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慕浅画带着初晴以及暗夜四人离开了慕王府,暗夜身负使命,只得化身为车夫来保护慕浅画,赫连殇虽然不舍,可如今,慕东辰不在王府,出去走走对慕浅画而言是最好的决定。
一行人先到别院,为上官瑶检查过身体之后,直接前往月城,一路上,侍书如小鸟被放出笼子一般,松了一口气。
“还是外面的空气自由。”从马车内看着四周的景色,侍书笑着说道。
“在王府,也没有人限制你的自由。”绿蕊笑着回应道,她觉得没有多大的差别。
“这你就不懂了,在外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王府虽然也很自由,可是,时不时有人来王府,神经紧绷,怎么会自由呢?”侍书笑着说道。
这些天夜探王府的人不少,虽然慕浅画吩咐过无须理会,可她每天晚上依旧会神经紧绷,难以得到放松。
听到侍书的话,慕浅画只是微微一笑,并未搭话。
自由与不自由,不过是你的内心是否自由,若你觉得是自由的,那么就算你被困住在四方天中,也依旧是自由的,若你觉得不自由,就算遨游天下,你也会觉得不自由。
一行人走走停停,经过两日,终于到到达了月城。
“初晴,我们一起去给你母亲上柱香。”慕浅画看了看天色还早,随后说道。
“好,谢谢小姐。”初晴感激的说道,她本想等下一个人去,没想到慕浅画提出一同前去,毕竟身份的差异在哪里。
“小姐,我去买香烛。”绿蕊随即说道,她很早就没有亲人了,甚至在她的记忆中,都没有父母的影子,苗疆绿家,她唯一记住的一句话就是,他父亲临走前,告诉她,若能活着,一辈子都不要踏足苗疆。
慕浅画点了点头,绿蕊立即下车,走进了一家香烛店,买好香烛后,一行人向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下马车后,几人步行穿过一片小树林,看到一座孤零零的坟墓,四周杂草丛生,初晴的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大步跑过去,用双手拔着坟墓上的杂草,很快,双手就被杂草划破,绿蕊想上前阻止初晴的举动,却被慕浅画制止了。
“随她去吧。”慕浅画看着初晴说道。
这份恨意和歉意,一直在初晴心中压抑着,手上的伤可以治愈,心伤却很难痊愈,若这点痛,能治愈初晴的心伤,就随她而去吧。
“可是……”绿蕊看着初晴的手,已经被血染得鲜红,心中格外心疼。
“主子说的没错,随她去吧。”一旁的侍书说道,身后不远处的暗夜也没有阻止,初晴拔完四周所有的杂草,立即在墓碑前跪了下来。
绿蕊立即上前,点上香烛和纸钱,随后递给初晴和慕浅画等人,每人上过一炷香后,站在不远处等着还跪在墓碑前的初晴,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初晴才起身,向着慕浅画几人走过去。
“只此一次。”慕浅画拿出一瓶伤药,示意初晴伸出手,随和说道。
“对不起,小姐……”初晴低着头,那一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明白,为何家中人可以如此无情。
“你刚刚的举动,不仅是在伤害自己,同时就是惩罚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丝毫不会伤害到你的仇人,这样的事情,只此一次,知道吗?”慕浅画一边为初晴上药,一边说道。
初晴的心情她可以体会,但绝不能成为伤害自己的手段。
“初晴,等到了月城,我一定帮你报仇。”绿蕊看向初晴,认真的说道。
“初晴,要不然我等下晚上,杀了伤害你和你母亲的人全家,好不好,我保证鸡犬不留。”侍书掏出匕首,表示心意说道。
她从小是孤儿,没有体会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可却尝到了失去同伴的苦,她唯一能为同伴做的就是报仇,以血还血。
“行了,先进城,找个客栈住下来,初晴手掌中还有不少倒刺,得赶快处理一下。”慕浅画无奈的看了一眼侍书和绿蕊,绿蕊报仇的手段是让人生不如死,侍书的则是一刀了解,可怎么选择,全在初晴自己。
听到绿蕊和侍书的话,初晴心中觉得特别欣慰,她是要报仇,可却无法做到弑父,若能做到,她就不会到今日才涉足月城了。
“车夫,走了。”侍书看着不远处的暗夜,一副呆呆的样子,立即大声说道。
