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老天只给你一天时间你会选择做什么?
没有人愿意做这样的假设,一天时间太短,即便是光明同样要给足三天,毕竟一生要做的事实在太多,留下遗憾同样不在少数,如果可以宁愿回到过去。
时间在一个普通人眼里可以随意荒废,没有了今天至少还有明天,赵括确是不能,眼前大队人马同样不能,箭塔阵被破先机已失,只得再寻阻秦之法,如此难免从主动陷入被动,这样速度同样出乎赵括预料,一个人所能做到的事必然有限,很多事更是无法预料,当然还有一点,对秦王嬴政重新定位。
“大王,前面发现一城。”
一队骑兵接近,赵括派出探子查探地形寻找可以利用之地,最好可以占据险地,唯有依靠天险才能以最小代价挡住秦军更多时日,众人对楚地了解有限,可惜当日没有将项家众人带在身边。
“城高多少,前后可有伏兵之处?”
马上之人摇头,“只是一座小城,前方有一条水域。”
“水深有多少?”
“刚及马腿。”
“去瞧瞧。”
赵括催马上前,沿途阵营有序向前行进,赵军所带物资有限,行军速度上占据优势,众人催马上前,远远听见水声,一条溪流由上而下,溪水清澈,众人停住,战马纷纷低头吸水,前方出现一座城池,城墙破败,上方并无旗帜,所处位置只是一般,不仅楚人放弃,秦人同样没有在此城布兵。
“城规模太小作用有限,唯有此水尚能一用。”
“请大王下令。”
赵括点头,“率领一队人马从这里向上,记住沿途多留痕迹,然后从上方返回。”
“遵命。”
那人得令立刻执行,至于这样做背后深意不得而知,大王说的话必然正确,赵括身边多是武将,张良不在军中,有些事只能凭借直觉来完成。
直觉有时候容易犯错,犯了一次必然不会轻易犯第二次,赵括仔细斟酌,箭塔阵布局并无差错,利用箭塔增强自身防御还有攻击力在战场上同样多见,只是一点,双方建立在实力相当基础上,赵括所率兵马只有几万人意在延敌不再杀敌。
“多派人手在上游筑坝,一定要在秦军到达之前完成,越快越好。”
“必然不负大王所托。”那人领命直奔上游奔去,莫说是这样一条溪流即便是再大的水也要完成大王交代任务。
不表赵括,单说秦国众人,经过修整,第二日大军进发,地面完全烧焦,踩在上面发出声响,尸体经过妥善安置,死去兵士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已经无法分清哪个是秦人哪个是楚人,其中必然还有赵人,只得随便挖了几个大坑丢进去算是尽了心思,总好过暴尸荒野。
嬴政坐在马车之上,经过昨日激战之地忍不住掀开帘子向外看去,一片焦黑,那些耸立箭塔随着这场大火同样化为灰烬,沿途地形大多相同,地上并没有太多可燃之物,赵军又是如何做到,眼睛闭上脑海里浮现出起火时情形,随着带火箭矢落下,整个营地瞬间火起,起火速度同样让人称奇,赵人是如何做到!
“还有多久可以到达咸阳?”嬴政已经看出对方意图,越早回到咸阳部署对自己越为有利,赵军无利不起早,背后必有阴谋,只是一点必然想不到,自己同样来了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法,蒙恬统帅几十万大军直奔赵国后方,等赵括缓过神来整个赵国东部都要归秦所有。
“若是行进顺利,一个月可以抵达。”
“一个月!”嬴政点头重新坐回,地面不平马车左右摇晃只得抓紧一旁横木,率兵出咸阳灭楚至今一年有余,咸阳城情形如何,吕不韦是否甘愿放下权势著书立作,大军灭楚消息传回那些世族是何反应,还有黑暗中那些蠢蠢欲动势力,这些人是谁,目的何在。
嬴政依然记得当日自己率兵赶往军营时沿途出现那些杀手,如果不是自己提前警觉精心布置,那一刻已经死在对方利剑之下,成姣已死,此事更是无从查起,只是一点可以肯定,咸阳城内一股神秘势力正在不停渗透,甚至已经进入自己周围,嬴政同样有所应对,只是在没有对自己构成绝对威胁之前不想有所行动。
动则如猛虎出笼一举将对方消灭。
