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朱涯跟着牛头阿傍一起来到了般若寺。
而且,通过骨签中的卦象来看,朱涯发现牛头阿傍竟然跟佛门有一定的关系。
等看到般若谷的时候,朱涯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让朱涯感觉不解的是,这个牛头阿傍虽然名叫阿傍,但行事却极为古怪。
来到般若谷口外,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就跳到了巨石之上,一坐就是三天,连动都没动。
朱涯没有办法,既然说要拜他为师,自然要遵从。
只不过,朱涯无论怎么算,却再也算不出半点儿头绪,仿佛自己的卜算之术无形中被某种力量给屏蔽了一般。
更让朱涯感觉诡异无比的是,般若寺自打发现牛头阿傍坐在巨石上后,竟然再也没有一个人出来。
“师父,您打算这样坐到什么时候啊?”
朱涯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牛头阿傍依旧没有动,只是淡淡道:“等般若寺的老秃驴愿意把那个东西交给我为止。”
“那个东西?什么东西?”
朱涯顿时来了兴趣。
可是,牛头阿傍却闭嘴不言,仿佛跟巨石融为了一体。
朱涯自感无趣,只得又盘坐在巨石的旁边,百无聊赖的钻研起了卜算之术。
般若谷外一片静谧,除了风声之外,连头野兽都没有。
可是,与谷外的静谧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般若谷内。
般若谷足有十几个足球场那么大,除了中间盖着一座金碧辉煌的佛殿之外,周围竟然全是些茅屋。
无论是参禅还是修炼,甚至于接待来般若寺拜访的人,全都在那些茅屋之中。
如果抛开那座恢弘的佛殿之外,整个山谷中仿佛小村庄一般。
僧侣忙碌,有条不紊。
然而,自打牛头阿傍出现之后,般若寺所有的秩序仿佛在一瞬间都被打乱了。
佛殿之中,三个高僧盘膝而坐,对着鎏金大佛,闭目静修。
许久,其中一个高僧缓缓睁开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阿弥陀佛,他还在那里?”
一个稍微年轻的高僧连忙答道:“方丈,不曾离开。”
“劫难呐!”
方丈微微摇头,“普仁,普智,你们有何看法啊?”
刚才说话之人名叫普仁,听到方丈的话,不禁神色黯然,“方丈师兄,他当年大闹阴冥般若寺的事情如今还是我们般若寺的痛,而今时过境迁,连须弥山都无法拿他奈何,我们能怎么办?”
“可是,我们如此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方丈似乎极为无奈。
虽然是高僧,虽然修为高超,可是,方丈却知道,就算是尽整个般若寺的力量,恐怕也无法与之抗衡。
普智突然说道:“方丈师兄,我们不能动摇!他就是因为这阎浮兜率图,他一旦得到残图,定然会将整个般若谷搅得天翻地覆的!”
普仁也是双目一闪:“对,就算是耗下去,我们也不能把那块关键的残图交出去,否则不但我们般若寺会遭难,恐怕三界之内也再无宁日了。”
“阿弥陀佛……”
方丈双手合十,似乎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良久之后,方丈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猛然间站了起来:“对了,祝又伤去朱塔郡多长时间了?”
普仁想了想道:“大半个月了吧?”
“那是不是也快回来了?”
普仁点了点头:“应该快了。”
似乎对方丈的反应有些奇怪,下意识问了句:“方丈师兄,您怎么突然问起祝又伤了?”
方丈不自觉合十的手颤抖了起来:“阿弥陀佛,这次祝又伤去朱塔郡,无论结果如何,定然会与阴冥少主相遇,而他们也极有可能会结伴而回。”
普仁跟普智都有些不解:“方丈师兄这是何意?”
“据我所知,那阴冥少主的身上已搜集了大部分的阎浮兜率图,如果真被阿傍给抓住,恐怕尸族的秘密就再也掩饰不住了!”
“对啊!”
普仁跟普智似乎也突然间醒悟了过来,双双对视了一眼:“难道阿傍根本不是在跟我们耗,而在等阴冥少主?”
……
朱塔郡。
朱宫无一死,整个朱塔郡便群龙无首,而且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朱宫无的暴虐,自然也心甘情愿追随刘浪。
刘浪在朱塔郡稍作停留之后,将朱塔郡的事情稍微处理了一番,吩咐重建几近崩塌的郡城,然后命令其中一个修为最高的鬼王暂时接管临时郡守的位置,并对郡城属下的所有城池发布诏令,宣布从此朱塔郡与风灵郡一样,效忠阴冥少子刘浪。
做完这一切后,刘浪便跟祝又伤一起,直奔金禅郡。
见识了刘浪的手段,祝又伤知道金禅郡再也不可能与刘浪为敌了。
既然朱塔郡跟风灵郡都拧成了一股绳,如果金禅郡还孤立的话,肯定会成为刘浪的眼中钉肉中刺。
由此,祝又伤先派铜山回到金禅郡,告之他的父亲,让他们早早迎接刘浪。
刘浪见祝又伤如此识趣,自然是心下欢喜,也不自觉勾肩搭背的跟兄弟一般攀谈了起来。
“祝兄,其实他们很多人都说得没错,虽然我名义上是阴冥少子,可也仅仅是个过期的阴冥少子,你们就算是决定跟随于我,到时候真跟韩元宗发生冲突,恐怕也是生死未卜之事呢。”
祝又伤仿佛已铁了心要认刘浪这个阴冥少主了,听到刘浪的话,淡淡一笑:“刘兄,既然你叫我一声兄弟,那我祝又伤又有什么好说的?哼,本来就是成王败寇,如果我们真被韩元宗杀了,那也是我们本事不济!可是,如果我们重新夺回阴山,不但能替你们刘氏一脉雪耻报仇,而且还能将昆仑界与阴冥之地联为一体,这可是造福两界所有人的事情呢。”
说到这里,祝又伤完全展现出了自己年轻豪气的一面:“刘兄,不瞒你说,我虽然在金禅郡是天才,可见过你之后,我知道世界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广大。而我,也绝对不可能永远束缚在这个小小的昆仑界!”
豪情万丈,目光灼灼。
刘浪欣然:“哈哈,说得好,大丈夫死则死矣,如果一辈子庸庸碌碌无所作为,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对!”
祝又伤心中感怀,与刘浪相视一笑,第一次感觉人生还可以如此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