“啊…好…”暗夜听到侍书的声音,立即回应道,其实,暗夜也被初晴的举动吓了一跳,初晴一直都是温柔大方,做事十分细心,对任何人都是温文有礼,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初晴,看着初晴的样子,心中格外心疼,他发誓,一定不放过彭家人。
暗夜驾着马车,到了位于月城最大的客栈,既然立即下车,走了进去,虽是月城最大的客栈,可人却少的可怜,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
“掌柜,来五间上房。”侍书走到柜台,对正在打着散盘,愁眉苦脸的掌柜说道。
“好了,五间上房。”掌柜立即抬头应声道,看着慕浅画几人,脸色突然一变。
“掌柜,最近月城出了什么事情吗?”慕浅画走上前,开口问道。
“最近月城有些不太平,几位客官好小心些,五间上房,小二,带客官去二楼。”掌柜没有说出缘由,只是叮嘱的说道。
“掌柜,二楼可还有其他的客人。”慕浅画立即开口问道,从进城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奇怪,下午来的时候,路上的行人还很多,可天色刚暗下来,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一路走来,没有看过一个年轻女子。
“没有。”掌柜看了一眼慕浅画,神情中透着几分惋惜,随后开口说道。
“那我们包下二楼,若无事,不要让人前来打扰。”慕浅画立即吩咐到,看来,月城中的确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她怎么有种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的感觉。
“好叻,小二,带几位小姐和公子上楼。”掌柜看了一眼几人,立即说道。
“几位客官,这边请。”
小二立即带着几人上楼,可表情中同样有着惋惜和纠结。
“几位客官,这就是你们要的房间,整个二楼,这位公子就住在位于走廊尽头的房间,至于几位小姐,尽量靠着中间住。”小二开口说道。
小二的话,让慕浅画更加诧异了,照理说,一路上的几人,应该可以看得出她是主,其余几个人是随行,照理说一般位于尽头的房间是最好的,可小二却说出了这样的话,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问一下,客栈中是否有蜂蜜。”慕浅画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问道。
“有的,不知小姐要蜂蜜做什么。”
“麻烦你拿了一贯蜂蜜上来,再送几碟素材上来。”慕浅画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递给小二说道。
“好的,小姐请稍等。”小二接过银子,笑盈盈的走下了楼去,心想,十两银子,可以吃一桌大餐了,没想到就要几碟素材,她赚大发了。
初晴今天祭奠了母亲,他们自然不应该大鱼大肉,那样是对死者的亵渎。
听到慕浅画的吩咐,出现心中十分感激,她没想到,慕浅画连她都没有注意的细节也注意到了。
很快,小二就把蜂蜜拿了上来,脸上笑盈盈的问慕浅画还有什么吩咐,慕浅画又拿出五两银子,吩咐小二送几桶热水上来,随后示意绿蕊去套小二的话。
“初晴,把手伸出来。”慕浅画打开蜂蜜的罐子,随后说道。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侍书见慕浅画将蜂蜜倒在初晴的手心,有些不解的问道。
“若将初晴手中的倒刺全部都挑出来,她的手可能半个月都无法动了,用蜂蜜倒在手心,里面的倒刺自然会自己出来。”慕浅画解释道。
侍书立即将脸凑了过来,看着初晴的手心,果然发现,里面的倒刺慢慢离开初晴的皮肤,十分惊讶。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办法,早知道就好了。”侍书开口说道,想当初她习武的时候,不知道被木屑扎了多少次,都是用针挑出来的,心想,早知道求助慕浅画,她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
“这只是个土办法,不少人都知道。”慕浅画说道,侍书和暗夜两人自觉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好了,这几天尽量不要碰水。”
“小姐,给你添麻烦了。”初晴低着头说道。
