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小维卡?”亚历桑德拉在后面咳嗽提醒。
“为什么,她画得挺好的。”朱利安道。
维卡睁开眼,脸轰地一下变得通红。
她居然,居然在液晶板上画了陶朱的脸。
这画笔大概能准确地绘画出心中所想。
“我不是有意的。”维卡慌忙乱涂掩盖。
颇有欲盖弥彰之感。
天见可怜的,她只是........一时间被美色所迷而已......
这绝对是误会啊。维卡尴尬地面向三人:“手误,手误了。”
朱利安一副我懂的你不用再说了的表情:“理解,理解。”
理解你个大头鬼!摔。
还好,当事人陶朱淡定地在一旁点了下,液晶屏瞬间变回空白。
“睁开眼画吧。”陶朱依然是淡淡的语气。
维卡咬了咬嘴唇,让自己平静下来,用最快的速度还原了那幅玩具屋画和画后面的粉红色小人儿。
“收拾行李前,无意间发现的。”维卡道,“在我房间的衣柜后面。”
“你把衣柜收起来了?”
“额,方便。”维卡抬了抬手上的星空手表,“也亏得收起来,否则,也被烧光了。”
亚历桑德拉安慰道:“放心,杰登并不符合侧写。我们会抓住他的。”
朱利安也道:“小维卡,你先去休息下,稍后,还有一项需要你配合做的工作。”
维卡依言回到了休息室。
“维卡小姐真是太厉害了,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少爷笑了。”李叔放下了第二批茶点,显然,这批的分量是之前的两倍。
“有吗?”维卡回忆之前陶朱,“他的嘴角都不会翘的。”
“很明显了,再想想。”李叔道。
维卡看着长方形的原木茶桌正中,最精致点心被摆放在缩小版的摩天轮上缓缓转动。
“眼睛?”维卡仔细回想,脸上的五官就那么几个,不是嘴巴,总不可能是耳朵或者鼻子吧。
“您也看出来了呀。”李叔慈爱地看着维卡将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维卡小姐成年了吗?”
维卡点头,“下半年大一了。”
“您打算选择哪个学校。”
“中央警校吧。”维卡发现这点心看着软绵绵圆滚滚的,入口一点儿也不噎人,直接就顺着喉咙滑下去了。
李叔一边从压缩纽扣里为桌面上添加新的点心一边道:“其实,虽然少爷虽然看着面无表情,其实仔细观察,他也是个会把情绪放在脸上的性情中人。”
呵呵,是吗?维卡不可置否,不知道过会儿会要求她配合做什么工作。
不过,她没等太久。
“跟我来。”亚历桑德拉推开门。
两人来到一个至少三层楼层高的书房,从地板一直构建到天花板的书架上摆满了书。
这个空间放到她那个时代的大城市,可以做成上下两套LOFT跃层。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高耸的屋顶让人身心放松。
维卡躺在一张舒服的躺椅上。
亚历桑德拉温和地看着她“准备好了吗?”
维卡点头:“是的。”
“那么接下来,请放轻松,”
......
顺着亚历桑德拉的层层引导,维卡感觉自己穿过了一条尝尝的灰色走廊。
尽头,一片刺目的白光扑过来。
“维卡,你知道吗?”一个脸上长着可爱小雀斑的少女一脸兴奋地压低声音,“他约我了。”
维卡认出了这个少女,正是她那个失踪的好友,阿加塔:“哪个他?”
“那还会有谁?肯定是他了。”阿加塔此时刚15岁,腮帮子还带着明显的婴儿肥,栗色的卷发简单地扎了两个辫子,像是头上顶着两个软萌的小绵羊。
“需要我陪着去吗?”
“不要,万一他也怕羞呢?”
【维卡,他是谁。】亚历桑德拉缥缈的声音从天空外传来。
维卡嘴唇微张:“艾瑞克,隔壁学校的明星学生。”
【去哪里?】
“镇子西边的圣母教堂。”说完这句,维卡也突然回到了现实。
“你没事吧?”
“没事。”维卡摇摇头。
几人立刻驱车前往圣母教堂。
因为出生率的降低和人口的日益减少,本地的教会不得不将新教堂选择在信众更多的市区,于是这块稍微有些偏僻的教堂老楼就被废弃了。
藤蔓和野草在倒塌的神像上野蛮生长,圣水池早已变成了蟾蜍们的乐园。蜘蛛给曾经光彩照人的彩色叙事玻璃窗蒙上了一层层灰霾色的网纱。
今日的天气刚好是阴天,周围的树林升起一阵潮湿的雾气,给这片废弃的教堂笼上了一层阴暗感。
“人烟稀少,这约会场所还挺特别的。”朱利安说着,在终端上点击数下,一道虚拟镜片从他的耳机上伸出,覆盖了他的双眼,“哇哦,看着冷清,其实生机勃勃啊。”
“会影响到艾瑞克的录取吗?”维卡转头问亚历桑德拉,“他在圣罗莱学校救过我的命。”
亚历桑德拉安抚道:“不会,这案子的前后时间长达二十多年,艾瑞克的年纪并不符合。”
“可是,如果是模仿犯呢?犯人万一不止一人,”
“你的心情很矛盾。”
“是的,我一方面不希望他是嫌疑犯,可是,除了他,我还能通过谁去找到阿加塔呢?”维卡本来对原主的友情关系并不介怀,但是,她逐渐发现,这些释放的记忆正在一点一点地影响着她的情绪。
她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好还是坏的。
或许找出真相,就能和原主的过去做个了结。
三名警官都轻轻掏出了手枪。
身后,突然出现了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一个身影从教堂旁边的小树林一掠而过。
朱利安掏出一只银色小球扔出去。
小球一落地,就伸出一个脑袋和四条腿以及一条摇晃得欢实的小尾巴。
这是一只非常可爱的银色电子狗。
“去,保罗。”朱利安指着动静出现的方向。
保罗立刻如箭一般窜向树林。速度比警犬还快上2倍。
朱利安与同伴点头示意,
随即也快步追上去。
不过,就在百米开外,朱利安停了下来,
他看到了在原地转圈圈的保罗。
一只电子干扰装置被插在土里。
他收起保罗和干扰装置,立刻跑回去。
“怎么样?”
“干扰器。”朱利安掏出一个牙签罐大小的盒子。
陶朱说:“拍照发给劳伦,让她查一下元件厂家。”
这种电子干扰器应用得并不广泛,十有八九是自己组装的,唯有从元器件入手,才有可能缩小范围。
“那,还要进去吗?”维卡问。
“你要留在这里吗?”
维卡立马把头摇成拨浪鼓。
开玩笑,一人留在这里,给未知凶犯送人头吗?
四人前后而行走进教堂,朱利安打头,维卡和亚历桑德拉在中间,陶朱断后。
这里能同时容纳2000多名信徒,可以想象它曾经的繁荣。
而如今,整个镇子实际人口已经不足500。
也难怪教堂要迁移到人口更稠密的城市。
朱利安仔细地环视四周,检测生命。
快走到圣坛时,朱利安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维卡抬眼,腐朽的镂空木质长椅,正对着圣坛。
不算明亮的自然光从圣坛上特制的天窗打下来,为这爬满苔藓的大理石圣坛维系那所最后的体面。
朱利安放轻脚步,
倏地足尖一点,
从侧面跳上圣坛。
圣坛朝向他们的位置是一个演讲台,刚好挡住了几人的视线。
“朱利安?”亚历桑德拉低声询问。尽管她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在这空旷的礼堂里仍然被放大了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