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刺微的平安符,谢谢亲,么么!
卢家老宅。
三间低矮的茅屋静静地耸立在晨光里,门窗紧闭,上面斜斜地上了一道铜锁,似乎要牢牢地锁住了里面那些尘封的往事,四下里的土墙显然是后来加固了一番,跟茅屋一比,显然很新。
院子里靠东墙的地方搭了一道木头棚子,棚子下面垛了几垛柴火,和一些家里暂时不用的物什,虽然很是拥挤,但也不乱。
西墙处则放了一个磨面的磨盘,上面躺着一个巨大光滑的石头碾子,静静地沐浴在初升的阳光里,闪着沧桑古老的气息。
墙头上的草已经长成一尺多高了,在微风里轻轻摇曳。
这就是卢家的老宅子啊!
卢晓娴好奇地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看看这,摸摸那,一脸好奇,真正的古宅呐!
卢梓臣一进门,便直奔木棚,从草垛后面,变戏法似地牵出一只羊来,走到卢晓娴面前,得意地笑道,“怎么样?没骗你吧!这羊要不是头顶上顶了一块黑毛,跟咱们家里的羊差太多,我就直接牵回去了,也不用去牧场换花花了!”
“行啊!还真买了一只羊呢!”卢晓娴眼前一亮,上前细细地端详了一番那只羊,见它比花花朵朵要大一些,看起来要壮实许多,尤其是头顶那撮黑毛,乌黑油亮,格外引人注目。
用它去牧场换花花,管家肯定会同意的。
“那咱们走吧!”卢梓臣笨手笨脚地牵着羊,出了院子。
卢晓娴忙应了一声,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朝郑家牧场走去。
不远处,吴氏和卢晓红不紧不慢地朝老宅走来,两人拿着铁锹,提着水桶,准备过来搭鸡窝。
卢晓红见两人牵着羊,匆匆地朝胡同口走去,面无表情地问道:“娘,我哥跟晓娴来这里干嘛?家里的羊不是在牧场配种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卢晓红对家里的事情丝毫不上心,所以对家里的羊也没有什么印象。
“谁知道他们,这几天神神秘秘地,也不知道在干嘛!”吴氏望着两个人的背影,嘴角动了动,又道,“我看那个晓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哥傻乎乎的,可别让人家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
“娘,您可真逗,我哥那样的,就是卖,谁要啊!就你们跟我奶拿着当宝。”卢晓红嘴角扯了扯。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书呆子一个!
“说什么呢!你哥可是读书人!”吴氏不满地瞥了女儿一眼,说道,“不管怎么说,他是你哥,在人面前,特别是你奶面前,一定要向着他,可别跟你姐似的,说话不分场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让你二叔二婶笑话。”
“那您应该跟我姐说,跟我说不着,我对这些破事,可没兴趣!”卢晓红一脸无所谓。
“你呀!对这个没兴趣,对那个也没兴趣,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吴氏笑骂道,她打开大门,把衣角挽起来,开始往里搬砖。
本来这活是男人干的,可是她不想惊动家里的人,只告诉了自己娘家的爹,让他过来帮着搭个鸡窝。
吴氏的娘家也是卢家村的,离这老宅子就隔了两个胡同,更重要的她爹是个泥匠,对搭鸡窝这样的事情,闭着眼睛也能做好。
母女俩个只是过来帮着搭个下手而已。
卢晓红笑笑,没有吱声,只是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地,看把鸡窝搭在哪个地方合适一些。
这时,隔壁邻居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有妇人探出头来,见到吴氏,笑得眉眼弯弯:“原来是桂枝姐啊!今儿怎么有空到这里来看看?”
“麦花妹子。”吴氏满脸堆笑地上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身上的衣裳打了好几个补丁,心里一阵不屑,打着哈哈说道,“那啥,我爹想在这院里圈圈羊,养个鸡什么的,我们过来收拾一下!
吴氏跟这个麦花是儿时的玩伴,两人没有出嫁前很是要好,只是各自成了亲以后,就渐渐疏远了,尤其是吴氏随着卢海峰进城后,每次回村,也是来去匆匆,跟麦花也就没怎么见面。
两人虽然都嫁了同村的男人,但吴氏嫁的卢家飞黄腾达了十几年,而麦花依然过着拮据的日子,这让吴氏很是不屑。
眼下卢家虽然没落了,但是也比她家过的好,真不知道这些年,两口子怎么把日子过的这么穷!
“哦,是你们家的羊啊!怪不得一大早就听见羊叫声,我出来看了好几趟,还以为是谁家的羊走丢了呢!原来是拴在你家院子里的。”麦花憨憨笑道,“我叔可真是勤快,一大早就把羊牵过来了。”
一大早就把羊牵过来了?吴氏愣了一下。
突然想起刚才卢梓臣跟卢晓娴赶着的那只羊,难道那羊一直拴在这老宅子里?
这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顿时一头雾水。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几声咳嗽。
回头一看,吴老爷子背着手,笑眯眯地朝这边走过来,老爷子六十多岁,清瘦清瘦地,背稍稍有些驼,但是看上去精神还算不错。
“爹,您来了!”吴氏忙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叔!”麦花也远远地倚在门口,喊了一句。
“嗯嗯。”吴老爷子冲她笑笑,说道,“麦花,以后这院子就全靠你帮着警醒些了!”
“嗨,叔你见外了,俺别的本事没有,帮着看个院子还是没问题的,您放心,不管这院子里养什么,我保证一根毫毛都少不了!”麦花信誓旦旦地说道。
吴氏闻言,脸顿时拧成了一朵花,她亲昵地拍拍麦花的肩头,笑道:“麦花还是跟以前一样热心,好人呐!”
“外公!”卢晓红也闻声走出来,眉开眼笑地挽着卢老爷子的手,拉着他进了院子。
老宅里,顿时传出几声笑。
“那啥,晓红,你先陪着你外公在这里搭鸡窝,我去牧场把你哥叫回来,问问那只羊到底是怎么回事?”跟麦花闲聊了几句,吴氏心里突然想起羊的事情,便匆匆地进屋跟卢晓红说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卢晓红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姐,等等我!”吴氏刚走到村口,听见有人喊她,回头一看,却是她娘家兄弟吴三多从身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小跑过来,顾不上喘口气,问道,“梓臣呢!”
“去牧场了,怎么?找他有事啊!”吴氏疑惑地问道。
“是这样,他早上来找我,托我给他买只羊,说是有急用,可巧,正好孟家滩有人前几天跟我提了一下,说他家有羊要卖,这不,我刚从孟家滩把羊牵回来,人家媳妇后腿就追过来了,说她家那羊是她家男人输了钱,背着她卖的,正哭天抹泪地在我家里嚎呢!说她家羊已经怀崽了,就是卖,也不是这个价钱!”说着,他擦了把汗,苦着脸说道,“你知道,我最怕女人哭了,一哭,我就没辙了,赶紧把羊还给她,尽快把这个瘟神送走。”
“什么?梓臣买了只羊?”吴氏大惊,“他买羊干什么?”
再说,他哪来那么多银子?
“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啊?”吴三多也跟着惊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