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白锦每说一句，秦素心的脸色便难看一分。
好半晌，她的嘴唇翕动。
目光灼灼的对上少年微凉的凤眸。
“她对你很重要吗？”
“你知道水对鱼的重要性吗？”
鱼离开水，会死。
昔昔于他而言，也是一样。
她是他此生认定的女孩儿，他同其他男子不同，即便失去了曾经那个，日后也还可以拥有更多。
可是，他惟愿此生只有一个昔昔。
若是昔昔家境普通，可能未来无法像秦素心一样帮助他，他也不介意，他会努力给昔昔塑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倘若昔昔身份高贵，那他也能成长为足以与昔昔身份匹配的男人。
无论如何，昔昔就是他的全部，是他已经认定的未来。
余晖斜落，那双凤眸映着暖色的金光，其间的光影更显迷离璀璨。
当他一字一顿的开口，说着水对鱼的重要性时，他眼中的认真，浓郁的几乎溢出来，伴随着迷离的微光，落在秦素心的眼中，狠狠的将她的一腔真心刺痛。
“你将她比作水？”
秦素心仍旧不可置信，微张的嘴唇还没来得及合上。
司白锦眸间的笑意恢复，他眨了眨眼睛，并未回答秦素心的问题。
“既然夫子没什么事了，那么学生也该走了。”
说罢，也不等秦素心说话，便迈着长腿离去。
只留秦素心一人呆愣在原地，消化着司白锦带给她的不可思议。
他的话她明明可以怀疑的。
可是他眼中的认真，让她根本说不出来质疑的话。
“水对鱼的重要性么……”
轻声的呢喃落下，清风吹过，将其一点点的吹散在天边，消失不见。
她抬眸，望着司白锦离开的方向，眸光无端得变得悠远。
谁也不知道，那一瞬间，她到底在想什么。
天边的瑰丽，在一点点的蔓延，宛若一朵朵盛开微弱的玫瑰花，荼蘼绯红了正片的天空。
光影透过紧闭着的菱花窗，将映着窗棂上花纹的光影，落在窗前的书案上。
身着木槿紫长裙的少女，正端坐在窗前，手中握着羊毫笔，随着手腕悦动，一个个娟秀的字体便跃然于面前的宣纸上。
暖色的阳光落下那张清丽的侧颜上，勾勒着绝美的剪影，映在边上的书架上。
窗前忽而响起轻叩声。
少女挑眉，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窗，将羊毫笔放置在笔搁上，这才起身，将就在自己面前的窗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颜如舜华的俊脸，身着木槿紫衣袍的少年站在窗后的扶桑花丛中。
暖橘色的光线柔和的落在他的身上，他身后侬艳的扶桑花正是盛放葳蕤时，站在花中的少年，眉眼含笑，宛若桃花精怪般，清雅而邪魅，吸人眼球。
他上前，趴在少女寝屋的窗台上，笑嘻嘻的。
“昔昔，今日刘夫子布置的文章我还有些搞不懂，你可不可以跟我讲讲呢？”
“哦？”
顾今昔支着下巴。
“堂堂江南第一才子，还有不懂的地方？”
“这世间随处可见的都是学问，在下活在这世间十来载，自认为该学的还有许多，就比如现在，我就很需要昔昔对我指点一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