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和桑月夜走进了梧桐巷,唐安特意看了一眼林玉玲家的宅子,安安静静的,只是偶尔能够听到一点某种大型动物咀嚼和走动的声音。
“如果你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你还是要悠着点。”桑月夜看着前方幽静的梧桐巷说道。
“我知道。”唐安点了点头,他现在依然能够感觉到手掌的伤势没有什么好转,只是已经适用了这种疼痛的感觉,但并不是说依然安然无恙。
在桑家庄园时,唐安也想过就近找下桑武藏,说不定很快就能够治好,这样他就可以对他的萌萌为所欲为了,可是想想这种伤势很奇怪,难免要向桑武藏解释,唐安又不想泄露桑月夜的秘密,那就只能回梧桐巷了。
也不知道南猫有没有把握能够治好这种奇怪的伤势,要是来自于其他犬灵族的攻击造成的伤势,唐安觉得是难不倒南猫大王的,可是这种伤势多半和当年金牙大王的老虎老婆潘金虎有关,那么南猫能不能治好就难说了。
希望一定能够治好啊,不然自己就成了杨过了……比杨过还是好一点。
“我的意思是……假期结束,桑萌萌肯定要回到这里了,我还不知道你?大色狼一个,肯定会对她蠢蠢欲动,小心伤上加伤啊。”桑月夜面无表情地说道,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女孩子一般比较厌恶的说法是“色狼”,单独和男孩子在一起,称呼对方为“大色狼”,其实就没有那种厌恶的意思了,往往还有点暧昧。
“我有那么不知轻重吗?”唐安有些尴尬地脸热,“没看到我今天吃完午餐就回梧桐巷了吗,什么也没干。”
“哦,原来你原来的计划是吃完午餐,准备干点什么的。”桑月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唐安语塞,算了,不和她斗嘴……只是好像桑月夜忘记了她说过的要和唐安尽量减少交集,形如路人。
唐安当然不会提醒她和自己保持距离了,瞄了一眼桑月夜细细的腰肢,不管怎么样,就算她平日里再怎么表现的中性化,可是作为一个女孩子,只要有那种纤细柔软的腰肢,那就还是会让人感觉女人味十足啊。
回到家里,一片静悄悄的,黑虎前锋懒洋洋地躺在屋顶上,终究有了点猫的样子,南猫却还没有起床。
“她昨天晚上玩了一晚上的游戏,现在叫不醒来的。”唐安想了想说道,“我们先自己讨论一下吧。”
“讨论什么?”桑月夜愣了一下。
“讨论一下是否有我们自己可以解决的办法。”唐安觉得总不能在这里干坐着等南猫起床吧。
桑月夜想了想,看了看唐安缠着绷带的手掌,说道:“好吧……那我问你,在某个周末你参加了桑月夜举办的晚宴,晚宴十分盛大,但是没有几个人是你认识的。桑月夜忙于应酬,也没有时间陪你,所以她只能指着坐在角落里的……嗯,角落里的林玉玲说那是你认识的人,你就能够在扫视过去的一瞬间发现桑萌萌说的没有错,那是你认识的人。然而,如果没有桑月夜这样的提示,你就必须一个个地看过去,找遍整个宴会,看是否有你认识的人,你觉得这种情况是否合理?”
唐安也愣了一下,桑月夜怎么没头没脑地说起这样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有什么好讨论的?
“生成问题的一个解,比验证一个给定的解花费的时间要多。我再问你,可以分解成两个数的乘积,你知道是哪两个数字吗?”桑月夜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问道。
任何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都会更加自信,而不擅长这个领域的人就会显得比较局促。
桑月夜在自信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她这样的动作让她完美的胸型更加显眼了,唐安移开眼神,费神地说道:“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数学家。”
“这是一个比较难以验证的问题。可是如果我告诉你,7874乘以6864可以得出这个数字,你要验证是不是很简单?”桑月夜说道。
“当然,用计算器就可以了。”唐安觉得莫名其妙,他居然在和桑月夜讨论数学问题。
一个男人,在和自己有过屡次亲密关系的小姨子单独相处的时候,居然在讨论数学问题!
