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高成跟着自己恩师进修的突然一日。
天气:风和日丽。
地点:山林中。
当是时,阳梦辰在山中采摘药物,而高成呢,本来在认真修炼中,却被恩师强行叫上跟随。
阳梦辰刚好采摘到一株新鲜的药草,在处理草根上的泥土时,其适时看向身边相随的高成。
风中摇曳中,阳梦辰忽然道:“徒儿啊!”
“师父,弟子在!”
“你跟着为师修习也有一段时间了,在成就上,你可谓取得傲人成绩,不过,你有没有偶然想过一点:修武仅是如此吗?”
“怎么?”
“以你现在所掌握的修武知识,其实,可以换一种说法,那便是初步掌握……力,量!”
“初步掌握力量?师父,你是指什么呢?”
“天地灾变前,每一个人从出身后,都会有一个成长过程,而在这之中,不管是谁,几乎都要上学!”
“额?”
“在学校里,大家都会被系统的授予前人总结的知识,那就是一个认知过程,但其实,学校教的东西,就一定对吗?”
高成很认真的想了想,真心道:“不一定对,就好比如我们小时候被教到要诚实,可实际上,我们日常生活中,满是谎言,与此同时,还满是鬼话连篇!”
“不错!”阳梦辰赞赏道:“为师还担忧你心性过于淳厚,在相应事项上,看不明白想不清楚!”
“徒儿以前确实如此,不过,也仅仅是以前!”高成在内心中很自然想到,却并没有说出来。
“我们修武,为师之所以称之为初步掌握力量,就像我们上学读书一样,只是简单掌握知识,但是如何把所学运用到生活,却又有另一个过程!”
“是吗?”
“你现在的年纪,应该大学还没有毕业吧?”
“差不多了,徒儿念的是大专,读了两年后,第三年便不用呆学院了。”
“大学生从大学步入社会,完全是另一种感受,绝大部分,专业都没法真正对口,而做起别的工作来,会发现生活好难!当然,也有心智早开之人,能在社会上混得风声水起,但总体来说,是另一个世界!”
“师父,这和我们修武有什么关联吗?”
“你的实力一直在不断,可以说是飞速提升,很快,你就能企及到一个常人很难触及的临界点!而到那个时候,你不能再局限于简单的力量提升,迎接你的,将会是一个人生岔路口,就像应届大学生出社会工作一样,需要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么?”
“自己该走什么样的路?”
“也就是说,在习武上面,我该思量自己怎么更进一步!”
“不,你想简单化了!”
“怎么说?”
“在你修武初期,你所想的,只需要努力修习,然后让自己实力更进一步,可是,当你达到一定境界后,再像之前那样快速且大幅度的提升,已然变得很困难,这个时候,你会意外发现,出现在你面前的,不止是武功而已!”
“名?利?女人?”
“是的,而事实上,这些客观事物,才是人一生最宝贵的东西,武功,说穿了,只不过是一种你想获得相应一切的……工具!”
“我还是不太明白师父你想要表述的真正内容!”
“你根本不需要懂!”阳梦辰高深莫测道,说话间,其再一次漫步而行。
高成赶紧跟上。
“每一个人,都有独属于他自己的生活,别人提的建议或想法等,那是别人的经验之谈,你只能参考,而不能照搬,同样,为师能给你提供很多良好建议,但真到事头上,做选择乃至抉择的,只能是你!”
“既然如此,那师父你只是在给我打预防针?”
“你能明白就好,为师并不喜欢过多干涉徒弟的私生活,而事实上,为什么习武境界,会有悟道境,接下来又是通脉境的根本原因,这一个阶段,说穿了,更注重悟,当你心灵通透,你的身体才能真正畅通!”
阳梦辰并没有停道:“就像生活,当你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后,一切于你的意义变得完全不同,这也是为什么人在不同年龄阶段,对待生活的态度完全不同,现在,你还很年轻,自然,你有专属于自己的新篇章!”
……
高成坐在车厢里,脑中想得满是自己师父当时所说的话。
说不上为什么,他只觉得有些茫茫然。
那是一种很难言语的强烈感受,但他知道的是,自己现在已经来到了恩师所说的“临界点”。
他不再是以前的他,现在的自己,能够掌控生死,甚至,能够掌控一切。
他想到了不久前,自己对许素素造次的事情,那样的行为,在过往,有一说一,其根本不可能做出来。
可……现在呢?一切就那么轻易上演,仿若跟玩一样。
而且,他真心感觉滋味还不错。
问题是,这并不是他!
真正的他,不应该如此!
虽然感觉很好,可其不希望自己变成相应模样。
他还是……
回不去了!
高成突然意识过来。
现在的自己,已经完全改变了。
过往的那个自己,又有什么好的呢?
以前,自己不是一直想要出人头地吗?
高成躺靠在坐椅上,整个人意外生起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疲倦感。
恍惚之间,他回到了曾经。
他看到了青涩的自己。
那个表面看,很傻很天真的男生,内心里,却有一种只有自己知道的倔强。
“也是时候长大了!”突然间,高成有一种明悟。
随后,惊人的事情发生了,他体内功力在这一瞬间,像是感受到什么号召一样,居然……妈蛋,像潮水一般退去,到最后,一点功力不剩。
其体内,整个空空如野,再运气,哪还有什么真气?
高成不死心,继续检查,却发现真实真的如此!
他以为自己可能是在做梦,用力一掐大腿,强烈的疼痛让他只觉无语凝咽的同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强烈赶脚:这尼玛,什么跟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