“知道就好,自己惩罚过自己了,以后不要再犯了,涂上药,过两天就好了。”慕浅画为初晴洗干净手,上好药后说道。
初晴立即乖乖的点了点头。
“小姐,好消息,不,是坏消息。”初晴走进门,笑着说道。
“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侍书模糊的摇了摇头,随后问道。
“坏消息,不过,我想应该会很有趣,也算是好消息。”初晴一副玩趣的模样说道。
“说说看。”慕浅画也很好奇,月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每个人都有些神经紧绷似的,而且她也明明从掌柜的目光中,看到了惋惜。
“事情是这样的,从一个月前开始,月城中未嫁女子失踪了差不多五十人,知州大人每天派人追查,结果连自家的闺女也丢了,却连犯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小姐,你说,是不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绿蕊幸灾乐祸的说道,月城的知州彭永利就是初晴的父亲,而丢失的千金就是初晴那个白莲花的妹妹彭玉芝。
“难怪刚刚掌柜和小二的表情都十分怪异,小姐,我们要不要住到别院去,安全一些。”暗夜立即严阵以待的说道,他虽然知道,想要抓到慕浅画是不可能,除非慕浅画想跟着走,可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提议道。
“这么好玩的事情,干嘛还要躲起来啊。”侍书直接给了暗夜一个白眼,她都好久没有放手一搏了,忍住自己的手痒多难,他知道吗?居然还要躲起来,她才不干呢?
“还打听到了什么?”听到侍书的话,慕浅画心中也有些无奈,心想,看来这些天在慕王府还真是把侍书给憋坏了,这件事终究要解决,而且她也些有兴趣。
“没有听到其他的,听小二说,案犯没有在现场留下蛛丝马迹,最近月城中,有闺女都藏了起来,可是每天依旧有人失踪,听小二说道,五天前,有一家人路过月城,当时那位小姐就住在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结果,第二天一看,空无一人,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家人如今还在知州府闹着呢?结果第三天,知州府千金彭玉芝也丢了,这两天知州正在全城搜索呢?”初晴十分高兴回道,心中不免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
“之后那个房间有没有人住过。”慕浅画立即问道。
“没有,之后来客栈的人,自从哪位小姐失踪后,就传出二楼不吉利,就没有人住过二楼,不过,小姐,我心中真的十分好奇,人究竟是怎么失踪了,连续一个月,知州竟然没有找到丝毫的线索,还真是个饭桶。”绿蕊没心没肺的笑着说道。
“过去看看。”慕浅画立即说道,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就算有人有心压制,此事必然已经传到了羽城,想起离开前,赫连殇的神情,慕浅画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看着慕浅画的笑容,暗夜心中一紧,想着,他要不要今天查出来,然后去端了那个地方,不然若没有保护好慕浅画,他可是罪责难逃,他可不想像玄风一样,却魔门重造一次。
几人走进房间,慕浅画四周看了看,房间你们打扫的十分干净,可以说一尘不染,比起其他的房间,方位也好了不少。
房间中,连角落了都没有一丝灰尘,也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桌子、椅子,架子上都没留下任何痕迹,唯独空气中,飘着一缕花香,虽然几乎闻不到了,可她却还是能肯定,那是花香,还是她从来没有闻过的花香。
“小姐,今晚我住这个房间好不好。”绿蕊看了看房间,坐在床边,可以看到漫天星辰,最重要的是晚上有好戏,于是提议道。
“主子,还是让我住吧,我功夫好些。”侍书不甘落后的提议道。
听到侍书和绿蕊的提议,暗夜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他就直接却别院了,也不至于如此,他还怎么办。
“这样吧,你们两个一起住好了。”慕浅画看了看,床还挺大的,应该够两个人睡,于是说道。
两人看了看对方,立即点了点头。