咸阳城,秦都所在,繁华之地,地处偏僻,借函谷关天险,几乎没有经受战争洗礼,这一点着实让人羡慕,赵之邯郸,魏之大梁,齐之临淄等等,六国都城尽数遭受兵患,一场战事下来,死伤的不仅是百姓,整个都城同样元气大伤,损坏城墙建筑需要修缮,即便最好工匠同样无法尽数恢复原貌,自身孕育灵气同样随着战火消亡。
城门处聚集大量百姓,后面纷纷往前挤着,都想看看发生什么事,城门处守军同样增加不少,各个长矛在手。
“别挤。”
后面往前挤,前面只得用力往后,中间最是倒霉,被人夹在里面前后不讨好,一人呲牙咧嘴,双手顺势向前一推,人太多根本推不动,两只脚被人踩了一个结实。
“脚,脚,脚。”
城门处乱成一团,守军只得上前,长矛举起,一人扯着嗓子喊道:“按照次序站好,谁敢捣乱直接抓入大牢。”
一声吆喝顿时管用,有时候好说好商量跟耳边风一样,恶语相向难免事情弄大甚至为此大大出手,最管用的就是这个,后面人向后一退,原本拥挤阵营顿时缓和,一人蹲在地上,鼻涕眼泪混在一起,捂住脚,不时骂上几句。
哗啦,两队兵士从城内走出,怀里都抱着木盒,木盒盖着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来到近前纷纷打开,前面看得清楚都是竹简,这种东西最是无用。
第二队兵士上前,木盒缓缓打开,惊呼声响起,透出诱人颜色,所有人眼中同时放出光彩,金子,阳光下显出金灿灿光芒。
“是金子。”
“这又是唱的哪出,怕不是又要来城门立木。”
“如果是咱们可不能让给别人。”
城门立木对秦人影响极大,几乎家喻户晓,乃当日商君所设,秦国百姓完全不听官府制约随意而为,一为法令不全,二为官员不作为最终导致失信于百姓,商鞅要做的就是买一个信字,于是命人在城南立了一根三丈木头言明有人可以将长木扛到城门北便可以得到十金,十金奖赏已经不是小数目,百姓只是哄笑无人上前,不过是开玩笑罢了,最终不给和谁去要,才不要傻到被人当猴耍,商鞅只得增至五十金,终于有一个人站出来,母亲病重,索性试一试,在众人骂声中·将长木扛到位置,商鞅亲自将奖赏交到那人手里,如今兵士手中不下千金。
锣声一响,一人登上高台,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只听那人道:“相国大人亲著此书,智者千虑终有一失,未免后世之人为其所误今在此设榜,从中挑出问题能够说服相国大人者可得千金。”
“一千金,这么多!”
话音落下,前方书简纷纷打开,众人快速涌上,其中不乏有才学之人,读罢连连称赞,此书乃经天纬地之作,莫说是千金一错,即便是万金同样值得,其中大有讨好之意。
吕不韦一脸得意,历经一年有余终于有所成,虽未完书倒也有些眉目,索性城门处悬赏求错,一来昭示世人显示自身才华,二来真的是为了从中找出纰漏,既然有心将一生所学流传后世不敢有丝毫马虎。
“恭喜相国。”
脚步声响起,吕不韦抬头,几人快步走入,都是朝堂重臣,“几位,今个怎么这么有空来看一个无用之人。”
“相国大人何出此言,这咸阳城少了谁都行就是不能少了相国大人。”
“就是,就是。”
几人接连吹捧,吕不韦自是不反感,自从交了兵权来见自己的人明显少了几成,其中不少人更是换了山头转向嫪毐,谁让人间得太后欢心风头渐起,相比两个人,一个是落日余晖,一个新升起朝阳。
“坐,上茶。”
有人端来茶点,几人也不客气,一人道:“你我都是相国的人,当年得相国提拔之恩永不敢忘,今日前来一来恭贺大人著书有成,另外几日不见心中惦念,所以相邀而来。”
“这件事几位已经知道。”
另外一人道:“千金一错,整个咸阳城早已传开,莫说是我们这些人,即便那三岁孩童想必都已清楚。”
吕不韦哈哈大笑,为了这部吕氏春秋着实耗费不少心血,三日已过一直没有人前来心里更是得意。
“诸位既已看过,总是要说出一二才是,总不能空着手回去。”
一人叹口气,“何人不想得,可惜无可挑剔,无可挑剔。”动作表情近乎完美,不可否认此人溜须拍马功夫堪称一流,那一声叹息更是回味无穷。
情人节快乐,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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