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娴坐在里屋,静静地听着客厅里她爹和卢海峰说的话,大意是说,等郑家赔了银子,兄弟三个平分什么的。
顿时觉得心里五味纷杂,她做梦也想不到,卢家的银楼竟然是被郑家这样算计着倒闭的,。
心里对郑家有了些失望。
虽然商家唯利是图,但是陷害对手来扩展自己的生意,则是良心问题了。
但是,反过来想想,卢家这样步步紧逼郑家,会不会也有些不妥,难道两家一定要闹的这样不可开交?
“此事虽然是郑家有意而为之,但是咱们家毕竟也有错,若是当初咱们眼睛亮一些,也不会有今天,所以,我觉得老三做的过分了一些,别的不说,我跟郑家毕竟还是亲家,所以你跟老三说,我那份就不要了。”卢明峰沉思片刻,沉声道,“就当是我给晓娴添妆了。”
“老二,你不要误会,老三说了,咱们是冲着郑家不假,但是咱们不是冲着仕奇去的,他毕竟还是咱们家的女婿嘛!再说,他们家又没有分家,一大家子人搅在一起,这点银子就是留在他们家,也根本就不算什么。”卢海峰忙解释道,“咱们家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家,咱们跟郑家虽然是亲戚,但是这件事情一码归一码,两回事。”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在我这里,就是一回事,银楼不是我一个人的。这事我说了也不算,只是此事我不参与,我还是那句话。属于我的那份我不要,就留在郑家就好。”卢明峰很干脆地说道。
若是真的跟郑家闹翻了。
女儿以后在郑家还怎么过?
卢海峰听他这样说,只得讪讪地起身告辞。
刚送走卢海峰,胖头就匆匆地推门走了进来,说听说卢晓娴回来了,正好他有要事要找她。
卢明峰热情把人迎进了客厅。
这边卢晓娴在屋里听了,不等卢明峰过来喊她。也跟着进了客厅。
“少奶奶。”胖头看上去很是憔悴,见到卢晓娴。脸上勉强浮起一丝笑意,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昨天有人来问说咱们这牧场卖不卖?我正准备今天派人去城里问问少爷,可巧少奶奶回来了。所以想先跟少奶奶商量一下这事。”
“现在咱们这牧场值多少钱?”卢晓娴反问道。
“算是前段时间少爷买的那片山坡,那人出价四千两,这说起来,也不算低了。”胖头皱眉道,“我知道眼下东家急需用银子,可是如果卖了这牧场,以后怕是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地方了。”
上次那场大火,虽然让牧场损失了不少。
但是上个月,郑仕奇还专门拨了两千银子过来。买了不少牛羊崽养着,眼看就要见效了,若是真的就这样卖了。那真是太可惜了。
“这牧场咱们不卖。”卢晓娴想也不想地应道,“家里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咱们还得指着这个牧场赚钱呢!”
“少奶奶真的这样想?”胖头说着,一脸兴奋,继而又皱眉道,“只是此事要不要禀报东家们?”少奶奶毕竟是新媳妇。能做了这个主?
卢明峰和罗氏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卢明峰清清嗓子说道:“晓娴。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跟长辈们商量的。”
“胖头叔,我现在就去给仕奇写一封信,说说我的看法,然后看他怎么想。”卢晓娴忙起身回了自己屋。
待胖头拿着书信喜滋滋地走了以后,罗氏又担忧地说道:“晓娴,娘觉得郑家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搀和的好,让他们自己决定就好,你毕竟是新媳妇。”
“娘,我是新媳妇不假,但是我也是郑家的人,不管他们怎么想,我总得说出我的看法,再说,我也是为了郑家好。”卢晓娴说着,叹道,“胖头叔说的对,如果这牧场卖了,那真是再也买不到这么好的地方了。”
“只是你公公的事情?”卢明峰又皱皱眉,怎么郑家一下子出了这么多事?
“五千两银子就放人。”卢晓娴叹道,“这两天仕奇一直在筹银子,城里那几个铺子一直在亏损,现在郑家只剩个空架子了。”
“唉,真是一家不知一家,以前看郑家多么风光。”罗氏叹了一声,又疑惑道,“只是那个李成田突然变成郑佰成的儿子,我还真有些不敢相信,若是认了亲,倒也是件好事,怎么又弄出绑架老子的事情,真是看不出,那个李成田文文弱弱的,怎么净干些出人意料的事,这到底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心理不平衡呗!”卢晓娴望了望窗外,见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了下来,继续叹道,“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如果仕奇筹不到那五千两银子,难道他们会真的撕票?”