“绿蕊,把追踪蛊留下。”她的体质的确可以不被迷药迷倒,但解毒丹她也不确定能否解掉这次用的迷药,为了谨慎起见,慕浅画说道。
“恩,好。”绿蕊立即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慕浅画笑着说道。
“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吧。”慕浅画对几人说道。
离开房间后,暗夜却仅跟着慕浅画。
“进来吧。”慕浅画看了看紧跟在后面的暗夜,立即吩咐道。
“主母,主子派人来月城查过,暂时还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主母,为了安全,还请主母住到别院。”暗夜低着头说道,心中十分后悔,就不该来客栈。
“你放心,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绑的,而且我们快天黑才进城,有没有被盯上还是个未知数,而且我也很好奇,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慕浅画笑着说道,若她没有闻错,对方应该是用了迷香,可连续一个月作案,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些。
若说是巧合,也太巧了。而且她也不相信,天下有绝对的巧合,有的只是必然。
“……”暗夜神情纠结,看着慕浅画好奇的样子,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阻止。
“若我没有闻错,那些女子应该是先被迷晕后,才被带走的,刚刚在房中,我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花香味,这样,你应该不担心了吧。”慕浅画小声对暗夜说道,若非她的鼻子格外敏感,或许都不会发觉。
“是,主母。”暗夜心中无奈,他能反对吗?反对有用吗?只得转身走进了隔壁的房间,好随时保护慕浅画。
“小姐。”初晴跟着慕浅画进入屋内,随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
“坐下说。”慕浅画立即对初晴说道。
“小姐,我怀疑这件事和他有关。”初晴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他,你说谁?”慕浅画立即问道,从房中的一切来得,对方定是会些功夫,而且做事不留痕迹,从某些方面来说,还真是个人才,当然是犯罪方面的人才。
“彭永利或是永定侯。”初晴深深吸了一口,随后小声说道,她刚刚听到花香,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却也不是十分确定。
“为何这么说。”慕浅画立即问道,永定侯的封地的确在月城,她倒想听听初晴的看法。
“小姐,其实母亲是彭永利的结发妻子,母亲是商人之女,当初彭永利不过是一介秀才,祖父为他捐了个官,便是月城管辖范围内的一个小知县,后来,彭永利认识了永定侯,官场一路高升,不久之后,祖父和祖母相继离世,后来,彭永利以母亲没有诞下男孩为由,降母亲为妾室,后来娶了永定侯的义女,也就是彭玉芝的母亲。”初晴放佛回到了昔日的场景,母亲含着泪,却无法改变彭永利的决定。
“后来呢?”
“永定侯喜欢收集美人,我曾经有一次不小心,在彭永利书房外听到,好像说什么贩卖人口,后来,我还刻意留意过,却再也没有听到了,以为是一时听错了,小姐刚刚说屋内有一种奇异的花香,就让我想到了永定侯,三年前,彭永利曾经想把我送给永定侯为妾,我不同意,彭永利便让人给我房中放了一盆花,那盆花唯有月圆之夜才会开放,月落便凋谢,花开的时候我陷入的昏迷,刚好被母亲发现,把握藏了起来,可母亲却被彭永利毒打,母亲临死前,让信任的嬷嬷送我离开月城,之后便遇到了小姐。”初晴说完,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些年,这件事情始终折磨着她,让她放不开,如今,她终于可以送一口气,有勇气来面对这一切了。
“你说月夜开花,月落便凋谢。”慕浅画疑问道,月夜开花她只听过昙花,可昙花无毒,她自认为博览群书,可也听过其他种类的花朵。
“不错,我记得好像是蓝色的,很漂亮的花朵,其它的我就记不清楚了。”初晴仔细回忆着,当夜,她看到那盆花突然开了,本想去欣赏,结果还未看清,就陷入了昏迷,那朵蓝色的花朵,是她的噩梦,一直困扰着她。
