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牙婆带人来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后院里就站满了人。
一共站了2排,一排10人,共20人。
第一排是站着年纪轻的,4男4女外加2个小萝卜头,2个小萝卜头看样子和莫小弟应该差不多大,第二排是年纪比较大的,6男4女。
莫七七还是第一次买下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问,不过她面上不显,快速调动大脑搜索着之前看过的古装电视剧买下人的桥段。
一般都是先让他们自报家门,之前在哪做过,会些什么,为什么被卖之类的,应该就这么多。
莫七七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
“你们先自报家门,叫什么?多大了?之前的主家是谁?之前都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被卖?想好了再说。”
听完莫七七说完,20个人心思各异,尤其第一排站着的2位美貌丫鬟,看到是一个12岁的女娃要买人,而且看穿着家中应该也不是很富贵,两人都露出一副嫌弃的模样。
林牙婆在一旁一看就知道这两小丫鬟又要作妖,直接拿着手中的鞭子作势就要抽。
“好啊,又是你们两,怎地还以为自己是贵人家的丫鬟,再作妖就卖你们去青楼做妓。”
一听要被卖到青楼,两人都吓坏了,急忙跪下来求道:
“林婆婆,我们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您别把我们卖到青楼。”
林牙婆一边骂一边抽,直到两个丫鬟跪地求饶才放过她们。
收了鞭子,林牙婆移步到莫七七跟前,解释道:
“这两原是李氏商行东家的婢女,因犯偷盗被主母卖来牙行,刚来时说家里人回来赎,老婆子好心才留她们到现在。”
“这两您就别看了,看其他的吧。”
说着就拉着2个浑身是鞭痕的小丫鬟往柴房走。
“莫姑娘,您别可怜她们两,她们两心思大着呢,估计是看不上您才闹这一出,你看,林牙婆压根没打她们的脸。”
莫七七和莫小弟开始确实是被吓到,不过很快就转换过来了,她们莫家庙小容不下这两尊大佛。
这个小插曲过后,莫七七让其他18人开始一一介绍自己
从第一排最右边开始
“我叫李青,今年16岁,之前在彭员外家做三等小厮,因打扫时不慎打坏员外的古董花瓶被发卖。”
“我叫何络,今年19岁,之前在户部侍郎左大人的庄子上做事,因左大人贪墨入狱,我们这些下人都被一一发卖。”
莫七七听他介绍完,抬头看了何络一眼,少年五官端正,眼神清明,说话条理清晰。
一身黝黑的皮肤,肌肉结实,看来没被发卖之前日子应该过得不错。
“我叫王华,今年25岁,之前是王家酒庄的做押运小厮,主要跟着管事的运酒到各大酒楼,因贪杯打翻了一车酒所以被发卖。”
喜欢喝酒啊,那还是算了吧,莫七七最讨厌的就是贪杯无品之人,而且明显这人心术不正,莫七七一来这人一双鼠眼就不停地打量着,让莫七七非常不舒服。
“我叫肖九,今年18岁,之前做护院的,因为没有完成前主子交代的任务,因此被发卖。”
这位少年长了一双狗狗眼,看着挺可爱的,莫七七盯着他时间长了,这少年虽然低着头,但是两只耳朵已经红了。
“你前主子让你做什么你没做好?”
“前主人让我给姑娘送花,结果我送了菊花,把那姑娘气哭了,前主人就把我卖了。”
莫七七低头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前主人怎么想的,这么可爱竟然给卖了。
“奴婢名唤海棠,今年13岁,是何络的妹妹,之前是户部侍郎二小姐院里的三等丫鬟,因左大人贪墨,所以被发卖。”
“奴婢名唤流苏,今年15岁,之前未曾为奴,我”
“她呀,是自己卖自己。”林牙婆的出现打断了流苏的话
“莫姑娘,她是个可怜人,亲爹烂赌,在赌场出老千被打死了,她妹妹月份不足,这天天的把药当饭吃!”
林牙婆还想再说,那边流苏已经跪下来,对着莫七七磕头,一边磕一边说:
“姑娘,你行行好,就买了我吧,我会刺绣,我娘是绣庄的绣娘,我妹妹的药不能停,要是停了命就没了。”
林牙婆一脸恨铁不成钢,厉声道:“之前让你去林举人家做小,你不去,那可是当官太太,享富贵,柴房里那两丫头挤破脑袋都想去,偏你不去。”
“林婆婆,我不去给人做小,我不去,林举人他都能当我爷爷了。姑娘求求你,买了我吧!”
“莫姑娘,你可要掂量好,这丫头家不光有天天吃药的妹妹,还有个病入膏肓的母亲!”
听到林牙婆的提醒,莫七七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谁让这流苏长的像她在蓝星的好友呢。
看到流苏的头都快磕出血了,莫七七心软了,拉起还在磕头的流苏,柔声道:
“这位姐姐,我家只是普通家庭,家里做点小生意,如果你不嫌弃,以后就跟着我吧!”
“流苏愿意跟着姑娘!”
她来牙行已经快一个月了,刚开始还好,毕竟她会刺绣,但是一听她妹妹药不能停,都歇了心思,除了林举人,但是她不愿啊。
莫七七确定要买流苏,林牙婆就让流苏站到了一边,随后莫七七又接着听剩下的人自报家门。
一圈听下来,何络一家人都被发卖了,一共6口人,那两个小萝卜头也是他们家的,他们一家子是家生子,因此主子获罪,全家发卖。
其他的基本都是或多或少在主子家犯事了,还有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被卖了,这个时代卖身为奴生杀大权全掌在主家手里,为奴者没有半分尊严。
莫七七挑了何络一家,毕竟三品大员的家生子,还做过庄子管事,这样的下人可不好买,要不是他们坚持要买必须全家一起买,京城的牙行嫌麻烦,也不会流落到灵阳县这样的小地方来。
又挑了一对无儿无女的老夫妻和有点可爱的肖九,加上流苏,一共10个人。
一下子去了一半,可把林牙婆开心坏了,年轻男子10两一人,年轻女子8两一人,何管事夫妇最贵30两,那对老夫妻10两,两个小萝卜头太小了,2两一人,一共80两。
莫七七很爽快的拿出100两银票给林牙婆,剩余的20两也不用找,算买铺子的抽成提前给了。
只一条如果有好的铺子,一定要先留下让莫七七先选,当然事成之后好处不会少。
这些还是林大掌柜特意教莫七七的,牙行的人势力,甜头给足了人家牙行才愿意跑腿办事。
莫家的骡车太小,装不下这么多人,林牙婆也爽快,直接用牙行的马车来送。
收了10人的卖身契,莫七七给牙行留了地址,这些下人还有行李在牙行要收拾,因此莫七七带着莫小弟先送小三子回济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