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浪在西条路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依旧没有见到再回头客栈出现。知道它再也不会出现了,只得回到花圈店,闷头倒在床上,脑海中不断的琢磨了起来。
牛大壮死前说的话太重要,而巫阴术的厉害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再联想到颜白奴那轻轻的一掌,刘浪越发肯定,颜白奴极有可能根本不是阳间存在的角色。
这种东西其实很容易理解,刘浪结合自己一想就能想通了。
乱神术是黑巫教的无上宝典,可在碰到鬼王诀之后,却变得平淡无奇。
鬼王诀显然不是阳间应该存在的法术,而如今萧书娘所用的巫阴术,显然也不是黑巫教中的巫阴术。
“难道,真有什么人掺和到阳间来了吗?”
刘浪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又试了几次鬼王诀。
除了愈加清晰的感受到体内那股微弱的气息之外,却是再也无法进展。
索性拿出爷爷留下的笔记,直接翻看到最后。
“十重山……”
想起之前差点死在这种功法之下,刘浪还心有余悸,可如果真要面对颜白奴那种角色,恐怕如今的鬼王诀根本不够使的。
“妈的,富贵险中求,看来我是安稳太久了呢。”
一咬牙,刘浪再次凝视着那十四个字,闭上眼睛,脑海中盘桓着道道箴言:一重山是一重关,一重关处道仙缠……
眼前的景象陡然变幻。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刘浪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并没有多少慌乱。
只见自己仿佛站在一座高山之上,凌厉的风刀呼啸而至,一片片切割在脸上。刺痛着刘浪的血肉。
眨眼之间,脸上身上已出现了片片伤痕,鲜血渗出。很快浸染了全身。
刘浪强忍着悲痛,大声喝道:“鬼王诀第三重。巫道至医!”
旋风无根而起,从刘浪的左手手心飞速的钻出。
道道淡黄色烟雾一层一层缠绕,将刘浪包裹在其中。
那片片刀风刺啦刺啦划破淡黄烟雾,疯狂的往刘浪身上钻。
刘浪咬紧牙关,额头很快渗出汗来,眼见刀风就欲割破鬼王诀所形成的屏障之时,猛然间往上一窜,大声喝道:“一重山。鬼神缠,万千锋芒靠边站……”
一掌挥出,一道淡黄光芒陡然在左手手心膨胀,形成一面无形之墙。
“啪啪啪!”
刀风之势撞击着无形之墙,发出剧烈的震动,却是一丝不透。
刘浪大喜,连忙再次运起鬼王诀。
身体内那丝芝麻粒般大小的东西忽然间也跟着游走于全身,像是一只急速爬动的蚂蚁一般,从刘浪的脚心窜到手心,而每穿过一道风刀。那粒小东西都会及时出现,将风刀之力吞噬。
刘浪此时完全陷入这种感觉之中,不一会儿身上的伤痕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
而在卧室里。刘浪此时盘膝而坐,口目紧闭,好似入定的老僧一般,偶尔皱皱眉头,两手不时呈现出一种古怪的形状,然后又飞速的变化。
风刀陡停,无形之墙忽然被一股大力击得粉碎。
刘浪身体好似断了线的纸鸢一般,嗖的一下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山顶之上。
浑身上下仿佛散了架子一般。
一道洪亮的声音破空钻进了刘浪的耳朵:“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刘浪闻言,猛然间低头。山势陡峭,其余的小山虽然绵延不断。却似是蚂蚁般渺小,自己所处的位置赫然在绝顶之处。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刘浪疑惑,嘴中念念有词。
可话音刚落,忽然感觉自己脚下剧烈的震荡了起来,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刘浪大惊,脚下突然一空,整座大山瞬间坍陷。
“啊……”
一声尖叫,刘浪猛得睁开眼睛,早已是大汗淋淋。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浪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掌,一道清晰的伤口。
就在最后的一刹那,刘浪清楚的记得自己为了控制身体下坠,一把抓住了一块尖石,而手心也同时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这、这难道根本不是幻境?”
刘浪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手心依旧还在冒着鲜血,连忙下床找了一块布包起来。
“这十重山到底是什么古怪的东西?爷爷为什么会留下这种东西?”
刘浪怔怔的看着笔记,心中却似是翻江倒海一般。
可是,刘浪根本不知道,自己已是天赋异禀,在当初爷爷记下这十重山的一重山时,连这种幻境都进不去。
十重山之玄妙,恐怕真非凡人所能理解的。
手心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刘浪索性扯掉包扎的布,想用清水清洗一番。
可是,正在此时,体内那股明显的气息再次涌动了起来,飞速的钻到手心。
更让刘浪感到吃惊的是,伤口竟然自行愈合了起来。
手心中冷热相互撞击,带来无尽的惬意。
不到十分钟,伤口完全愈合,犹如新生般看不出半点痕迹,而那丝芝麻粒大的气息却也像是变大了一般,隐隐有黄豆粒般大小了。
“这、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为何这么神奇?”
伤口愈合之后,那丝气息再次消失,刘浪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竟然再也找不到那丝气息的痕迹了。
“哎,这自己摸索真是费劲,我怎么感觉自己这么像文盲啊?”
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是凌晨四点多钟了。
轻轻皱起了眉头,刘浪不禁犹豫了起来:“难道真的要去龙虎山吗?”
夜色笼罩之下,燕京市的大街上人少车稀。
一位身穿淡紫道袍、年约十七八岁的女孩正茫然四顾,满脸忧伤的看着这繁华的都市。
路灯将人影拉得很长,偶尔有几辆车呼啸而过,传来了阵阵调笑声。
“喂,小妞,大晚上打扮个道士的模样,在玩cosplay啊?”
“哈哈,小妞,看你长得这么漂亮,要不要陪哥哥们玩玩啊?”
调戏之声不绝于耳。
女孩浑然不觉,依旧直直的往前行走。
偶尔有停下车来动手动脚的,却一脚被女孩踹倒在地,却是再也不敢了。
“刘浪,你、你在哪里?步师兄不要我了,我要找到你问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女孩喃喃自语,突然发现,在这个城市里竟然比在山上还要不知所措。
迎面一道靓丽的身影越靠越近:“小姑娘,大晚上你在这里干嘛啊?”
女孩抬起头来,心头一动:“这位姐姐,我想找人,你能帮帮我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