情报,秦国内乱尚未平息,此时正是大军一举攻克燕国最佳时机。
“进入燕国探子可有消息送回?”
白英摇头,“自从燕国大军败走之后立刻封锁边地,任何人不得进出。”
“这样!”
“大王,所有人都在等着盼着,求大王成全。”
栓子跪在那不停磕头,额头处血流如注,沐尘实在看不下去,顺势一拉,栓子身子试图向下,被人用手臂抓住肩膀无法动弹,不想这人力气如此之大。
“事关重大,待本王商议之后再做决断。”
栓子无奈,只得跟着白英前去处理伤势,一个人闷闷不乐跟在身后,白英笑道:“放心吧,大王性子白英最是清楚,此次燕国公然袭扰绝对不会轻易罢手。”
“如此最好。”
院落之中众人齐聚,雷猛位置从副将之中提拔,军中不可没有主将,张和坐在那一言不发,一心想为死去的兄弟雷猛报仇,怎奈大王迟迟不肯发兵攻燕,即便是担心后方秦国,如今刘六带回消息总可以放手一战。
赵括起身,“自起兵之日连灭三国,并非赵括一人之功,二十万将士上下一心浴血奋战,战场形势万变,一个疏忽死伤何止百千,试问谁家没有父母,谁家没有兄弟姐妹,若只为赵括一人此战可免,宁愿独守田园自此一生!”
赵括说罢,先前对不战心生不满几名将领纷纷低头,张良起身,“战同样有所区分,以强凌弱是为不义之战,铲除险恶当为仁战,今燕王失信在先设下陷阱害我大将,纵容兵士屠杀百姓,大王当兴正义之师一举荡平燕国。”
“张和愿率部攻城。”
“末将愿往。”
赵括早有出战之心,六子日夜赶路送来消息等于吃下一颗定心丸,以复仇为由兴兵灭燕未尝不可,只要拥有绝对实力没有人敢于质疑,如今加上燕军暴行更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