“我看不会。”罗氏摇摇头,“哪有儿子绑架老子的,最多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家而已。”
“但愿如此。”不管怎么说,郑佰成毕竟是自己的公公,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也会很难过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
一家人又被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竟然是两个妙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进来,目光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看了一圈,其中一个红衣女子娇声道:“听说你家闺女是郑佰成郑老爷的儿媳妇?”
“正是,不知两位姑娘?”罗氏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人。
“是就好,免得找错了人,你们说我们青楼女子胡搅蛮缠。”红衣女子触到不远处那个空空的羊圈,掏出手绢,掩了掩口鼻,一本正经地说道,“实不相瞒,郑佰成郑老爷前段时间在百花楼还欠我们一百两银子,当时以为郑老爷财大气粗的,马上就还了,谁成想他再也没去过,你们说,这一百两银子,是你们替他还了呢!还是我们去城里找他?”
卢晓娴在屋里听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忙穿好衣裳,往外走。
这个公公怎么处处有风流债?
罗氏听了,当下有些尴尬:“你们口说无凭,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另一个女子愤愤地掏出一张纸来,送到她面前,冷笑道,“这个够吗?”
卢晓娴上前接过看了看,不错,的确是郑佰成的落款,无奈道:“好吧!我去给你们拿银子。”临走的时候,郑仕奇还体贴地给她包袱里塞了两百两银子,说是让她在家里花销用,她还说用不了这么多,谁知道,刚回来,一百两银子就没了。
“少奶奶果然是个痛快的,难怪李老板说,只要见到少奶奶,这银子就要的回来。”另一个绿衣女子满意地笑笑。
“李老板?”卢晓娴刚走到门口,听她这样说,忙回过头疑惑地问道,“你说的李老板是不是李成田?他现在在哪里?”
“李老板就是李老板,谁知道他姓甚名谁,我们又从来不问客人的名字。”红衣女子不悦地瞪了绿衣女子一眼。
“是啊,我们怎么能知道呢!”绿衣女子只是讪讪地笑,触到卢晓娴的目光,又迅速地低下头去。
卢晓娴心里不禁一动。
难道他在百花楼?
“哎呀,你这人怎么出尔反尔的,赶紧还钱就好,问那么多干嘛?”红衣女子催促道。
“钱我肯定是要还的,可是刚才我一想,若是明天你们又变出这样一张借据来,那我们岂不是永远填不完的无底洞?所以,我必须要见你们老板娘一面,证实一下。”卢晓娴见两人面露不悦,浅浅一笑,“难道两位姑娘来我家讨债,你们老板娘不知道?”
“她自然是知道的。”红衣女子愤然道。
如果老板娘不知道,她们能出来?
“那咱们走吧!”卢晓娴笑笑,“只要我知道我爹就欠了你们这一百两银子,自会给你们送去的。”
那两个女子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晓娴,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罗氏自然知道女儿的心思,这丫头是想去找李成田,又道,“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
虽说亲家被绑,她也很着急,但是他是被他自己的儿子绑的,自然得另当别论。
“娘,你放心,我就是去看看,没事的。”说着,又打趣道,“你女儿又不是待嫁女子,不怕,我很快就回来了。”
罗氏只好依她。
三人相跟着一路到了百花楼。
此时时间尚早,也没有多少客人。
倒是老板娘热情地迎了出来,问明缘由,指着那两个女子,佯骂道:“哎呀,你们两个小蹄子,不就是一百两银子吗?也值得惊动少奶奶,人家郑老板可是财大气粗的主,难道还会赖账不还?”说着,又笑颜如花地看着卢晓娴,说道,“让少奶奶跑这一趟,苏娘我真是过意不去,来,少奶奶楼上请。”
“苏娘子没什么过意不去的,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今天来,只是问问我们一共欠了多少银子?”卢晓娴说着,不动声色地抬头望了望二楼。
“少奶奶这样说,我们越发惭愧了,郑老板从来都不是欠账的人,也就这一百两,再没有了。”苏娘子赔笑道。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未完待续)
ps:青青厚着脸皮回来更新了,实在对不起大家,什么也不说了,反正这本不会太监,新书已有三万多字的存稿,最近会开新书,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