唐安觉得人生真是不可思议。
“这就是说所有的完全多项式非确定问题,都可以转换为一类为满足性问题的逻辑运算问题,既然这些问题的所有可能答案,都可以用多项式时间计算,于是人们就提出了一个猜想,是否这类问题,存在一个确定性算法,可以在多项式的时间内,直接计算出或者搜寻出问题的正确答案?这是斯蒂文·考克在七十年代陈述的np完全问题,这是逻辑和计算机科学中最突出的问题。”桑月夜说完,看着一脸茫然的唐安,忍住了笑意,嘴角微微翘起细微的幅度,扭过头去。
“你是说……我们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唐安费劲地理解着,尽管犬灵族能力的提升也包括思维敏捷和反应能力,但是很显然人类长久的知识积累还是十分博大精深的,并不是脑袋稍微好一点,就能够领悟艰难的数学问题。
说实在的,其实所谓的np完全问题,唐安只知道关注“np”这两个字母。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现在是你和桑月夜在一起,你们要讨论np完全问题,那根本就无从谈起。就像我和你在一起,我们要讨论你的伤势问题,也无从谈起,这是我们不熟悉的领域。别浪费时间和精力扯淡了。”桑月夜摇了摇头。
唐安觉得现在自己还是变成一条狗,然后瘫倒在地上流口水吧,无言以对。
都说胸大无脑,可是桑月夜显然不是啊,对于女孩子来说,最恨的不是别人胸大,而是别人不止大,而且脑子也比自己聪明,那就太让人悲伤了……唐安偏袒地想着,或者这就是桑月夜似乎没有什么同性朋友的原因吧。
唐安想着,然后捏了捏自己的金牙,一瞬间变成了一条狗,刚刚落地,前爪就是一阵剧痛,然后惨叫了一声,连忙又变回了人。
桑月夜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然后连忙扶住了唐安,“你干什么?”
“我想试试,变成狗的时候,伤势会不会消失,我的妈啊,痛死我了……”唐安做出痛不欲生的表情来,趁着桑月夜搀扶自己,身体就倾斜地靠进了桑月夜的怀里。
桑月夜总不至于搀扶不住他吧?唐安这么想着,一边感受着桑月夜那让他熟悉的,缅怀的,幸福的怀抱。
“你怎么这么笨呢?让你的伤势无法复原的最终原因多半是来自外部的力量依然存在于你体内,这岂是你光改变外形就能够解决的?”桑月夜看着唐安缠绕着绷带的手臂,焦急地说道:“我去把她叫起床吧!”
“不用,我缓缓就好。”说着,唐安伸手握住了桑月夜那本就被他挤压的变形的一只大白兔,呻吟了一声,“这样就好多了……”
桑月夜顿时脸颊涨的通红,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只觉得唐安像是个无赖一样,另一方面却又担心现在自己推开他,会不会让他再受伤,更何况心里也有一点点的安慰,至少现在还是有办法能够缓和他疼痛的状态。
看到桑月夜没有抗拒,她脸颊上的红晕倒是延伸到了脖颈伤,唐安心中暗暗得意,得寸进尺,抬手就从桑月夜的衣衫下摆伸了进去握住。
桑月夜能够感觉到唐安的手一点也不安分,本来想着他要就这么握着,也就握一下好了,哪里知道他那么多小动作,桑月夜只觉得浑身都在发颤,再也无法忍受,一把就将唐安的手拉了出来,“你再这样,我就让你痛死好了!”
看着桑月夜好像真的要生气的样子,唐安见好就收,不再乱摸了,慢慢地自己站了起来,神色如常地说道:“好了一些了,谢谢。”
桑月夜只觉得胸里堵着一口气,唐安的样子,倒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例如护士给他打了一针麻醉。
不过,自己都和他那样过好多次了,这对他来说确实是平常不过了吧?
桑月夜怒视着唐安。
唐安东张西望,然后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一时间院子里安静了下来,屋顶的黑虎前锋注视着这一切,若有所思。
盯着唐安看了一阵子,瞧着他那副仿佛在老师面前被罚站的小学生的样子,桑月夜心中的羞恼却不由自主地消散了,这让她沮丧不已,自己为什么能够这么容易就原谅他?这么容易就不生气了?
尤其是在他居然自然而然地对她上下其手之后,桑月夜觉得自己应该对他保持这种冷漠疏远的状态才行,这才是两个人相处的最佳状态。
桑月夜已经看出来了,只要自己和他多说两句话,他就会恬不知耻地凑过来,然后把她的话当耳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