“恩,我知道了,初晴,你先去休息吧。”慕浅画仔细想了一下,随和对初晴说道。
初晴离开后,慕浅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角落睡的正香的某萌货,忍不住用手戳了戳它,她怎么发现,萌萌最近越来越嗜睡了,难道是吃的太好了,养成了吃了就睡的习性。
或许是感觉到某人的恶作剧,萌萌睁开眼睛,眯着看来慕浅画一样,随后有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既然来了,不进来吗?”慕浅画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对着外面说道。
“浅浅,想我了吗?”一身黑衣的赫连殇,飞身进入屋内,将慕浅画抱在怀中,在慕浅画的耳边,轻声说道。
“一点点……”靠着赫连殇,慕浅画小声说道。
“只有一点点,我可是一整天都在想你。”赫连殇轻声说道,唯有慕浅画在他身边,他才觉得安心,月城之事,赫连景腾本来想拍其他人来,他听说慕浅画要来月城,立即主动请缨,本想给慕浅画一个惊喜,结果一见,却发现慕浅画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一般。
“那就比一点点再多一点点。”慕浅画看着赫连殇一身尘埃,他肯定是匆忙起码赶过来的,心中觉得格外温馨。
“一点点就好,总有一天,我会让浅浅只想着我一个人。”赫连殇霸道的说道。
“殇,做人不能太贪心。”慕浅画轻声说道,心想,这个男人不仅担心,还很霸道,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我只对浅浅贪心。”赫连殇立即说道,他不想分开,才会追随她的脚步而来,他虽然知道慕浅画的本事,可月城之事,他也不免会担忧,与其担忧,他还不如直接追来。
“殇,我让小二送水进来,你先洗漱一下。”片刻后,慕浅画小声说道。
“不用,我就用浅浅洗过的就好,而且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加上我此次可是秘密来到月城,浅浅也不想我这么快就暴露了吧。”赫连殇指着慕浅画不久前洗过的水,小声说道。
慕浅画本想拒绝,听到赫连殇的话,也只是无奈的同意了,反正水也不脏。
“我先去睡了。”慕浅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虽然两人已经同床共枕很多次,可却从来没有坦诚相待过。
赫连殇看着慕浅画的样子,嘴角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心想,他这个时候感到果然没错。
慕浅画还不知道,她又被某个腹黑的男人算计了一次。
听到水声,慕浅画脸颊不由得红了起来,好在现在是冬天,并不太热,躲在被子中的慕浅画,额头却也冒出了淡淡的汗珠。
“浅浅,会把自己憋坏的。”洗漱过后的赫连殇,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水汽,把慕浅画从被子里面捞出来,轻声说道。
“不会,天气冷。”慕浅画看着赫连殇发梢上还带着一丝水珠,满脸笑容的看着她,她有立即给缩了回去,辩解的说道。
“是很冷。”赫连殇认真的说完,说完后,整个人立即钻到被子中,把慕浅画抱在怀中,放佛原本缺失的心,又被填满。
怀抱佳人,谁能做到坐怀不乱,慕浅画在赫连殇怀中挣扎了一下,立即感觉到某人的变化,随即保持不动,赫连殇看着怀中的人儿,不由得苦笑,他怎么有种自找苦吃的感觉。
两人沉默着,或许是感觉到安心,慕浅画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赫连殇看着怀中人儿的睡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稍微休息了一下,随后,趁店中的人还未起床,在厨房为慕浅画准备了早点,趁刚刚天明,亲吻了慕浅画的额头,悄然离开房间。
另一个房间内,侍书和绿蕊期待了一夜的人,结果却完全没有出现,直到黎明,两人才睡着。
“小姐,先洗漱一下。”初晴端着洗脸水,走进慕浅画的房间,看到桌上摆着几碟小菜和一碗稀饭,笑着说道。
“恩。”慕浅画看着桌上的饭菜,他永远是那么细心,不知道他有没有休息好。
“小姐,王爷呢?”初晴四处打量了一下,没有看到赫连殇的踪迹,随后小声问道。
