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几个亡命之徒还未踏入慕王府,就已经被收拾掉了。
“小姐,这几个人能将费祎应付过去吗?”画魅站在慕浅画身后问道,那些亡命之徒还未踏入慕王府,就已经被收拾掉了,这水平比起狱门的杀手,也太次了些。
“应不能应付过去不重要,我们能说的只是他自己舍不得花钱,你说呢?”慕浅画看向画魅道,画魅贪钱的本色,绝不会放过这条挣钱的途径,不过,她的命才值五千两黄金,的确是低了些。
“也是,要不要敲打一下。”画魅提议道。
若将费祎敲打一下,或许还能榨出很多油水,画魅十分期待。
“随你,最近有君家的消息吗?”慕浅画看向北方,开口问道。
君墨言是个极其聪慧之人,加上有些才能,若是能为己所用,必定是如虎添翼,赫连殇虽有安排,但北冥终究是北冥皇室的天下,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的确还得多费些功夫才行。
“北冥羽派出暗卫监视着君家的一切,如今,就算是一个下人离开君家,也有人跟随,君墨言想要君家的人安全离开,怕是没那么简单,毕竟人不可能凭空消失。”画魅也派人去君家四周查过,只是还未进入君家的范围,就被人挡了回来,北冥一族怕是动真格的了。
君家在北冥又特殊的地位,北冥一族有岂会放君家人安然离开。
夜空中,星星一闪一闪的眨动着眼睛,云朵飘过,将星星隐藏起来,慕浅画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画魅一直留心注意着慕浅画的一举一动,看着慕浅画的笑意,画魅的心安定了不少。
“凭空消失吗?”声音幽远,仿佛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画魅虽有疑问,但并未开口询问。
凭空消失的方法,她有很多,虽然不是真正的消失,但定可以瞒过北冥羽,虽然或许不能太久,但一时还是可以的,只要有一刹那的时间,君墨言全家定可安全脱离。
“画魅,我写一封信,你派人交到君墨言的手中,可否能办到。”如今北冥国大雪封山,要到来年春季,大雪才会融化,雪景很美,但雪中行走,定会留下痕迹,要瞒过北冥羽的耳目,的确困难了些。
“可以,为了应对北冥的冬天,狱门特意培养了一种独特传信的鸟,北冥人称之为雪鸟,三日之内,定可将信送到君墨言的手上。”画魅立即点了点道,只是传信,倒是简单了许多。
“最近有云锦的消息吗?”慕浅画救云锦,从开始便存了为己所用的心思,只是她前脚离开羽城,云锦随后也离开了,云锦离开后,至今全无下落。
绿蕊和巫贤在苗疆吃了亏,两日昨天请辞去了巫家,希望能找到些新的方法,不至于到苗疆后,任人宰割。
“没有,属下一直在派人追查云锦的下落,至今毫无收获。”画魅立即回道,倾尽狱门之力,居然找不到云锦的下落,画魅觉得,狱门的势力,还远远不够。
“不用查了。”慕浅画沉默片刻后吩咐道。
云锦离开羽城后,便全无消息,她就有了几分猜测,如今连狱门都找不到,不过是肯定了她的猜测。
这盘棋以天下为棋盘,以人为棋子,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中间存在着多少意外,她早已不惊讶了。
与此同时,远在边城的赫连羽,已经用尽权力,将军中不少人纳入自己麾下。
“殿下,您已有了北定王府的支持,为何还要在军中安插自己的亲信,军队的兵符如今的赫连殇手上,殿下如此明目张胆,怕是会引起赫连殇的注意。”景风不止一次劝说赫连羽,均一无所获,北冥羽从不听他所言,但身为赫连羽的心腹,景风又无法置之不理。
“我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将他的人收为己用,就算他知道又如何,难不成还敢杀了所有人。”赫连羽笑道。景风所言,的确有一部分道理,但在赫连羽看来,所谓的兵权,只有我在自己的手中,他才能放心。
如今兵符在赫连殇手中,他虽能调动一部分兵力,但始终没有兵权,他要做的就是将兵权握在自己的手中,在这之前,他要培养自己的亲信,为己所用。
“殿下是要将兵权握在手中,微臣倒是有一计,不知殿下是否愿意听一听。”站在赫连羽身侧的谋士姜维说道,眼神中,透着一抹算计。
前有云家的压制,朝中虽有些暗中支持赫连羽,但此次也有不少人因云家之事,被牵连其中,好在还剩下些暗棋,北定王萧敬在扶赫连羽登基为帝之前,首先要做的便是保全北定王府的势力。
现如今萧娉婷已经被毁掉了清白,以萧娉婷的心性,留在羽城,势必有一份自己的谋划,而萧敬所考虑的则是提升北定王府的同时又要保全北定王府,他不是一个冒险家。
在姜维看来,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唯有让赫连羽将兵权握在手中,方能有胜算。
“先生请说。”赫连羽立即询问道。
如今边境,日曜尚未出兵,他无法建立军功,唯有建立军功,他才能获取兵权,至此,他一直处于被动,束手无策。
“此法有些冒险,殿下可否愿意一试。”姜维开口道。
“先生但说无妨。”
“战争,殿下要想立下军功,唯有在战争方面下功夫。”姜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后道。
“可如今日曜并未开战,何来战事。”赫连羽道,其实,赫连羽心中并不渴望真的有战事,他虽想立功,可终究并未亲身经历过战事,一旦失败,他的名声怕是会就此一落千丈。
