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斐被关在府中,水碧莲则直接被囚在太后的慈云殿西厢房中,不得踏出一步。
水碧莲仔细回忆一切,越想就越觉得蹊跷,可如今的局面,对她而言,就是个死局,根本无解,赫连斐与她之事,被萧贵妃撞破,萧贵妃有岂会轻易罢手,在萧贵妃的眼中,若能就此除去她,何尝不是一种胜利呢?
“小姐,喝点水。”水碧莲的贴身丫鬟,见她两个时辰,一直呆呆的沉思着,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滑落,却有不知道如何安抚,只得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
水碧莲微微抬头,相较于全身的乏力,她更加恨不得将慕浅画除之而后快。
东厢房只有她与慕浅画,杏花酿原本不至于让她失去了知觉,沉沦其中,她知道,此事定是慕浅画所为,但却又找不出丝毫的证据,陷入了一个无底深渊。
“打水让我洗漱一下。”身上散发着淡淡欢爱后的气息,水碧莲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想起赫连殇,却又想到与赫连斐同房,水碧莲心中生出了一股恶心的感觉。
“是。”丫鬟见水碧莲开口说话,顿觉松了一口气,立即下去准备。
与此同时,书房中,赫连斐紧皱眉头,他进去之前,明明看得很清楚,那是慕浅画的房间,进去之后,与她翻云覆雨的一直都是慕浅画的面孔,没想到他清醒过来之时,看到的却是水莲碧。
“殿下,此事殿下尚不必如此忧愁。”费祎见赫连斐眉头紧锁,不由得劝慰道。
在费祎的心中,若此事尚未发生,他并不赞成赫连斐做出此举,为君着,最怕自己身不正,此事一发生,在史书中定会有记载,后人的评论如何,可想而知。
“费祎,如今之际,我该如何做。”赫连斐抬头看向费祎道,他虽不喜水碧莲,但事已至此,他必须要为自己谋求最大的利益。
“殿下,我们怎么做之前,关键是看浅画郡主想要怎么样,此刻,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等。”费祎双眸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后道。
“这是何意?”赫连斐略有不解的问道。
今日之事,得利着固然是慕浅画不错,可其他人未必没有得利,更是让他觉得奇怪的便是淑妃的表现,淑妃是北静候府出生,今日竟然隐约站在了慕浅画身边,着实让他不解。
“若郡主想要将事情闹大,定会将此事放出风去,闹得人尽皆知……”
“等等…”费祎还未说完,赫连斐立即打算了费祎的话。
“费祎,你扶持我多年,若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我还有何面目住在羽城,又有何面目参与着帝位之争。”赫连斐眉头紧锁的道,在太后未下懿旨之前,他或许对水碧莲有几分想法,如今,太后懿旨以下,水碧莲也住进了宸王府的别院,此事可大可小,但若真的闹大,他必定会被天下百姓所嘲笑。
“殿下,此事如今无解,这是唯一的方案,请殿下听我一一说明。”费祎见赫连斐略带一丝怒意,立即安抚道。
“说。”赫连斐眼神一冷,看向费祎道。
赫连斐心中不免惆怅,他养了无数的谋士,关键时刻,唯有费祎会提出解决方案,但其方案却并非他想要的,不免有些不满,心想,看来,他得寻求一批更好额谋士才行,帝位之争,原本战场来的凶险,前路也更加未知。
“殿下是想要保声誉,还是想要得到北静候府的支持。”费祎突然眼前一亮,神定气闲的问道。
“自然都想要。”赫连斐见费祎态度改变,立即说道。
“殿下,此事只能二选其一。”
“说说看。”
“若要保殿下声誉,其实很简单,只要在慈云殿中,找一名殿下相熟些的宫女,说与其两情相悦,约好想见,将房中之人变成宫女即可,但此举定会得罪北静候府,这样一来,殿下和水小姐的声誉都能保住。”费祎道。
“宫中之人,亲眼所见,怕不是那么简单吧。”能保住声誉,赫连斐又一丝心动。
“殿下放心,虽然众人心知肚明,以太后的性子,定不希望此事发生在慈云殿内,定会尽全力将其变成事实。”费祎笃定的说道。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此事牵扯到太后,太后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就算再不甘愿,也会隐藏下去。
“第二种方法呢?”