“走了,初晴你手上有伤,我自己来就好。”慕浅画接过毛巾后道。
“小姐,要不要叫绿蕊和侍书起床。”初晴看了看自己的手,露出一个苦笑,想起昨天的事情,她的确有些过激了。
“不用了,估计她们才睡着不久。”慕浅画说道,随后坐到梳妆台前,想给自己挽个发髻,结果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初晴走到身边,接过梳子,虽然手上带着伤,却丝毫不影响手艺,让慕浅画有些羡慕。
“把暗夜叫过来。”想起昨夜初晴提到的蓝色的花朵,她有最重要的事情忘记告诉赫连殇了。
初晴点了点头,立即走出房门,慕浅画则吃着赫连殇为她准备的早餐,心中不由得称赞,他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主母。”赫连殇来过的事情,自然瞒不过住在隔壁的暗夜,看着桌上精致的餐点,暗夜自认为是无福消受了。
“昨夜初晴提过一种蓝色的花朵,你去见一下殇,告诉他,要小心一些,还有,把这瓶解毒丹送给她,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我想应该能暂时压制住药性,还有,告诉他,要注意永定侯。”没有迷药,她就无法研究,赫连殇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想来也一定有了线索,可慕浅画还是不忘叮嘱道。
“是,主母。”暗夜接过药瓶,说完后立即离开了房间。
早膳后,侍书和绿蕊依旧在呼呼大睡,慕浅画只好带着初晴四处走走,掌柜看着慕浅画安然无恙,也惊讶了一下,随后松了一口气,鼓起勇气,上前对慕浅画说道:“两位小姐,若无事,还是尽快离开月城为上。”
“多谢掌柜,我们来月城还有要事要办,掌柜无须担忧。”慕浅画淡淡的说道说完后直接走出了客栈,掌柜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月城中丢失的女儿家都是从最漂亮的开始,听说昨夜又有人丢了,知州府却还是一丝线索都没有。
慕浅画刚走出客栈,就听到无数人在议论,不少人看着慕浅画,都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看来,我们成稀有动物了,今夜,怕是不得安宁了。”慕浅画小声对身边的初晴说道,昨夜之所以安宁,看来是对方没有接到消息。
“小姐……”初晴有些担心的看向乐在其中的慕浅画,初晴心中十分无奈,心想,若是侍书和绿蕊见到这个场景,反应定是要比慕浅画更加兴奋。
“你这个扫把星,居然还敢回月城。”两人走了不久,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走了过来,拿起路边小贩卖的水果,直接砸了过来。
“放肆。”慕浅画见初晴身体略微颤抖的一下,冷眼看着妇人说道。
“你护着这个扫把星,你也好不到那里去,都是扫把星,若不是这个扫把星回到羽城,玉芝怎么会被让绑走,扫把星。”夫人感受到慕浅画的冷意,反应过来后,更加愤怒了。
“你可知袭击本郡主,该当何罪。”慕浅画拿出慕王府的腰牌,冷意看着妇人说道。
妇人看到慕浅画手中的腰牌,顿觉一阵冷意,慕王府的浅画郡主之名,她身为永定侯的义女,自然也有所耳闻,听说浅画郡主手段毒辣,她不仅有些后悔,刚刚不该如何冲动。
“民妇是月城知州彭永利的夫人魏明霞,一时间见到这个扫把星有些激动,还请郡主见谅。”魏明霞立即跪下说道。
四周的人间魏明霞跪下,都吓了一跳,看着慕浅画手中的令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放肆,你说本郡主的贴身丫鬟是扫把星,你可有凭证,本郡主昨日才来到月城,照你的说法,她是扫把星,抓走的人应该是本郡主才对,刚刚偷袭本郡主,骂本郡主是扫把星,你可知罪。”慕浅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魏明霞说道。
慕浅画的笑意,却让魏明霞打了一个冷颤,四周的人也感觉,突然好想冷了很多,魏明霞向来霸道,月城中不少人狠毒了她,可却无能为力,此刻,不少人留下看好戏,四周聚上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民妇不知郡主驾临月城,俗话说,不知者无罪,还请郡主饶恕民妇这一次。”看着四周的人指指点点,魏明霞心中满是狠毒之意,可却又不敢当众得罪慕浅画。
