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王大锤回电过来,表示可以进入。
维卡对两位女士一点头:“两位,请随我来。”
对于IBIA群楼里鉴证科的几个科室,维卡可是熟悉得很。
如果不是其他部门进出需要权限,而她又找不到什么借口前往,她早就把IBIA各部门帅哥的常驻路线摸了个清楚。
不过,今天走过来花费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毕竟,还有一位孕妇。
一边走一边聊,维卡大概问了这位孕妇的情况,她叫亚莉克希亚,家就住在首都星的育空省。
而康拉德的母亲汉娜,则是在亚莉克希亚怀孕后,从家乡搬过来照顾她的。
维卡推开门前,特别回头看了一眼亚莉克希亚。
对方郑重地点头。
走进法医工作室的外间,墙壁上半部分有一面透明的玻璃挡板。
维卡让出一条道儿,让两位家属走上前去。
她则跟在后面。
死者的脸已经被擦干净了。
因此,此时,台子上躺着一具整洁的........干尸。
手脚很长。
小行星的重力很小,因此他们的骨骼纤长,但是骨质密度不强。
就算加入部队,他们的战斗力也是偏弱的。
所以米尔顿家的几个大叔说得也没错,小行星人,能混到上士,已经是人中龙凤了。
而且走技术路线是最容易的。
毕竟,高智商的人只是少数。
而又帅又聪明的,军界的她倒不是很了解,找时间可以上星网搜搜看。
而IBIA内,哼哼,瞧着吧。
她总有一天要排出一张IBIA美男榜。
其他人排名不难,就是艾布纳和陶朱两人有点难分伯仲。
他们一个是东方帝王,一个是西方君主。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啊,嘿嘿。
维卡正愉快地走神,忽然听到一声惊叫。
亚莉克希亚指着玻璃里的尸体:“这,这不是我的丈夫。”
“你确定吗?”维卡问。
“他的耳朵在一次事故中失去了一小快。”亚莉克希亚指指右耳的耳廓上部,“之后他一直不肯去做修复手术,说小小的伤痕是男人的荣誉。”
维卡抬眼一看。
那具还算“新鲜”的尸体上,的确能看出完整的右耳形状。
维卡立刻给亚历桑德拉打过去:“阿娅姐,家属辨认出尸体不是康拉德本人。”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是吗?”汉娜大婶一脸期颐。
“我们会尽力的。”维卡不能直接回答她们,因为她虽然是实习生,但在这些民众面前,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IBIA的形象和承诺。
维卡向汉娜大婶要了两人的落脚地。
将二人送到门口时,她想了想,还是心软了。
跟部门里的人说了一下后,她将两人送回了入住的旅馆。
维卡目送她们入住了房间,这才准备转身离开。
“请等一下,托雷斯警官。”汉娜大婶又开门,叫住了她。
老太太从洗的发白的罩裙里,拿出一个古旧的移动芯片:“这里,是康拉德录给孩子的儿歌。是我们老家的歌。”
维卡一脸不解地接过芯片。
“他是个好父亲,好丈夫,好儿子,他不会丢下他的家庭。他一定是被困在某个地方,没办法回来。”汉娜的脸上,这才流露出母亲该有的忧愁,“这里有他的声音,我想,说不定会有用。”
“维卡收起了芯片:“谢谢您,如果您还有想起什么的话,请跟我们联系。”
........
回到分析科。
维卡一打开小会议室的门,就听到亚历桑德拉的声音。
“什么?军方居然没有给他录入DNA?”亚历桑德拉问,“你在开玩笑?所有的士兵入伍后都会有体检。而这些信息都会被保存在军方的数据库里。”
朱利安无奈地说:“我问过史密斯,康拉德加入部队时,已经是大战后期。那个时候,哪有这么多时间来鉴定,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所以.......就草草办了个象征性的手续。”
维卡乖巧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抬手递给亚历桑德拉那个古旧的芯片:“这是康拉德的母亲给我的,据说是他之前给未出生的孩子留下的歌曲。”
这时,维卡的终端又响了,她接起来:“好的.......谢谢。有什么消息我再跟你联系,对了,要是我们再出去,你还继续跟我们一起出外勤吗?哦,太好了,过会儿叫你。相信我,我的第六感很准的。”
一挂掉来电,维卡就对会议室里的众人说:“死者没有DNA记录,也没有牙医记录。白种男子,小行星人,年级23-26岁左右。身上没有穿上衣,没有身份证明,只有一条破烂不堪的长裤。裤子是二手商店里常见的工装裤。尸体上没有明显的致命伤,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月。”
“那他怎么会变成干尸?那片地区植被覆盖率高,气候应该还是比较湿润的。”约书亚问。
伊桑抬头:“除非,他被抽干了体液。”
“你是说,血液吗?”维卡问。
“不,是体液。”伊桑说着,就往外跑:“我去鉴证科看一下,我想确认一下。”
“我跟他一起去。”维卡说了一声,也跟着追了出去。
两人跑进鉴证科,但人家只放伊桑进去。
维卡被拦在了实验室外。
好吧,维卡耸耸肩
哎?亚历桑德拉发来一个文件。
维卡一打开,一个柔和的男高音响起:
【强尼,强尼。
是的,爸爸。
吃颗糖果。
不,爸爸。
说个谎话。
不,爸爸。
张开你的嘴巴
啊,啊,啊.
.........】
在这简单可爱的童谣声中,维卡不知等了多久。
她找了张凳子,静静地坐在那里,翻看月底考试的复习题。
她没有注意到,在另一端的王大锤在悄悄地观察着她。
“不说话的时候,还行。”亚恒从他身后阴测测地说了一句。
王大锤立刻把脑袋埋进报告里。
“瞧你这点儿出息。“亚恒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要是想追她,我就跟组长说,想办法把她调过来,让你们朝夕相处,如何?”
王大锤继续做一只鹌鹑,不声不响。
“你呀,哎。”亚恒摇摇头,准备走开。
“我,过会儿,可以跟她们一起出外勤吗?”王大锤小心翼翼地问。
“去吧,去吧。”亚恒说,“注意安全。”
又过了一会儿。
伊桑终于走了出来。
“怎么样?”维卡立刻走上去问。
虽然脱掉了防护服,伊桑身上仍然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点头:“回去说。”
两人又匆匆跑回了分析组的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