“第二种便是殿下自己承认仰慕水小姐已久,那日多喝了几杯,一时情动,难以自拔。”费祎看向赫连斐道,见赫连斐脸色骤变,也已心知肚明,赫连斐的真正想法。
“你怎么看。”赫连斐虽有不满,但却也明白,费祎所言,均是事实。
“作为谋士,我希望殿下选择第二种,一来,抱住了水小姐的声誉,北静候自然感恩戴德,就算心有不愿,也会站在殿下这边。”费祎暗自吸了一口气说道。
“费祎你让我娶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吗?”赫连斐大声吼道,书房外守卫的侍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殿下,不过是府中多了一人而已,殿下何必介怀,要吃好喝的养着就好了。”费祎立即出言道,其实费祎更担心之后的言论,那才是致命的一击。
赫连斐沉默的看着费祎,心想,若是慕浅画,他定毫不犹豫,只是水碧莲,他十分不愿如此。
“费祎,你去安排吧,明日父皇怕是就要召见我们了。”赫连斐说完,眼神黯淡了不少,今日之事,是他最大的错误,此刻的赫连斐有些后悔听信了为洛贵妃的话。
“是,殿下放心,属下一定安排好。”
此刻的费祎,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水碧莲心思之重,他也知道一些,府中的未来,怕是不会过于太平,但就目前而言,已经别无选择。
费祎离开府中后,直接去了北静候府的别院,早已记得将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水榕,见费祎后,神情十分恼怒,两人在书房密谈了许久之后,走出书房,两人的神情都缓和了不少。
一举一动都在暗中监视之下。
“主子,话已经传出去了,如今之际,主子看如何是好。”画魅今日换上了一身紫色的长裙,身姿妖娆的同时又平添了一份高贵之气。
“赫连斐不是想要兵力吧,我就将水碧莲送给她,不是她正想要的吗?何须操心。”许是天气略微寒冷,慕浅画直接将某萌当初了暖宝宝,某萌丝毫不嫌弃,闭着眼睛,都可以看出来某萌十分享受的模样。
侍书看着某萌,想起某萌对她的排斥,她真想问问,萌萌的节操你的节操呢?
只可惜,某萌听不懂。
“什么都不做,那不是白白让赫连斐得了水榕的势力吗?”画魅不免担忧道,昔颜最快今日才能抵达北境,昔颜所谋之事,也非一日之功,而北境是水榕的势力范围之力,昔颜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约束,如此想来,就愈发困难了呢?
“水碧莲是什么样的人,对付她即可,只要让水碧莲觉得,赫连斐此举,便是为了得到她,从而得到北静候府的势力足以。”慕浅画神秘一笑道。
“可否要属下去安排。”画魅立即严阵以待的问道。
“不用,费祎是个聪明人,待事情传遍羽城的时候,他定会让赫连斐御前请罪,水碧莲未曾进入宸王府,只要得到殇的许可,便可将其送给赫连斐,以殇的秉性,自然是欢手相送,倒是一切都正大光明了。”慕浅画解释道。
事情虽然面子里子都有了,百姓如何议论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此行事,也算是有理有据,不比惹来非议,正因为如此,水碧莲就变成了隐藏在赫连斐身边的一把火,随时能燃尽一切。
“我明白了,主子,只是此事还需要一根导火索,由谁去做,比较合适呢?”
“你们觉得,谁最合适。”慕浅画看向几人问道。
“小姐,我觉得淑妃不错,想来淑妃也是甘愿的,淑妃想要保护水榕,为难水碧莲,无疑是最直接的方法,淑妃在后宫虽不算是最聪明的,但疯狂的女人确实可怕的。”初晴分析道。
“主子,洛贵妃如何,若是她的话,就能让水碧莲恨透了赫连斐,主子觉得如何?”
画魅接触之人,来自五湖四海,上至朝野,下至乞丐走卒,论算计人心,她自然能最先抓住人致命的要点。
“我想不出来。”侍书接收到慕浅画的目光,迷茫的说道,其实她刚刚一直盯着某萌,根本没有怎么听进去,而且这些也并非她所长。
“那就结合你二人的意见,你看说,若水碧莲听到淑妃的话,所此事是洛贵妃威胁她所为,你们觉得后果会如何?”如今淑妃已铁了心,与水榕为敌,此举,也当是对淑妃的考验。
“好,太好了,水碧莲如今正是虚弱之时,心里防线最弱,若明日知道真相,这场戏就算是到高潮了。”画魅眼中,仿佛看到了水碧莲和赫连斐自相残杀的情形,心情十分愉快。
“姑姑之事,要尽快查明。”慕浅画想起慕心柔,随后又叮嘱道。
“主子,慕心柔进宫多年,我们能查的只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还需要两日时间。”十年人事几番新,更换可是二十多年呢?
“好,让你给我准备的衣服和首饰,准备好了吗?”慕浅画声音又了轻微的变化,郑重了稍许。
“准备好了。”画魅说完,从柜子中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道。
“小姐,这些不是心柔小姐那幅画像上面的首饰吗?”初晴一眼看出来,有些不明的问道。
“恩,虽然有些亵渎姑姑,但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画魅你让人将其送给淑妃,告诉她,每日身上,佩戴一件即刻。”慕浅画神色凝重了几分,赫连景腾的变化,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只想到另一种可能,便是那人所为,好在赫连景腾意志坚定,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察觉到气氛的变化,画魅等人也严阵以待了起来。
至于淑妃,便是一颗棋子,若是她这个棋子当得好,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发慈悲,放其自由。
“只,主子。”
“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王府了,画魅,羽城不太平,凡是小心,夜间尽量将阵法开启,也算是一种防御。”她赤裸裸的羞辱,幕后之人却迟迟不动手,她总觉得对方在密谋着些什么,却有说不出来。
回到王府,慕浅画躺在床上,迟迟未眠。
与此同时,城门外,一个黑衣人手提着一个人,飞跃上了城门,点到了守卫之后,将手中之人,扒的只剩下亵衣之后,高挂的城楼之上,被吊起来的人,依旧在昏睡中,茫然不知。
黑衣人随后消失在城门之上,若非有人高挂在城楼之上,黑衣人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