“殿下可知道日曜如今的守城将领是何人?”姜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唯有经过血的洗礼,才了解战场的残酷,若两国真的权力开战,他也会担心赫连羽是否有能力应付,所以,他要的是有战事,有军功,一切又要顺理成章。
“如今日曜的守城将领是秦子卿的心腹赵毅,不过,秦子卿此人向来心机深沉,赵毅又是他的心腹,怕是不好对付。”赫连羽略微担忧的说道。
“殿下,我们不是要对付赵毅,而是要让赵毅陪我们演一场好戏。”
“好戏?”赫连羽心中满是疑问。
“不错,好戏。赵毅虽是秦子卿的心腹,但终究没有建功,在日曜军营中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而日曜的不少士兵,都是战王一脉亲自培养,若能给赵毅一个机会,收复战王培养的士兵,而殿下又可建立军功,这笔交易,殿下觉得,赵毅会不会答应。”
姜维的提议是双赢,想来赵毅也不会拒绝。
“不错,不知先生以为,拍何人去与赵毅达成协议。”赫连羽看向姜维道。此事既然是姜维提议,理应有姜维去见赵毅,只是赫连羽并未明说。
“殿下,在下亲自请求前往。”姜维立即道。
“好,既如此,此行就幸苦你了,我会派出两名羽卫,保护先生的安全。”
姜维是赫连羽的谋士,自然不会让姜维陷入危险,危及姜维的生命,人不宜太过,又要保证姜维安全,羽卫是不二人选。
“多谢殿下。”姜维感激道。
羽卫向来只是负责皇室子弟安全,能得赫连羽如此相护,姜维岂会不感激。
暗一回到丰城,立即禀报了羽城中的事宜,赫连殇眉头微锁。慕浅画回到羽城,无疑是陷入敌人腹地,唯一的好处,只有慕浅画在羽城,明面上,就不会有人敢轻易动手。
“暗一,你去一趟凤城,将浅浅送入红楼的人给我带回羽城,吊在城北的城楼上。”赫连殇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吩咐道。
北静候之事,赫连殇已经知晓,如今的情况,唯有惹怒幕后之人,既然那人在丰城无法除掉他,自然会想办法让他会羽城,此事若他自己提议,势必会惹来各方猜测,如今他差的就是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不是他自己找出来的。
“是,主子。”暗一行礼后,立即退了出去。
暗夜不自觉的摸了摸额头,慕浅画的行为是打对方的脸,不过,无人知晓,赫连殇此举则是当众给了幕后之人一个响亮的耳光,若是对方还能沉默,他也就真的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赫连羽那边可有什么消息。”赫连羽举动众人皆知目的为何,赫连殇也一直放任自流,因为他要借助赫连羽,整肃军纪,赫连羽便是最好的棋子。
“暂时还未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不过,姜维出现在军中。”
“姜维,赫连羽藏得很紧的那么谋士吗?”赫连殇目光看向远方道。
“是,曾有人说,姜维有相王之才,赫连羽此举,怕是为了兵权,主子可要派人监视姜维的一举一动。”姜维的目的,就算不说,也能猜测出来,只是要怎么做,却要派人暗中查证后才能知晓。
“派人暗中监视姜维,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要干涉。”赫连殇目光深邃,像是被黑暗包围着一般,心思难测,让人捉摸不透。
既然对方想要挖个坑,他就让对方将自己埋在坑中。
“是。”
羽城中,慕王府的刺杀,并未迭起任何波澜,费祎派出的人只查到慕王府趁着黑夜,丢了几具尸体到乱葬岗,其他的一无所获。
“小姐,太后派人,宣小姐进宫。”慕浅画刚用过早膳,云瑶的懿旨就传到了慕王府。
“太后,有说什么事情吗?”慕浅画一手捏着萌萌的爪子,慢慢玩弄着,一边问道。
某萌则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刚刚传旨的太监说,太后同样传旨让水碧莲进宫,此行怕是与水碧莲有关,如小姐不想进宫,我这就去找理由回禀太后。”初晴立即回道,心想,这些天,水碧莲可没少讨好太后,难不成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心诚所致,金石为开,太后想做和事老。
“不用了,该来的面不了,能免的也就不会来了。”慕浅画依旧毫无动作,只是淡淡的说道。
心中却明白,太后的目的,怕是并不简单,若单是为了让水碧莲进入宸王府,太后不会做出这么大的动作,怕是一边安抚北静候,一边抱着其他的目的才让她进宫的吧。
“小姐想要如何应付。”宫中的尔虞我诈,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初晴不禁有些担心,于是问道。
“想办法告知赫连斐,让赫连斐以为太后有意为难水碧莲即刻。”慕浅画微微一笑,院中梅花,万花失色。
“是。”
赫连斐既然有心要拉拢水碧莲,她就给他这个机会,进了宫,就算她不出手,自然会有人出手,赫连羽不在羽城,萧贵妃怕是急得不行了,有戏可看,若是有机会,她还可以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