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大小的狼形不明生物一阵扭曲,伴随着其上粘连血肉,重新附着到天狼社长的皮肤上。
另外两名社长,也在体表收束规则。
不过十秒,三名社长恢复了常人姿态。
不管怎么说,都已经没有动手的必要了,甭管那名搡葬酒店经理说得如何,至少眼前的“洛部长”并无带来恶意?
其他城区乱起来,那是其他城区的事,旧城区本来就因“社会闲散人士”增多变得够乱了,在此之上强杀一名微笑社区高层徒增报复,实为不智。
无论如何,至少这个“洛部长”现在还是友善的,也确实没做出对旧城区不利的出格事,“社会闲散人士”多为双方“合作”中的副产物,倒也能理解……
“洛部长,是老哥我冲动了。”
“小友,老人一上了年纪,脑袋就有些不太灵光,洛小友不会怪我们吧?哈哈哈……”
通过摆出强硬姿态,自认为得到洛白真实态度的三名社长,又回到了邀宴之初的和睦姿态。
天狼社长一挥手,招来手下收拾打碎的碗碟,以及一地脏乱。
不多时,被压垮的桌子也被清理走,原地被换上了新的方桌——方桌没什么可圈可点的,仅是歌舞厅内随处可见的方桌。
四人重新落座,唯有有些傻眼的绷带女在旁边干站着。
事件进展出乎她的意料。
本以为一通猛猛爆料下来,多少能恶心恶心这名读作“黄毛哥”,实为“洛部长”的可恶男人。
但……这就完了?
正如她所期待的那般,其实还没完。
怀疑这种事,一旦存乎心中,便注定无法消散!
正如破镜难重圆,即便花大代价修复,也还是会有损耗或裂痕。
对“洛部长”存疑的三名社长,坐着没继续聊几句,就话头一转,引向了绷带女!
其刚才那些话,他们仨听得真切。
第九市区现在乱的很,微笑社区态度不明朗,恰逢“洛部长”在这,何不借此捆绑,到时候再行询问本人?
毕竟都是“部长”了,对于微笑社区的一些行动计划,作战部署之类的,一定知道得很详细吧?
“这位经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邀请我与洛部长前往酒店,共商关乎第九市区前景的重要事宜?”
“好,我答应了!”
天狼社长大手一挥,不由分说就代替洛白答应了下来!
旧城区现在还算安稳,但以后呢?
第九市区现在就好比陷入火场,这股火焰不知何时便会烧到旧城区的头上。
居安思危。
为了防患于未然,一些其他城区的势力情报等,能收集还是尽早收集的好。
这也是为何三名社长,方才愿意陪搡葬酒店一个经理长谈的原因所在。
至于“洛部长”的意愿?这不重要。
无论想不想去,今天在他们仨的裹挟之下,都必须得去!
甭管刚才饭桌上都在谈什么一口一个友谊,朋友之类话。
大伙都是千年的聊斋,玩什么狐狸啊?
能登上社长之位,必然与单纯这种性格无缘,或者说能够在必要时刻进行取舍。
现在,便是取舍之时!
比起与“洛部长”的友谊,现在的他们,更想探究微笑社区的具体态度……
天狼社长短短三语,让绷带女没绷住。
堪称柳暗花明又一村,自觉没恶心到“洛部长”的她本来有些失望,但天狼社长这一记助攻,简直让人心花怒放!
“好的!”
语气兴冲冲应答后,绷带女不怀好意地瞥向洛白。
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基本都是第九市区的真实情况。
这段时间内经由搡葬酒店观察,微笑社区正肆无忌惮的在其他社区抓捕民众,并还四处集结人手挑起血腥纷争,堪称第九市区第一大害!
那个恐怖社区,就好似有源源不断的人手补充般,正在疯狂的“爆兵”,就连部分公交车站都被其占领了!
所以,若“洛部长”出现在搡葬酒店集结各个城区势力代表的谈话会议上,必然会被群起而攻之,少不得被言语讨伐。
更甚至,就此被愤怒的其他代表暗中下手围攻,死亡也未尝不能?
或许对其他城区势力代表来说,这次会议是至关重要的情报来源,与和平的希冀,但对微笑社区出身的“洛部长”而言,无异于一次深陷群狼环伺的地狱冒险……
正因如此。
绷带女经理此刻,心情颇有一种即要大仇得报的快意,说话间也轻快了不少:“事态刻不容缓,那我们……”
“天狼社长,且慢!”
洛白此刻坐在座位上,连忙出声。
去搡葬酒店?
不能去!
看这个绷带女原住民神态,便知晓自己一过去,八成不会遇到什么好事。
一直以来,洛白都对“危险”这种事物,有着绝佳的洞察力,乃至于某些时刻会到达“跟空气斗智斗勇”的妄想高度。
现在也是如此。
他并未自诩是“店长之女”的救命恩人,便丧失这种洞察力。
结合绷带女方才进到大厅后的言行,目前可知社区正在进行他不知道的行动,绝不只是单纯的“抓人”。
这种行动大概率是因为“代理人条约”。
且通过描述能得知,微笑社区在市区里干的事,已经到达了人憎狗厌恶的地步。
虽不知晓那些同僚们究竟都干了什么事,但洛白知道自己的“部长身份”,在现在的第九市区必然人人喊打。
此种情况下还去什么搡葬酒店,半路不出事就算好的了。
没听这女人都说微笑社区本身都不正式见客了么?这种行为无疑代表着社区的一种态度——摊牌了,就是要打!
以此倒不如趁早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待到风波过后再出来……
反正,洛白自问没收到过来自委员会的后续指令。
在“抓人行动”已经应付成功的情况下,身为“自由人”的他至少短期内完全不会违反守则与得到规则反噬。
“天狼社长,我今日有恙在身,还是不去了。”
“不若让与我同行的三名组长,代我出席酒店会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