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定在萧瑟的身边,搭着少年的肩膀。
“萧瑟,一会鱼钓上来了,记得分我两条啊。”
他的目光落在池塘下游移的龙鲤身上,天际金灿灿的微光落下,龙鳞之上泛着璀璨迷离的光。
看起来,好像是很好吃的样子呢。
司白锦反正是没有多少负罪感的,反正,钓鱼的不是萧瑟么,可不是他呢。
萧瑟挑眉。
“可以,去厨房生火,马上就可以了。”
漆黑的瞳眸,似笑非笑的朝着边上的少年看了过来。
即便司白锦不说,就凭他与司白锦斗了这么几年,他对司白锦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那就是,司白锦根本就不想担责任。
但是,这可能吗?
绝对不可能!
鱼是他钓的,但是,却是司白锦宰的呢。
司白锦点点头,给萧瑟竖起了大拇指。
“很好。”
他对上萧瑟的眸,不得不给了对方一个赞。
萧瑟,果然很不错呢。
搬起边上空着的小杌子,就在萧瑟的边上坐下。
“一会再去吧。”
他说着,趴在平台的围栏上,目光追随着底下的龙鲤漂移。
忽而,他轻声的开口。
“听说,太守大人宰玉匪山附近,遇刺了,听说还受了伤,你身为人子,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归家去,看看你的老父亲么?”
萧瑟不以为意。
“他受伤,多的是人愿意去看他,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会少,无所谓了。”
他不过是那个人底下众多庶子的其中一个,从小到大,那个人对他,还有对他的母亲,都是不闻不问的,后来也不过是因为他考上了锦上书院的甲班,那个人才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罢了。
对他身上投以的那些少得可怜的慈爱,也不过是因为他可能会对其有一些用处罢了。
也是因为他的原因,那个人才会对他的那个可怜的母亲,好了那么一些些。
但是,也仅仅是一些些而已。
这些,他从来都是不稀罕的。
若是他对那个人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恐怕他也要像被处理一个垃圾一样被处理了,不会再出现在那个人的眼前碍眼了。
他从来都是知道那个人对他们母子的好,到底有多廉价,所以,他对那个人也从来没有什么父子之情,他只需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的那个傻乎乎的母亲,是他在乎的人之外,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意。
闻言,司白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这话倒是说得十分有道理,不过啊,我倒是觉得,有时候回去也是挺好的,毕竟啊,你若是不回去的话,也难免会落人口实,伯母可能又要因为你,遭什么罪了。”
虽然说,一个人若是想要针对你,总是有无数的办法,去挑刺,可是啊,他们自己也要学会,不被人挑那么多刺啊。
否则,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弱势的人啊。
司白锦摇了摇头。
萧瑟轻笑,映着微光的容颜,忽而变得有些讽刺起来。
“这个道理,我如何不知道,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下午的课上完,我就准备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