“不知者无罪,若杀了人,称之为不知,是不是也是无罪,不用偿命呢?”慕浅画冷笑的看着魏明霞说道,心想,看来这些年,魏明霞已经霸道惯了,如今,居然还敢狡辩,此次来,本来就是为了彭家,她又岂会轻易放过魏明霞。
“郡主明鉴,知州夫人在月城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我们这些商家和小贩苦不堪言,还请郡主主持公道。”四周的人看到慕浅画眼中的冷意,有一个胆大的人,立即跪到慕浅画面前说道。
“贱民,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魏明霞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当街告状,立即气愤的吼道。
“闭嘴,本郡主没开口,你居然敢抢先开口,天下百姓,皆为天圣臣民,他没有犯罪,也无犯错,何来贱民一说,你起来吧。”慕浅画没想到魏明霞竟然嚣张到这个地步,距离羽城仅有一天路程的月城都是如此,在那些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局面,天圣的江山,怕是早已经开始腐朽了。
“还请郡主为小民做主。”跪下地上的人并未起身,立即说道。
“起来说话,本郡主看不惯人一直跪着。”慕浅画对下跪的人说道。
“多谢郡主。”
“初晴,暗自偷袭及辱骂本郡主,按照天圣律令,本应打入狱中,念其初犯掌嘴五十,以示惩戒,即刻执行。”慕浅画看着初晴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恨意,立即吩咐道。
“是,郡主。”初晴立即换了称呼,也明白慕浅画此举,皆是为她报仇,让她亲自出气。
“用手打太累,伤了自己不划算,大娘,不知道这双鞋值钱多少钱。”慕浅画走到一个卖草鞋的大娘身边,小声问道。
“郡主看得上草民的草鞋,是草民的服气,这双鞋,就送给郡主了。”大娘立即笑脸相迎到,她从未讲过如此貌美的女儿家,还以为是仙女下凡。
“大娘,您做生意,无疑是为了养活全家,有买有卖,哪有送的道理,拿着吧,多的钱就当给小妹妹卖糖吃。”慕浅画看着大娘身上的衣服已经有几处补丁,身边的小孩脸色微黄,可见是常年缺少营养的缘故,她没有多余的滥同情心,但起码能让她们家中困难能缓解一时。
“多谢郡主。”大娘见慕浅画坚决,也不好拒绝,立即感激的说道。
“初晴,就用这个吧,我不想听到声音。”慕浅画将草鞋递给初晴,随和吩咐道。
初晴接过草鞋,心中一暖,看着魏明霞,她就想起在彭府受到的折磨,和母亲的死,点了魏明霞的哑穴,拿起草鞋,狠狠的大了下去,惹得四周一阵欢呼,魏明霞身后的丫鬟,丝毫不敢插手,直到初晴打过五十下,魏明霞的脸早已红肿不堪,初晴才丢下草鞋。
“你叫什么名字。”慕浅画指着刚刚告状的男子说道。
“草民叫刘三,是卖胭脂水粉的,这些年来,知州夫人在草民这里拿了不少胭脂水粉,从来都没给过钱,草民也只是小本经营,靠卖胭脂水粉,养活一家五口,还请郡主为草民做主。”男子想要跪下,却被慕浅画阻止了,惹来四周一阵好评。
“是否还有人与你有过同样的情况。”慕浅画看着四周的人问道。
“启禀郡主,草民是卖布匹的,每年会从南方进一些布匹回月城贩卖,每年知州夫人都会从草民这里拿走一些布匹,还请郡主做主。”
……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人越来越多,魏明霞原本肿着的脸,越发挂不住了,可碍于初晴一直盯着她,又不敢私自离开。
“你可识字。”慕浅画对刘三问道。
“草民上过几年私塾,识得一二。”刘三低头回禀道。
“你将这些年魏明霞从你们哪里拿走的东西,列成一个清单,送到前面的客栈中,我自会替各位做主。”
“多谢郡主。”刘三送来一口气说道,他只是听说过慕王府办事公正,这些年来,受尽了魏明霞的欺横霸市,大胆一试,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各位,但凡有上述情况,均可告知于我,我自会替各位讨回公道。”慕浅画看着四周的人说道。
“多谢郡主。”
“还不将你家夫人带回去,若是死在了这里,这笔债,该向谁讨,你们担待得起吗?”慕浅画看着趴坐在地上的魏明霞及魏明霞身后的丫鬟,冷声的说道。
慕浅画刚刚说完,丫鬟立即上前,扶着魏明霞离开,生怕慕浅画会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